问:有什么比碰到前男友更坏的事情吗？
答:有，比如对方是整个游戏的榜一并且挡住你的路的时候。
雀钱的目光在这两个人身上来回，汗毛一炸一炸的，摆好姿势随时准备逃窜。
“可以让一下吗？”
青年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充满了试探和警惕。
站在稍后一点的白发男人默默用扇子挡住了脸。
——看起来老演员了，稳的一匹。但实际上姜辰的心里也在打鼓。
这个号他确实做过一些面部调整，包括但不限于把身高拉长，眼睛小一点，去掉泪痣，嘴巴大一点，鼻梁塌一些，肌肤年龄小一些。
看起来不至于让人联想到从前，再加上他的大号已经销声匿迹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本来应该非常自信。
不过经由殷极促良甚至于没怎么见过面的雀钱的一系列无怀疑式识别，他现在不是那么笃定了，只能动用自己“精湛”的演技。
青年眸中有笑，更深处却藏着机警。
面前身高腿长的男人沉默半晌，侧身向后退了半步。
……嗯？没看出来吗？
雀钱狐疑地看着男人，想从对方墨似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却一无所获。
难道姜辰这厮在骗他？
雀钱不好当着NO.1的面直说，讪讪地跟在青年身后。
于是暖黄色灯光点缀的走廊里，只剩下脚踩大理石地板的轻响，和愈来愈近的倒影。
他们自对方身边堪堪擦过，都不带一丝留恋。
“姜辰。”
空气中突兀的响起声音，青年的脚步肉眼可见地顿了一下。
雀钱面露惊骇，就要看向出声的人。
谁知后面还有更吓人的，还没等少年看过去，背对着他的姜辰忽而转过头嗯？了一声。
雀钱用眼神疯狂“摇头”。
姜辰并不买账，而是继续用不理解的眼神问:“你是在叫我吗？”
他用手指点着自己，兴致勃勃:“你们原来是玩家啊。”
“……”男人的目光似乎落在他的方向，又好像不是，头顶的灯光实在恼人，姜辰一时间竟辨认不出对方的神情。
见状，姜辰只好丢出弹幕来试探。
“他是……是谁啊？我不知道。”
“咦，你们没骗我吗？真的是NO.1吗？”
青年的目光忽地一亮，目光也投在男人身上，有些新奇。
过了片刻？又或许是几分钟？还是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呢？男人终于偏过头，将眸底的情绪显露出来。
“我叫你了么？”
居然是疑惑和不解。
雀钱没忍住，啊？了一声。
“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似乎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男人语气诚恳。
雀钱:“……”
怀疑你是故意的。
“这样吗？”青年摆了摆手，“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你刚刚说的那两个字很像我名……”
“我想起了一个很欠的故人。”
姜辰:“……”
姜辰:“哦？”
“你其实和他挺像的，”男人一本正经，“但是他比你矮一点。”
“哦↑”
“丑一点。”
“哦↓”
“贱一点。”
“哦↓”
雀钱、促良:“……”
确定了，就是故意的。
“你那位故友知道你这么说他吗？”
青年的语气仍然友好，就是笑容有点僵硬。
“我也没有说和他关系很好？”男人看着他，要笑不笑，“他是我曾经的对手。”
“‘曾经’？”
“对啊，我差点死在他手上。不过最终我赢了，他自闭了。”
姜辰:“……”
你丫儿就搁这儿胡扯。
他脸都快笑裂了:“那还挺可惜的。”
雀钱立马惊恐地扽姜辰衣角:“你说什么呢？！”
姜辰一眯眼睛，放大声音:“啊，我说他可真棒。”
雀钱:“……”
【这什么活见鬼的加密对话，没懂。】
【快请朕的皇家翻译来！】
【莫名好笑啊哈哈哈，怎么感觉这位帅哥很不爽的样子。】
【呜呜呜呜呜青青宝贝你真的太好看了，每天都对着你流口水（吸溜吸溜ing.）】
【对于这位故人，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别当谜语人，求你。是谁啊？】
【私吧宝子们，公开说容易暴毙。】
【?这就来。】
【带我一个！】
……
确定走的够远之后，少年拽了拽前面人的袖子。
姜辰脚步没停:“怎么？”
雀钱的语气有几分踌躇:“要不……我们换个目标吧?”
姜辰似乎并不意外，优雅地转过一个弯后给出评价:
“出息。”
“……”雀钱老半天憋出来一句，“我们拼不过他的。”
青年停在一扇门房前，挑起眉。
雀钱认命般叹了一口气。
那个男人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眼神里有一种瘆人的冷漠，整个人带着莫名的疯劲儿，硬要形容大概就是无懈可击。
对，因为那个人没有牵挂的东西。
常说世人皆有所求，所求之物大抵就是每个人的弱点，诸如雀钱爱财……但是蒋青没有。
他没有弱点。
“我……我不是很清楚你们之前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激怒他我们一定会死。”
雀钱说得十分认真。
他爱钱，更惜命。
“你说得对。”
姜辰放在门把上的手再度行动起来。
雀钱抬起头，眼中燃起希望:“所以你打算换个目标？”
“我确实想考虑，但很可惜，已经晚了。”
姜辰声音中带着有些虚伪的难过，纤细修长的指节一挑，勾出一张黑色的卡来。
雀钱不由得伸手摸向自己的兜，里面的卡安然无恙。他的心上当即涌出不祥的预感。
之前姜辰坐电梯的时候好像把卡收进了包里……那现在他手里这张卡，是谁的呢？
雀钱咽了咽口水:“这不会是……”
“Bingo～这是No.1的卡哦～”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青年弯着眼睛，语气平常得好像在问雀钱早上吃了没。
雀钱:“……”
少年的表情逐渐由震惊转变为空白，语调没有丝毫起伏:“他没有房卡的话，会怎样？”
青年耸肩:“没准下了电梯就回不来了。”
雀钱:“我是问我们会怎样。”
姜辰:“没准等他杀回来就嘎了。”
雀钱:“……”
我期待你大爷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