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猫了眼震动的口袋后，隔着裤子布料按了关闭键，“警官，怎么可能呢？我都没出过门......”
他抬起头，下意识地避开了林小韩的视线。
有猫腻。
林小韩暗自说道。她不由分说地一把推开西装男，抬脚就准备往里头走去，“你说没出过门就没出过门？”
让她没想到的是，西装男竟然还敢伸手拦她，平平无奇的脸，眼角眉梢低垂，嘴角处却不自然地抽了抽。
“......警官，你有搜查证吗？”他抬了抬金丝眼镜，重新站到了林小韩身前，挡住了她进门的路。
林小韩看了他一眼，心底的疑惑大大升起。
倒是挺警觉的。
“楼下我们都搜过了，你有听到动静吗？”
林小韩紧紧锁住西装男的神情，他轻咳一声，笑了笑，“警官，我一直老实待在家里，什么都没听见。”
“门口这盆绿萝是你养的吗？”
西装男愣了一下，似是不理解林小韩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他推了推眼镜，应了声‘嗯’。
“走廊这刚装修，有甲醛味道。”
“你总要出门给它浇水吧。”林小韩意有所指。
西装男脸色一僵，连忙解释：“我确实会出来给它浇水，但是除了这件事，我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出门了。”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今天我还没来得及给它浇水呢，你们就来了。”
怪。
怪得很。
林小韩吸了吸鼻子，嗅了嗅，腥臭味已经覆盖了整栋公寓。
死鱼般的味道，一般人闻到都会干呕。要不是她给自己施了道符咒，减轻了嗅觉，估计早就大吐特吐起来了。
她终于知道哪里奇怪了！
普通人确实听不见也感受不到这类怪物，那些血水黏液，在常人眼中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电梯还是那个电梯，除了斑驳一点，没有任何的毛病。
滚烫的温度也只会灼烧她们这些有法力的人，对平常人没有任何的伤害。
只不过，气味却是骗不了人的。
就算是九十岁的奶奶去乘电梯，都要喷出假牙骂一句：怎么这么腥啊！臭死了！物业干什么吃的！
西装男说他今天还没出过门，一下子闻到这么臭的味道，他怎么没反应？
要么天赋异禀，嗅觉失灵。不过想想也不可能，这人能闻到甲醛味道，闻不到腥味？
要么还有一种可能。
难道......他是怪物的化身？
林小韩看向西装男，再次打量了一下他的样子，摇头甩去了这想法。
书里可没记载那怪物能化成人。
“废什么话。”方卿辞丢掉了手上的绿萝叶子，长腿一迈，一脚踹飞了西装男。西装男像挥洒出的水珠子一样，‘砰’地一声撞进了家里的玄关处。
“方卿辞！”这样不好吧。
林小韩硬生生止住了后面的话，因为方卿辞那幽黑的目光，分明是想杀人的。
向她看过来的时候，眼底泛着幽幽绿光，似乎在说‘我没杀人都不错了’。
唉。
林小韩嘴上叹气，脚却很诚实地探进了西装男的家里。
西装男正趴在地上，双手并用地在地上摸索，嘴角耷拉着，不停喊道：“眼镜，我的眼镜呢！我的眼镜！”
“叮铃铃——”
西装男裤子口袋又开始震动，一阵接一阵的铃声传来。
不过很显然，他此时并没有空接电话。
林小韩的直播间：
【鸭嘴：太过分了！怎么对我表哥这样！我表哥怎么不接电话啊！我要去举报，封了这个直播间！】
【楼上，按照你之前的喷子语录来说，你表哥吧，可能是主播请来的演员。】
【鸭嘴：不可能！我表哥是个文化人，绝对不会和这些下三滥主播同流合污。】
【呵呵，神经。】
【香水有毒：鸭嘴，你有点素质好吧，说主播下三滥......你呢？躲在背后的键盘侠。】
【键盘侠：实名躺枪。。。】
【饿死鬼投胎：家人们，主播和小僵尸追着那团肉球来的这。。这带眼镜的男的，不会就是那团肉球吧。】
【我靠！对啊！小僵尸都说在八楼了，然后又锁定了这家，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鸭嘴：放你们***屁！我表哥是很有名的作家好吧！你们说的话我已经截图了，等着吃律师函吧！】
*****
昏暗逼仄的出租房里，张亚帅不停地拨打桌上的电话，手上动作也没停，拼命在键盘上打字。
因为房间没开灯，昏暗的电脑光完全笼罩住他的脸。
肥头大耳，脖间堆起三层肥肉，随着他打字的动作，脸上脖子上的肉都跟着晃个不停。隐约还能见到肉与肉的缝隙间，黑色搓泥的污垢。
由于太胖，整张脸都被挤压变形，压根看不出五官长相，勉强能称得上是鼻子的部位，架着一副黑色窄镜框眼镜。
眼镜也同样被压缩变形了，靠着他的肉横挂在脸上。
“表哥快接电话啊！！这些不要脸的主播！一定是知道我表哥有名气，故意去蹭热度！”
张亚帅不停地抖脚，急得不行。
他和表哥方东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可以说是比亲兄弟还亲！
他小时候长得好看，像个女孩子一样。周围的同龄男孩都排斥他，说他是个娘娘腔，只有方东不嫌弃他，拉着他一块玩。
要不是后来方东一家举家搬迁，他们两家的大人又闹了矛盾，互相不联系，也不允许他和方东联系......
他们两个又怎么会断联！
后来表哥有出息了，他怎么敢上去攀亲戚！
“不行，我要去找他！”
【鸭嘴：有谁认识主播在的地方在哪吗？】
【凭啥告诉你，呵呵！急死你！】
【偏爱?：这里我好像之前送外卖看到过，好像叫......章鱼乐园公寓吧，你地图上搜索一下应该能找到。】
【大机霸：@鸭嘴，不是吧，你来真的？你真的和主播一座城市，那人是你表哥？】
【咖喱：有没有可能，主播是连夜赶来这里的？这里也不是主播在的城市？】
【笑死，@大机霸！虽然说主播切了一个直播，但你怎么忘记了顾桥曲和主播不是一个城市的啊！】
【大机霸：哈哈哈，看混了。。。话说这城市怎么这么多事情啊，害怕。】
【你在哪呢，机霸兄？】
【大机霸：我在雪城，天寒地冻的，鬼都不来！】
【鸭嘴：@偏爱?，谢谢。】
【热粥：天啊，喷子竟然会说谢谢，这个世界太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