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舒暂时屏蔽了系统888，开始了沉浸式表演。
只见他随意地抬眉，眼中波光流转，“嗯？徒儿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后两个字咬的十分缱绻与暧昧。
卫子舒看着鹿明熙逐渐红起来的耳垂，眼中深处漾着几分恶趣味，朱唇轻启，缓缓吐出了上句话最后的未尽之语，“你也想成为我的恩客？”
鹿明熙袖子下的手指微微颤抖，眼中闪过几分慌乱，呼吸都乱了几分。
卫子舒见此情况，更是乘胜追击，他身体微微前倾，更靠近了一些，轻抿着唇角，用喉咙发声，“嗯？”
鹿明熙忙后退几步，猛地一甩袖，大声呵斥，“师尊真是！不知廉耻！”
嘴里说着不客气的话，脸上的表情可不是那么回事。
瞧瞧他红得滴血的耳垂，以及头顶上腾腾冒着的热气，卫子舒很想笑，但他忍住了。
卫子舒在鹿明熙话落的那一秒，身体一僵，随即垂下眼帘，睫毛微微颤抖，嘴唇轻启又紧紧闭上，整个人仿佛一瞬间破碎了。
鹿明熙下意识想要伸手为他抚平眉头，手伸到了半空又猛然僵住。
他在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
疯了！真是疯了！
他竟然想要安慰卫子舒！
他竟然在心疼自己的仇人！
那是曾给他喂下毒药，想要毁他灵根，抢他资质的仇人啊！
怎么会！
怎么能！
怎么胆敢忘记曾经的痛楚！
“呼——呼——呼——”鹿明熙赤红着双眼，死死盯着水中脆弱的白衣人，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神经兮兮、语不成调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沉浸在表演中的卫子舒内心有些不妙，这是……被他逼疯了？
随即又赶忙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种小变态怎么可能会疯呢。
要疯也是身为阶下囚的他自己先疯。
鹿明熙阴恻恻的声音响彻水牢，“师尊还真是厉害呐，仇人您都能放下的身段去勾引，您比那勾栏里的小倌还要下贱！”
没错，是师尊勾引了他，是师尊恬不知耻地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他。
哈，他真是小瞧了师尊，为了自由竟然连尊严都不要了。
真是……真是……恶心……
鹿明熙口中的话十分不留情面，如果当真是一名仙人受到如此言语羞辱，恐怕当场就要羞愤欲死。
但卫子舒不是，他内心毫无波澜，没有丝毫羞耻，甚至觉得鹿明熙的话还不够狠。
他现在的人设是早已对徒儿动情的仙尊，只是苦于世俗的眼光，只敢在内心偷偷暗恋的苦情人罢了。
他不敢将心中的爱恋吐露，唯恐心爱的徒儿受到一丝丝伤害，然而，漫长的等待将压抑的感情坍缩成了一颗炸弹，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他现在不过是一不小心将爱恋微微泄漏了一丝丝，目的是为了去赌那微弱到看不到希望的回应罢了。
他就是一个从未经历情爱，却又被‘情’之一字伤到遍体鳞伤的可怜师尊罢了。
所以，一个苦恋多年不求回应的仙尊，听到心上人这样毫不留情的侮辱会是什么反应？
卫子舒瞳孔微微放大，真个人如同被设置了暂停键似的一动不动，张开了嘴巴，却只有失语。
如果说刚刚的白衣人是破碎的，那么现在的白衣人则直接碎成了渣，拼都拼不起来。
他看起来是那样的难过，即便他的表情没有大幅度的变动，但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毫毛，无不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痛楚与不敢置信。
而鹿明熙仿佛被白衣人无声的痛刺到了，有些不敢直视水中的囚鸟，他的目光有些躲闪，再次开口的话也有些色厉内荏，气势明显弱了下来，“我……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卫子舒惨笑一声，勉强扯起笑容，“对，你说的都对。”语调如雪花般轻柔，彷佛下一秒就要化了。
鹿明熙轻轻捻了两下手指，张口欲说些什么，最后话头一转，“我……我的修炼时间到了，我下次再来看师尊。”
他语速飞快，话落便转身急匆匆去了。
卫子舒继续维持着心碎的神态，直到彻底听不见一丝脚步声，随后恢复面无表情，垂首默默地一言不发，眼神空洞地落在虚处。
再次链接系统，卫子舒看见888目瞪口呆地举着摄像机一动不动，“统哥？你咋啦？卡机了？”
系统888长大了嘴巴，下意识把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你这么会演戏，怎么不去出道？]
卫子舒故意逗弄小系统：“出道哪有当大盗挣得多。”
系统888赶紧辩解：[出道怎么可能比不上当大盗，明星可赚钱了，大盗都是吃了这顿没下顿，明星可比打大盗强太多了！]
卫子舒：“可是当大盗不用交税啊，我赚多少都是自己的，根据中央的法规设置，明星需要将赚来的80%交给王室，我完全不需要。”
社会底层打工统·需要交60%税费的888膝盖被狠插一箭，[都怪王室太贪心，霍元帅已经上交了修改税费计算的新提案，我相信这样的局面马上就能得到改善。]
卫子舒实在是不好打击它，只是一个提案而已，距离真正实施还远着呢。
尤其是，那群贪婪的王室恨不得让所有人交满100%的税，怎么可能会同意，他们必会百般阻挠。
所以，这样的局面还得继续。
除非。
那位霍将军叛变。
但，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卫子舒笑笑不说话，任由系统888在那傻乐。
888笑够之后，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完全被卫子舒给带偏了重点。
它瞬间警惕起来，“你刚刚是在干嘛？我警告你啊，你别想逃跑，有异常的话，我会立马上报主脑，要是被主脑逮住你的小辫子，你会被投入更加凶险的世界，到时候就真的是，求天，天不救，求地，地无能，你哭都没地方哭！”
卫子舒摆摆手，“统哥，安啦，别紧张，我就是演个戏而已，没想逃跑。再说了，你们这世界跟个铜墙铁壁似的，出口都没有，我往哪里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