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奶奶的手术非常顺利，也让乔家这么多天的阴霾一扫而空。
生老病死虽然无常，但是谁不希望能一辈子无病无灾，长命百岁呢？
今天轮到父女俩看护，乔建国临时有个会议要晚点过来，沈湾一早就过来接班。
乔大伯还抢着要给乔奶奶喂早餐，磨磨蹭蹭地就是没有要走人的意思。
“大伯，你这是连着几天没睡了？黑眼圈那么重……网上说熬夜会增加猝死的风险，您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这几天大伯母不在身边管着，乔大伯没了顾忌，肯定没少熬夜通宵，私下里烟酒都来。
怪不得精气神看着还不如刚来京市的时候。
乔大伯皮笑肉不笑，“呵呵，还是女儿家细心，不像这帮臭小子不懂事，只会让我操心。”
“堂妹是干大事的人，自然想得周到。”乔森很快接上话茬，给她拍了个十足的马屁。
沈湾笑而不语，她把笔记本都带过来了，显然打算在这里办公。
“堂妹工作还挺忙的。”乔森过来套近乎。
不过沈湾一会儿插电源，一会儿测试网络速度，忙得不亦乐乎，理都不理他。
等她搞定好一切，戴上耳机，这才看到一旁脸色不太好的乔森。
“咦？二堂哥怎么还没走？”
乔森：……
沈湾是真瞎是装瞎啊？
他一个大活人站在她身边有十分钟了吧？
如此直观又刻意的不待见让乔森内心十分不爽。
“堂妹说笑了，我这不是想着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
沈湾摇摇头：“谢谢二堂哥的好意，毕竟专业不对口还是不麻烦了。”
乔森装作听不懂她的嘲讽，搬了把凳子坐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
“二堂哥，你还有事么？”
“没事，你忙你的，我就随便看看……”
既然他舔着脸赖着不走，沈湾索性也不管他。
抖娱首次外部招新，光线上邮箱投递过来的简历就特别多，人事那边根本忙不过来，她正好有空就帮忙筛选一下。
之前好几次被泼脏水，京传的校友没少帮她讲话，这次特意留了一部分实习生名额给学校，也算是报答母校了。
她筛选简历的速度很快，先看专业是否对口，再看工作经验。
如果这两样都没有达标，在她这里就优先pass。
当然简历也不代表一切，有些人的简历写得天花乱坠，其实就是一纸空谈。
乔森视力不错，一眼就看清她在干什么，还得假装不经意地询问：
“堂妹，你们公司在招人吗？”
沈湾嗯了一声，头也没抬。
乔森给乔大伯使了个眼色，自己起身走了出去。
乔大伯心领神会，立马凑到沈湾身边。
乔森七拐八拐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这才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宝贝……在干嘛呢……你放心……这次一定行……好……都听你的……你等着我啊……”
他和电话里的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最后才依依不舍挂了。
乔森看了眼手表，见出来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原路返回，病房里只有乔建国和乔奶奶，其他人皆不见踪影。
“你怎么还在这儿？”
乔建国语气不冷不淡，这都什么时候了乔森还在医院晃悠，是太闲了吗？
“二叔，您过来了，我正打算回呢？”乔森眼睛在病房里快速巡视一周。
奇怪，人呢？
沈湾推开洗手间的门出来，见他回来有点意外。
“二堂哥，你怎么还在医院啊？大伯他们刚走。”
乔森瞳孔微缩，尴尬地说：“我东西忘拿了。”
他走到床头柜里抓了个什么东西塞口袋里后就匆匆离开了。
沈湾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勾起嘴角。
时间回到乔森离开之前——
乔大伯厚着脸皮挪到沈湾身边谄媚道：“大侄女，你在看简历？”
“对啊，帮忙看看，大家都在忙，我总不能闲着。”
乔大伯觉得她话里有话，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懂。
除非她被其他高层给孤立了，不然堂堂一个部门的老总怎么会闲着？
“你不是CEO吗？这些琐事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干就行了。”
沈湾长叹一声，“有啥用，CEO照样得操心这些。”
乔大伯点了点头，然后假惺惺地安慰她，“大侄女，你也不容易。”
沈湾深有同感，顺势跟他吐槽起手底下员工怎么不服管教之类的事迹。
比如开会时经常打断她的说话（因为部门开会经常会讨论得很激烈，输出全靠嗓门大。）
以及在私底下议论她的身份（只有正式场合才叫她沈总，在公司经常用大小姐的昵称调侃她。）
还有禁止她带宠物上班（因为月亮会影响所有人的办公效率。）
种种“恶行”连一向寡言少语的乔林听了都替她义愤填膺。
“太过分了，那些人怎么敢这样？”
“我都习惯了。”沈湾抿了抿嘴。
乔大伯总觉得哪里不对，又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
难道真的如同乔林说的那样，她那个名头就是个空架子，实际上根本没什么真正的权利。
“大侄女，我觉得你还是得提高警惕，不然那些人早晚有异心。”
最好全都不服她，那样乔森的机会不就来了。
“大伯说的也是我一直担心的问题，所以我一直想培养自己人……”沈湾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向乔林，好像在鼓励他说点什么。
乔林顿时心潮澎湃，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刚要开口，就又被旁边的父亲泼了盆冷水。
“那大侄女看看乔森怎么样？”
“他从小就聪明，还是大学生，学东西也很快，选他绝对吃不了亏！”
乔大伯觉得自己都如此卖力吆喝了，沈湾总该给他点面子，再不济也会勉为其难的同意。
沈湾微微一愣，“以二堂哥的学历和专业可能连面试的资格都没有。”
如此直白的拒绝没让乔大伯尴尬，他脸皮厚，挤眉弄眼道：
“都是自家亲戚，你给通融一下嘛！”
“要是二堂哥应聘的是保安或者其他底层岗位，我还可以通融一下，其他的我……”沈湾摆手，一脸为难。
保安？！
乔大伯差点吐血！
夸她说得出来，让乔森一个大学生去做干这个，有这么埋汰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