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知道!
什么意思?
夏安好心下骇然,面上却露出一丝恰如其分的疑惑,手术刀的边缘缓缓压进手心。
医生忽地咧嘴笑道,“没事,时间还长着,我们慢慢聊。”
没等夏安好这口气松下来,医生骤然转过身,“年纪轻轻的,别学坏人舞刀弄枪的,这里的刀都不干净,到这里来,我给你把新的。”
不干净你还给佑修动手术?!
夏安好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僵着脸任由医生解开绳索,看着他仿佛献宝似得拉出一抽屉的手术刀。
锃光瓦亮。
医生眼神痴迷,像是看见什么惊天宝物似得,用手术刀虚空描绘着夏安好的骨肉,叹道,“只有这些宝贝才配得上你的身体,一副健康、充满活力的载体。”
那眼神,仿佛面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无知无觉的玩偶。
夏安好极其缓慢的打了个寒颤,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多谢你的夸奖。”
“你真有趣。”医生俯下身捧住夏安好的手,舌尖在伤口上舔舐,一边舔一边感慨,“果然名不虚传,华夏人连血液中都带着甘甜。”
变态!
这tm绝对是变态!
忍着周身群魔乱舞的鸡皮疙瘩,夏安好飞速收回手,“你也是他们的人?”
“你这是在侮辱我!”医生义愤填膺,也不介意夏安好的态度,给自己正名,“我是一个热爱东方古老文明的医疗奉献者和殉道者。”
简而言之,一个器官贩卖黑医。
“......奉献别人的生命,殉无辜人的道?”夏安好忍不住出声嘲讽。
“说话真难听我美丽的小姐。”医生耷拉着眉眼,转而带着一丝狂热,“我救了无数人的性命,当然,也包括你的男人。”
她男人还在酒店好好地呆着呢!
佑修恰如其分地咳嗽了一声,脸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红了起来。
夏安好伸手一摸,果然发起了烧。
“没有退烧药。”医生掏出笔,蹲在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瞧着两人,“听说人发烧到四十度之后就会烧成傻子,是真的吗?”
夏安好:“......”
所以你故意用没消毒的器械动手术?!
如果眼神能杀人,医生一定会死于万箭穿心。
佑修烧地眼球通红,夏安好只能用酒精一遍又一遍地擦着他的四肢,好险没让他烧死过去。
医生看得没趣,嘟囔着什么离开。
物理降温不是办法,佑修很快又烧了起来。
夏安好将门敲得震天响,终于引来了内间刀疤脸的注意。
他光着上半身,烦躁地撸着头发,恶狠狠道,“再发出声音,老子弄死你。”
另一个男人不在?
夏安好心下一动,飞快跑到佑修身边,惊恐道,“他需要退烧药和消炎药!”
刀疤脸极不乐意,但又碍于大哥留下的话,怕佑修真的死了,手指点了点两人,撂狠话,“给老子等着。”
“药呢?!马丁,给老子滚出来。”
那个叫马丁的医生咒骂着什么,“没有那玩意,自己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