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娃？”龙娃妈笑出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女娃读什么书，花这么多钱，最后便宜了外人。”
“就是。”红嫂摸着自家儿子的头发，“读个小学就够了，嫁出去还有面子，读书是男人的事情，女娃会干活就行。”
台下一片附和声。
夏安好笑容僵在脸上，目光扫视全场，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一个身着破烂的女孩子。
她不顾蒲叔的阻拦，分开人群走到她的身边。
走近了才看清楚，女孩身上穿着不合体的单衣，双手布满伤痕，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夏安好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怒从心上起，“谁家的孩子，快到冬天了，为什么不给她穿外套？”
刚才说话的怀孕女人大腹便便挪过来，第一时间将衣服扯下来，“盼娣，活干完了吗？”
女孩瑟缩了一下，“干，干完了，我是来晒弟弟的尿布的，这，这就回去做饭。”
夏安好拉住她，被她冰凉的手冻得一个哆嗦，她咬牙握着，问道，“你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盼娣抬起头看了一眼，声音极弱，“我，我学习......”
“她学习成绩不行。”盼娣妈大力将盼娣扯过去，朝夏安好笑得谄媚，“她一个女娃娃，学习没有男孩子认真，总被老师叫家长。”
夏安好目光直直盯着盼娣，声音坚定，“刚才你应该也听到了，姐姐会资助村里学习最好的三个人进城上学，你告诉姐姐，你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盼娣手上传来一阵刺痛，她低下头，脑海中闪过支教老师的话。
“盼盼，一定要好好读书，哪怕再痛苦，也要咬牙把书读下去，只有这样，你才能彻底走出这座大山，你才不是一个生儿子的机器。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为什么我叫你盼盼，而不是盼娣。”
她年纪小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她记住一件事，读书，才是她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盼娣咬牙，用尽毕生的勇气甩开母亲的手，大声喊道，“我的成绩一直是学校第一！”
女人愣住，夏安好忍不住露出笑容，将她抱进怀里，“你做的很棒，接下来，我会帮你。”
帮你摆脱这该死的命运！
蒲叔微微提高了声音，“夏家的闺女，这不合规矩。”
夏安好牵着盼娣走上台，“我有名字，请叫我夏安好。”
蒲叔被她当场下面子，脸黑了下来。
人群中发出嘈杂声。
夏安好也提高声音，“蒲爷爷，我们的约定是资助学习成绩最好的三个人，不分男女。”
蒲叔没想到这个走向，他再仔细一想，学习成绩最好的男娃，也排在十名开外了。
盼娣小声地对夏安好说道，“男娃娃读书都不如我们。”
话里隐约藏着得意。
夏安好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我的班级也是。”
从小到大，女孩子的平均分总是高于男孩。
数了一圈，蒲叔立时反对，“必须是男娃，女孩不用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