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魏蜀两国正积极筹备出使东吴的时候,顾子渊也接到了吴王亮的传召,想必是建业也得知两国的动向。
“顾子渊参见大王。”
“子渊,你来了,这段时间辛苦了。”
孙亮正在批阅奏折,看到来人是顾子渊后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笔,面露微笑。
“臣受王命巡察天下,辛苦不敢当,倒是给王上惹了不少麻烦。”
“哈哈哈,虽然朝堂之上对你颇有微词,不过孤和几位卿家都觉得你做的不错,所以你不必太过在意。”
“大王圣明。”
“这次着急喊你回来,主要是魏蜀两国已经表明要遣使祝贺新圣,你就做做准备吧,难得魏国也会服软。”
“啊?祝贺新圣,谁?”
孙亮默不作声,就直勾勾地盯着顾子渊,这不明摆着吗,你说是谁,难不成还是周瑾?
顾子渊这不就搞大了吗,自己只想当个低调的教书先生,让夏侯杰带话也不过想威胁一下大魏罢了,哪知道曹信借坡下驴整这一出,那自己偷懒的日子不就没了吗。
顾子渊嘿嘿一笑,对着孙亮说:“大王,周圣还健在,魏蜀两国贺的是不是太早了点?”
“对了,周圣是什么情况,一声不吭地就闭死关了,而且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寻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嗯?老天爷,还是周瑾懂我呀。”顾子渊看着孙亮疑惑的表情,想必当时周瑾着急闭关也没有和他打招呼,“大王放心,周圣无碍,而且他还回到了巅峰,这个状态持续个十年不成问题。”
“什么?”这回轮到孙亮震惊了,返老还童真的存在吗,身为吴王,周瑾的身体状况自己是很清楚的,能撑个三年已经不错了,这怎么还回到巅峰了,那这么说,江东岂不是有两位镇国圣人?孙亮的表情是又惊又喜。
于是顾子渊把用龙王令给周瑾续命的事情告诉了孙亮,孙亮越听越开心,原来周圣是突破境界去了,真是天佑江东啊。
“子渊,你做的好,孤替江东百姓谢谢你。”
“大王言重,这是臣应该做的。”
“嗯!不过虽然周圣健在,魏蜀来贺已是定局,还得劳烦子渊好好准备。”孙亮此刻心情大好,一脸笑盈盈地看着顾子渊。
“这…是。”眼看逃不掉,顾子渊只得应承下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了七天,这七天顾子渊一直待在太学,深居简出,平常只接触曾安民一人。
“顾圣,顾圣,廷尉来报,魏蜀两国使臣已经抵达建业啦。”
“哦,两国来使何人?”
“魏国来使是当朝大司马郭临,蜀国来使是太学大学士马钦。”
“哦~都是重量级的人物,看样子明日的朝会有的看了。”
“是的,大王还说明晚在宫内宴请两国来使,届时会来请顾圣露个面。”
“好,我知道了,请转告大王,就说顾子渊已经准备好了。”
新圣出世,两国来贺,这可是几百年一次的盛况,在建业城引起了不小的骚扰,可明眼人知道,祝贺只是噱头,探清虚实才是两国的根本目的。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早朝。除了还留守在战场的将军们,其余文武早已分列两排,严阵以待。
“我王有旨,宣魏使郭临、蜀使马钦上殿。”
在寺人高声呼喊下,郭临和马钦一左一右同步上前。
“郭临(马钦)参见吴王。”
“两位贵使平身,贵使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呀。”吴王亮那标志的外交笑显得如此的平易近人。
“禀吴王,蜀王得知吴国新圣出世,特命臣来祝贺,这是西川明珠,乃是我蜀中百年璞玉精研而成,有静心养神之奇效,请吴王笑纳。”
“蜀王有心了,马大学士一路辛苦,还请替孤转告蜀王,吴蜀之情已有八百载,西蜀是东吴最好的朋友,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一定是。”
“臣一定把话带到。”
马钦拱手一礼,退了一步又回到了原位,现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郭临身上。
“禀吴王,我王得知江东新圣镇国,特命临前来祝贺。”郭临向前一步走出,边说边打开了手中的玉盒,“此乃千年雪灵芝,乃我北地珍奇,有延缓衰老之疗效,我王得知周圣大限将至,特献上此物,希望吴王和周圣喜欢。”
好家伙,人家来贺新圣,你来吊旧圣,魏国确实不走寻常路。表面上是献药,实际上是要探一谈周瑾的真实情况,这点小九九逃得过谁的眼睛呢。大国论交,玩的就是阳谋,北魏率先出手了。
“请郭大人转达孤对魏王的谢意,不过周圣暂时还用不到这些。”
孙亮当做没事一样,示意寺人收下礼物,随意拿到了一边,仿佛那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郭临见状,也摸不透周瑾现在的情况,只得转移话题。
“禀吴王,臣此来还有一事,我王愿与贵国握手言和,希望贵国释放我军俘虏。”
这才是重头戏,不过这魏国使似乎有些分不清谁大谁小,孙亮听后一言不发,很明显是在给大臣们勒索的机会。
“哼,魏王说打便打,说退便退,还要我军释放战俘,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此番交战我军伤亡不下十万,消耗粮草辎重更是数之不尽,议和要有议和的诚意,还请郭司马把条件摆一摆,好给我江东臣民一个交代。”
出列之人正是执金吾甘长隆将军,掌管王城禁军,负责守卫都城。
“我国愿提供粮草十万石,白银八万两用以赔偿贵国的损失,还望吴王以和为贵,以人族复兴为重。”郭临急忙补充道。
“郭司马此言差矣,魏王之前并未以和为贵,更别谈人族复兴了,现在退兵不过是形势所迫,臣以为赔付粮草二十万石,白银十五万两,并割樊城、合肥两县以为交好方才合适。”
丞相鲁桓更进一步,不但将钱粮翻倍,甚至索要前线国土,此言一出,群臣都躬身附议,场面好不热闹。
“钱粮之事,尚且好说,可这樊城与合肥是万万不可,恕我国难以答应。”郭临面对群臣的诘难,也不失大国风度,斡旋之间依旧荣辱不惊。
“两国交兵亦非孤之所愿,既然魏王有意言和,那么就以粮草二十万石、白银十五万两,并纳以樊城之地作为交换,如此孤亦可对江东臣民有所交代。”
孙亮终于发话了,有意的退了一步,算是给郭临一个台阶。
“这…好吧,割地事关重大,臣回去后便转告我王,请我王做主,还望吴王在此期间莫兴刀兵。”
“那是自然,那就有劳郭大人传达了。众卿若是无事,今日早朝就散了吧,今晚孤在宫中宴请两使,顾圣也会出席,众卿家都来,一个不许少,哈哈哈哈。”
“臣等遵旨。”
顾子渊很快就得知了朝会上的事情,孙亮和鲁桓的一唱一和确实是高明。樊城是襄阳门户,对荆襄之地意义非凡,而合肥是淮南大门,于江东而言有如鸡肋,要来也无甚大用。若是能够取得樊城,那么荆州便能和南阳之地彻底脱离,对以后荆州的布防有着十分积极的意义。
太阳刚刚落山,王宫里就忙的不可开交,今晚的宴会不光是吴王宴请两国使臣,而且是东吴新圣首次在正规场合亮相,虽然顾子渊对江东群臣来说都不是什么陌生人,但这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随着夜幕到来,群臣和两位使者都落座完毕,大家互相小声交流着感情。
“吴王到!”寺人一声尖呼吸引了众人注意,大家纷纷起身,在众人的等待中吴王亮缓缓落座,大家这才坐下。
“今日两件喜事,一是三国重归于好,人族重归和平,当贺!诸位,满饮此杯。”
“贺三国和睦,贺人族和平!”众人异口同声,纷纷举杯庆祝。
“二是我东吴新圣镇国,两圣同辉,江东必将在我等手中迎来盛世!亮,恭请顾圣!”说着孙亮便站起身子,朝着大殿外躬身行礼。
“我等恭请顾圣!”群臣见状,也立刻起身对着大殿外行礼。
话音刚落,浩然紫色从天而降,一道紫色的长河由远及近硬生生地在天上铺出了一条路,一个身影从远处看似慢慢悠悠,可几个呼吸之间就来到了大殿门口。随着他脚步落地,身后耀眼的浩然紫气瞬间崩散,大家这才看清来人的容貌。
玉冠青衣,腰间佩剑,身形挺拔,傲世无双的青年模样深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顾子渊参见大王,见过二位贵使,见过诸位大人。”
“我等参见圣人!”
又是齐齐一声问好,很明显,光这种装逼的出场方式已经征服了不少人。
“顾圣,这边请。”孙亮迫不及待地走了过来,拉着顾子渊的手就往最里面走,就这样,吴王亮为新圣领路的场景深深地印在了群臣的眼中。
郭临和马钦也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这个横空出世的青年人,似乎想要从自己的记忆深处找到一点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