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五百万，离开他。”挂断电话后，白羽烟越想越不得劲，又打了回来。
林澜：“你们都只有五百万吗？”
“……都？”
“有一个恶毒女配一开始也只给五百万。”
白羽烟:“？？？”
白羽烟：“你说谁恶毒呢！”
“我没有说你。”林澜答得认真。
白玉烟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问道，“那后来她给了多少？”
“五千万。”
？
怎么用钱打人还内卷啊！
看了眼自己的余额，她咬了咬牙，“我也给你五千万，你离开他。”
林澜果断拒绝，“不要。”
“你为什么不要我的，是因为我没她恶毒吗？！”
“她的我也没要，”不过听见电话里的人说恶毒，林澜眼睛一亮，“你恶毒吗？”
原来恶毒女配只需要一个问题就可以鉴定了，不需要问两个。
“……再见。”
“好。”
林澜挂电话前，白羽烟还是没忍住又说道，“那你报个数，价格随便你开。”
“一千亿。”
“……”
“但我不要。”
她现在是霸总文里的女主，遇到恶毒女配的用钱打脸攻势不能屈服，要勇敢地说——你以为钱能买到一切吗？
这话似乎是小六说过的，也有可能是她看小六推荐的这个世界的霸总文时看到的。
林澜不记得了。
白羽烟：“……你不要你报那么高的数字？”
“可是五百万和五千万都很少，不能显示出女……我，不爱钱的品格。”林澜认真向白羽烟解释。
坐在前座的龙傲天：“……”
他觉得自己幻听了。
几个小时前，他明明听见林澜说想赚钱，自己说别重视钱财偏不听。
白羽烟皱眉看了眼面前厚厚一沓关于林澜的资料：“五千万少？你家庭明明……”
说到一半她停顿了下，突然想起来这个叫翠叶的人现在和龙傲天走得很近，她理应是有很多钱的。
“你现在有多少钱？”她没忍住去问。
跟龙傲天在一起应该有很多钱吧？
林澜看了眼自己的余额，“五百零三块一毛二。”
白羽烟：“……？”
“我还要说一句话，你可以听一下吗？”林澜认真询问。
“你说。”
林澜认认真真念出了那句剧情台词，“你以为钱能买到一切吗？”
龙傲天：“……”
他觉得自己的话好像被抢了，不应该他来说吗？
白羽烟：“……”
“来城南咖啡馆，我要用卡砸你。”白羽烟掏出了自己的饭卡，试了试它的重量和锋利程度。
钱不能买到一切，但能买到命。
她偏头看向右边，窗外雨线密集成幕，稍远一点就模糊了一片的世界，白羽烟往椅背靠去，灯光昏暗，看不清神色。
“好。”林澜挂了电话。
龙傲天按着方向盘的手没有动作，半晌才说道，“你别去见她。”
世界霸总说什么就是什么，林澜点头说好。
龙傲天便把车往自己家里开，等熟悉的眩晕感和失重感传来时，林澜闭上了眼睛，有点累了。
晚间八点零九分五十三秒，霸总路发生一场特大车祸，造成十五人死亡四十七人受伤，具体原因仍在调查中。
[刚刚发生了啥，我喝个水怎么就又世界重启了？]
[不知道，只看到直播画面突然转了768.9°。]
[前面的不要太离谱，你的眼睛是尺吗？]
[没用眼睛，我拿量角器量的。]
[……]
[不过你们发现了吗，霸总世界里的世界重启好像只是回到了之前一点的时间里，隔壁那组每次都是重新开始。]
[你是说公主那组吗，如果是那组的话倒也正常，毕竟他们还卡在初始剧情——喝鼻涕汤里，或许还没到存档点呢。]
[……一时间竟不知道谁更惨。]
“你别去见她。”
世界重启后，林澜又听见了龙傲天的这句话，她摇头，“我要去。”
“为什么？”
“因为我必须去。”如果不去，世界会不断发生意外来修正剧情，浪费的时间越多，契点的寻找便越艰难。
龙傲天：“……”
“给我个理由。”他脸色沉下来，眼底眸光危险至极。
林澜没有察觉他的目光，只是坚持道，“我要去。”
“……”
龙傲天一下子就泄了气，“我和你一起去，我可以保护你。”
林澜并不知道，在一个霸总文的世界里，女主需不需要霸总的保护。但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裴谣需要帮助过。
“我需要吗？”她问龙傲天。
“……”
龙傲天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你一定要把我往外推吗？”
林澜看了看他们俩之间的距离，疑惑道，“我没推你啊。”
她突然想起来米陵今天发过一条消息，说这个世界可能存在鬼。
如此，林澜便明白了，在龙傲天沉默的目光里她慢慢说道：“可能是鬼推的。”
龙傲天：“……”
——
阙承英开到一半，突然掉头往城南开去，因为速度过快车轮在地上划出长长的一道痕迹，像生命的灵魂上落满的死亡涂鸦。
已勾了线，只待填色。
他要去做他应该做的事情。
——
“你真的不需要我赔？”龙傲天仔细问了又问，“我知道了，你在欲擒故纵。”
林澜：“不要，我自己去。”
龙傲天只得坐在车里等，等人越走越远后，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瞥向后面，一眼就看见了湿漉漉的座位。
这时林澜已经看不见身影。
龙傲天把目光收了回来，算了，等她出来再说。
“你知道这饭卡里有多少钱吗？”见林澜坐了过来，白羽烟甩了甩手上的卡，勾唇笑了下，“你可以大胆猜。”
于是林澜便超级大胆地猜道：“一千亿亿亿亿亿亿亿？”
白羽烟：“……”
她看着这张五百万的饭卡，突然觉得要砸死人还是有些难度。
“你总共就五百块，胆子倒挺大。”她冷哼道，打开嘲讽开关。
“是五百零三块一毛二。”林澜纠正她。
“……”
这次白羽烟没有被林澜干沉默，她已经学会了自己沉默。
而老师阙承英则晃了晃手里沾着迷药的毛巾，看向林澜，“你自己晕，还是我帮你。”
他脸上的疤痕在此时暗得分明，染不上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