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王慎之你了半天,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谢清瑜无趣地撇了撇嘴,“怎么?不知道说什么了?要不要本宫帮你说,你要和你表妹双宿双飞,可是你现在是驸马,那么,要怎么办呢?驸马打算和本宫和离吗?或者,驸马打算带着表妹私奔?”
王慎之愣住了,这些事情都是不可能的,家族不会同意他和公主和离,和表妹私奔更是不可能,他是嫡长子,要继承家业的,岂可为了儿女私情置家族于不顾。
公主的话点醒了他,他不能和公主闹翻,因此他长揖而拜:“公主,臣之前犯了糊涂,多有得罪,望公主恕罪。”
谢清瑜挑了挑眉,“怎么,决定放弃你表妹了?驸马想清楚了。”
“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希望公主不要迁怒晚意表妹,表妹和舍弟实在性格不合,二人若是成婚恐难成佳偶,望公主三思,莫要牵连无辜。”
“驸马不都说了,本宫就是为了拆散你们,谁在意他们二人能不能举案齐眉?怕是令尊令堂也不会在意吧?”
王慎之咬牙切齿,硬是忍了下来:“臣知道公主不是这样的人,刚刚不过一时失态,胡言乱语罢了,望公主不要见怪。”
谢清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时失态?驸马为了什么一时失态呢?为了心上人要嫁给自己弟弟了吗?如果本宫说,本宫就是这样的人呢?这门亲事本宫觉得合适得很。”
“你,你简直欺人太甚。”王慎之再也忍不住了,抬起手就想给谢清瑜一巴掌,抬起的手却久久没能挥下。
谢清瑜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看着他不停变换的脸色,在他就要把手收回去之前,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压低了声音道:“没有人跟驸马说过,本宫武艺出众的吗?这是驸马第一次跟本宫动手,这以下犯上的大罪,念在初犯,本宫也就不让父皇母后知道了。不过,”
说到这里,她狠狠地将王慎之甩了出去,把他摔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还是要小惩大戒的,希望驸马记住教训,莫要再犯,若是还有下一次……”说着,给了王慎之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王慎之躺在地上哎哎叫唤,感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尝试着想要爬起来,却手脚发软,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他这才想起来曾听人说起过公主自幼习武,打遍宫中无敌手,那时,他以为众人为了哄公主故意如此夸大,根本没放在心上,谁成想今日亲自体验了一下公主的武力。
王慎之被妻子打了,又羞又气,哪里还有脸留下,在下人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院子。他严令禁止仆从将此事外传,即使是府中其他主子也不可以。然后瞒着父母,偷偷地遣人寻了大夫为自己疗伤,他觉得自己定是内伤了。
大夫前来却说他只是些皮外伤,无甚大事,只是开了些跌打损伤药。王慎之虽然有些怀疑,还是乖乖敷了药,好生休息了一晚上。
一连几日,王慎之都待在自己院中养伤,甚至没去安抚表妹,更无心应付悍妇公主。
王老爷见王慎之一连几日躲在院中不出,也不去安抚公主,还听说他晚上和公主大吵一架夺门而出,认为他故意和自己作对,气得七窍生烟,直接请了媒人,正式为林晚意和王戒之交换了庚帖,定下了婚约。
林晚意得知消息,很是失魂落魄,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了一场。若是嫁予其他的世家公子为妻,说不定她会高兴,可是偏偏是王戒之。
王戒之自幼就不喜欢她,觉得她矫揉造作,而且他从头到尾都是清楚自己和表哥的情意的,他又怎么会没有芥蒂呢?
嫁给他,想要经营好婚姻,本就是困难模式,更何况和表哥住在一座宅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夫妻之间如何避免得了猜疑?况且就算自己愿意忘却过往,和表弟好好过日子,表哥愿意吗?他会放手吗?
想到此处,林晚意又忍不住哭了一场。
因此,在王慎之得知如此晴天霹雳,前去安慰林晚意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哭肿的眼睛,憔悴的面容。
“表妹,我来晚了,短短几日,你就憔悴成这样了,我的晚晚,看到你这样,我的心都碎了。”王慎之上前一手握住她的柔荑,另一手轻轻抚着她憔悴的面容,心疼地道。
林晚意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看到他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才哀哀地道:“表哥请自重,我现在是你弟弟的未婚妻。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们两个就此分开,对所有人都好。”
王慎之面色由不悦转为心疼,他一把抱住了林晚意,“表妹,晚晚,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绝不会让你嫁给戒之的。”
“已经交换了庚帖,还能有什么办法。”林晚意情真意切地哭了起来,美人垂泪,梨花带雨。
“会有办法的,你相信表哥,我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只能属于我。”说着说着,他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生米煮成熟饭好了,我就不信那时候,他们还会把你嫁给戒之。”
林晚意吓了一跳,“表哥,不行的,表哥,如果那样做,是家族丑闻,为了遮丑,姨父姨妈可能宁愿缢杀我,也不会成全我们俩的,公主怕是也不会同意的。”
王慎之却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不会的,表妹,你不要怕,母亲最疼我们了,一定会成全我们的。至于公主,待我想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想到那个悍妇,王慎之犹豫了,说不定她真会借机缢杀表妹的,如果那样还不如让表妹嫁给戒之,二人偷偷来往呢,相信戒之会成全自己的。
林晚意见他想到公主,好似打消了念头,松了一口气,吓死人了,表哥刚刚那眼睛亮的好像要把自己就地按倒似的,要是自己现在真和表哥有了夫妻之实,自己相信,别说是公主,怕是姨父姨母也会想要缢死自己的。
“戒之在外游学,还未归来,等他过些时日回来,我们和他商量商量,说不定能想到好办法。”王慎之安慰林晚意道。若是戒之不介意的话,晚意嫁给他也未必不是个好主意,既可以应付太子,也不必离开府邸,两人还可以如现在这般来往,岂不美哉。
林晚意忙点头同意,生怕他又出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