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白。
凭借高超轻功,魏南月无声无息的回到了怜月殿。
对于方才在回廊角落的疯狂,她表现的非常沉稳,没有任何慌乱,仿佛自己只不过是一介平民妇人,和情郎幽会而回,而非身份尊贵,不可触碰礼法的后宫嫔妃。
坐在梳妆台前的她面色怔怔地看着镜中面色红润的自己。
抛开种种不谈,她已经许多年没有享受过这等快慰了。
无论她身份如何尊贵,可毕竟是女人,加之在这王宫太过压抑,多年来内心始终压抑着,无处宣泄。
种种因素,让她在那样的场合,那样的时间,明明可以凭借自身实力挣脱赢天君,嘴里喊着不要,身子却……
“赢天君,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呐~”
“你以为抓住了我的软肋就能为所欲为吗?”
“正如你说,这件事咱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不能出事,本宫不也一样吗?”
“呵呵。”
说话间,魏南月开始动手整理自己的仪容,顷刻间又是恢复成了一位端庄而富有威势的贵妃。
不久后。
贴身侍女轻踩脚步而来:“娘娘,您起了吗?”
“何事?”
“皇后请您过去一趟。”
“嗯,过来给我理一理头发。”
“是。”
侍女小心翼翼的走到魏南月身后,动手盘发,目光瞥了一眼镜子中的美人,夸赞道:“娘娘您今儿的气血真好,红润红润的。”
魏南月轻笑:“是吗?许是不似他日那般烦闷吧,身心通畅。”
说这话时,她又忍不住回想起赢天君那具凶悍的体魄,以她武道之身,寻常男子如何能将其降服,那他……
此事不能想,一想就得换裤头。
不久后。
魏南月来到了乾西宫,步入皇后的寝宫中。
落下的轻纱映衬着一位斜靠于床榻之上的丰腴美影,一股淡淡的威仪从中传出,让魏南月也不敢造次,轻声请安。
“妾身南月,拜见皇后娘娘。”
“妹妹,此时无人,不必拘束。”
“多谢姐姐。”
说话间,床头轻纱被掀开,大玄皇后骆凌歌赤脚走下床榻。
两位绝色美人一高一低的对视,好似春日里绽放花儿相互斗艳。
作为红浮会武道奇才出身,早些年也游历过江湖的魏南月而言,尽管被华隆服饰以及精致妆容包装,可依旧难掩一抹江湖女子的洒脱与豪迈。
在宫廷里也不忘练武的她,有一具更显轻盈的曼妙身子,那一手可握的柳腰,昨夜赢天君可是摇了半宿。
相比之下。
出身门阀氏族的骆凌歌就显得更加成熟一些,哪怕已经快要达到四十的年龄,可皮肤依旧水嫩透亮,身子丰腴的同时不显一点臃肿。
岁月从不败美人。
作为曾经家喻户晓的美人,现如今虽然因为皇后身份,逐渐淡出了各种无聊的美人榜,但谁又能忘记她曾经统治的美人时代。
一曲洛河飞天舞,在那年的选秀大比中力压群芳,被太玄帝一眼相中,从此一步登天,登上这个母仪天下的大位。
现在的她,不仅依旧保持着年轻时的绝顶容颜,更有着小姑娘没有的成熟韵味,且一身皇后威势,着实诱人。
“妹妹,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魏南月低头无奈道:“娘娘,求仙殿守卫严密,且有白眉国师等一众异士,密不透风,妾身尝试了许多方法,始终无法潜入,还请娘娘降罪!”
骆凌歌踩着轻慢步伐,伸手拍了拍魏南月的肩膀,低声轻笑。
“降什么罪,求仙殿是什么地方本宫最是清楚,你无法潜入也是情有可原。”
“多谢娘娘体谅。”
“体谅?本宫可没那心情,求仙殿进不去,你在这王宫的作用就没有了,四年了,整整四年了,可不是四天。”
风轻云淡的话语却让魏南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面露惶恐。
“求皇后娘娘再给妾身一些时间,妾身一定潜入求仙殿!”
“四年都不得入,不必勉强。”
“退下吧。”
“娘娘!”
魏南月哪里肯退下,对于骆凌歌她比谁都清楚,看似风轻云淡,对谁都一副笑脸,可杀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自己此刻要是退去,那真离死不远了。
“南月,好聚好散不好吗?莫不是非要在本宫这乾西宫闹出点动静你才开心?”
“不不,娘娘莫要误会,妾身只是想继续为娘娘办事!”
“四年都办不好一件事,呵呵。”
“娘娘,还请再给妾身一个机会!”
“机会?”
骆凌歌来回走了几步,而后一屁股坐在了凤椅上,开口道:“好吧,四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和你见面见多了,到也有几分感情,这样,你自己说说,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进入求仙殿,但凡有一点机会,本宫就让你再试一次。”
魏南月闻言,没有半点喜色。
四年都无法潜入的求仙殿,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难以逾越的壁垒。
她这心理可谓半点头绪也没有,片刻功夫,又哪里说得出一个可行的方法。
“瞧,本宫给你机会了,是你依旧把握不住。”
“退下吧。”
“娘娘……”
骆凌歌不说话了,坐在梳妆台处,对镜摆弄着诸多名贵首饰。
一时间,魏南月面如死灰,想要说些什么,张开嘴又什么话也没有。
她明白,自己被红浮会安排入宫的唯一目的就是潜入求仙殿,这个任务完不成,她也就没有再留在宫中的必要了。
并且这些年她跟随对方,知晓了不少秘密,一旦被弃用,结果不言而喻。
她转身往外走。
猛地,她抬起脑袋,扭转身子。
“娘娘,妾身还有一计。”
“妾身知道在青学宫内有一世子,此人通晓岐黄之术,我妹妹病症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他却有办法医治。”
“陛下这几年不是一直在秘密征召各种通晓医术之人吗?或许他可以以此进入求仙殿。”
骆凌歌缓缓转身,目光重新落在魏南月脸上:“哦,世子?哪一家的世子?”
“宣武侯。”
“宣武侯,那就是姓赢咯?”
“嗯,他叫赢天君。”
望着沉吟中的皇后,魏南月长松了一口气,在内心无声轻语,赢天君啊赢天君,你说的嘛,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