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勾唇笑笑。
这条路,也不行。
她将目光瞄准了前边这处。
催动灵力,注入灵力,静待结果。
忽的,又是闪过了道白光。
耀眼极了的白光。
在白茫茫的世界里,还是能一眼就看到。
姜清泠留了个心眼,再度看去,却忽的迎来了股强劲的风。
她挡着也好,拿东西防也好,都是一溜烟的功夫就被吸了进去。
没什么值得让人好笑的,她被前边吸了进去。
若是没猜错,进的应是杀机重重的地方。
只是,等她落了地,瞧见的,却不是满目杀机。
她瞧见装潢,心下多了分愕然。
只是,很难不去想杀机是不是藏在暗处。
她带了几分沉静,正准备应对着接下来的挑战。
只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姜清泠刚刚落地,看了眼周围的片刻,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也没个能看见东西的方法。
她似乎是失明了。
看不见,也跨不动一步,就只能停留在原地。
只是,杀机似乎出现在了这漆黑的地方。
忽的,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是,姜清泠拿起小笔的瞬间,似乎一切都静止了。
那杀机,似乎操控住了全局。又好像被什么欺侮到了。
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从上至下,从前至后,从四面八方袭来。
一切,似乎都倒置了。
似乎是隐藏着的杀机察觉到了更为强大的存在,害怕了。
历经千百次的翻翻转转,她似乎有了停下来的感觉。
她勾了勾唇,发出一声嗤笑。
“就这么点儿本事吗?”
那隐在暗处的东西似乎是有些气馁,发了脾气似的滚动几下,引得空间颤了几下,又翻滚几下。
若是常人,只怕会有些不持了。甚者,会来个歪歪斜斜的侧倒,侧倚。
只是,看看姜清泠现在这副镇定自若,还悠哉悠哉拈了拈自己衣上的花瓣的人,终归是与那些个凡夫俗子有些不同的。
似乎是被她这副样子气到了,达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怒不可遏。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较前面那几次,的确是猛了些的。
不难看出,这隐在暗处的,也是努力过了的。
姜清泠的脸上,带了分同情。
只是,偏生是完全的黑,那东西,也看不到这么一个“真挚”的表情。
当真是有些可惜了。
但不知,若真是瞧见了姜清泠脸上的表情,它又会做出个什么反应。
——
天旋地转后,姜清泠陷入了“沉睡”。
不过,倒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沉睡。
似乎是过了那么些时间,她的意识有了反应。
眼皮微微颤动几下,却是未睁。
她试着轻轻睁开,却是不能。
……?
轻的重的,历经几次后,她有些清醒了。
这,一个圈套,她还真就睡了那么久。还被整得睁不开眼睛来。
她心下多了分慎重,灵力魂力并用,加之以重重的力度。
她终于睁开了眼。
只是,向来清澈的眸子,此刻却是有些白茫。
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她早该想到的,出口从出来的那一刻起,便不能算是出口了。
它随时有变为入口的可能。
不过,她也算不上后悔。
她也好久,没有尝到……拐弯抹角的滋味了。
她勾了勾唇,对后头会经历的,多了几分兴味。
无论是……真正的险关,还是真正的易关。
有何可惧?
她回了神,看了看四周。
旁边的桌案上摆了些笔墨纸砚,似是放在那儿供人赏玩的。
她的手微微动了动,有股绵软的感觉,像是碰着了什么轻柔的丝织物。
她低头看看,是一床被子。
但也算不得什么真正的被子,是薄薄的一层,似是出于供人暂时休憩,别染上风寒的目的。
再看看脚下,她睡的也不是什么简单朴素的床。
是金丝楠木的床。
鞋子,更不是双便于行走的。是娇养在凡间闺阁里的名门淑女才会,也是才能穿的镂空金莲鞋。
看来,她可能到了什么故事情节里头。但也不能排除是回忆的可能。
她没有就这样放下了探索。
她抬起衣袖,却看到了更令她诧异的。
金丝万蝶轻云缎制的华裳,袖口处更是绣制了几只做工精细的蝶儿。金色的光泽,似乎将整件衣裳升华了去。
平添几分高贵与奢华。
此刻的她,似乎是处于在床上的状态。
只是,不知情境,她也不知原主是在睡觉,还是小憩那么会儿。
她本着探索探索,找些线索的目的。开始了探索。
只是,她的手段,是有些高明的。
没想着来个大摇大摆地走走转转,亦或是问问这里头幻化出的“活”人。
若是这样做了,无异于打草惊蛇,错失良机。
布了这幻境的人,似乎给了个很轻易就能让人踩进去的套。
外头时不时走动着的人,说是侍卫丫鬟,却更像是一个个圈套。
你要是开了口,似乎就有了被抹杀的可能。
姜清泠连起身都免去了,手往前够够,漫不经心地拿起了桌案上的几本书籍。
拿了书,将手伸向了旁的砚台,将砚台拿在了手上。
她似是觉得有些不大方便。直起了身子,坐在了床边。
从洞府里头引出了些灵泉水,装在了随身的小葫里。
出口是小的,一滴一滴地出了小葫的口子,落在了砚台上。
从砚台旁拿起了墨块,捏住了墨块的上端,用着适当的力度,在砚台上打起了圈儿。
如此,多做上那么几次。
后,她在砚堂施水,轻旋墨锭。
墨锭浸地有些软了,她加大了磨墨的力度。
速度慢极了,范围,却是大极了。
从里头扩到外头,大大的一个圈儿。
经了许久,研磨动作未停。
待最后的色泽和浓稠度到了她心仪的点,她便放下了研磨的手。
紫砂架上,摆放了许许多多的毛笔。
看着笔头,有紫毫,有狼毫,还有支……看不出材质的。
笔杆有斑竹、紫檀木、花梨木等制成的。
但无论是哪支,品相都是好看的。
她没个犹豫,看了那么两眼,就随手拿了支毛笔。
又从紫砂架下抽出张白纸来。
拿起笔,似是练笔,随手写了那么几个字。
只听纸面上传出“唰”的一声,黑色的字迹成了不起眼的白。
却因着散发了些微莹白的光,还能让人看得清楚。
上头写着:遇水即现。
她没个怔愣,将小葫拎了起来,往上头滴了那么几滴。
眼见得上头浮现了晦涩难懂的字符。
只是,落在她眼里,却是再为简单不过的东西。
……是些规则与要求。
还可能掺和了些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