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歌抬头,看着御剑离去的两人,不得不说,能御剑飞行,他们这些凡人还是挺有实力的。
若是这四个修仙门派,天衍宗、飞星谷、玄音阁和隐神岛,皆有这等能力,那飞升只待时机就可以了。
天界一向不缺人,基本上都是三千年左右才会选一批人,而且人数也不会太多。
像嘉元那一批,仅仅二十人,所以能被选中然后渡过雷劫的人,不会很多。
按照这个选人标准,天界近期不会再招人了。
三千年左右一次的选拔,已经过了,再想飞升,估计也得等三千年后了。
攀绮诗说闻人贺星会飞升成仙,也已经错过这个机会,他若是早生个几百年,或许还能赶上,但他如果能活到三千年后,也不是不可。
所以也无需她同不同意,闻人贺星再有实力,天界也不会收他。
毕竟若是看到几个好苗子,天界就要收进来的话,可得“仙满为患”了,毕竟如今也不是什么不太平的世道,神仙多事情也多,花费也多。
天界不养闲人。
虽说闻人贺星没有招惹自己,可攀绮诗仗着他一定会飞升,似乎她师兄的荣誉就是自己的荣誉,那股趾高气昂实在是看不下去,知道他其实不能飞升,南晚歌还是有点儿小窃喜的。
生错了年代,那着实没办法了。
就是不知这些修仙门派的人,最长能活到什么时候,几百年估计在那些丹药和修为的帮助下可以活到,三千年……他们轮回都要几十次了。
汀雪澜没有错过她脸上的狡黠,他淡淡说道:“他们没有这个气运。”
这个他们,自然是指闻人一族。
问天山的天衍宗。
南晚歌讶于他竟然也看出来自己的心思,她瞄了一眼手腕上的红线,莫非心有灵犀?
她“嘿嘿”一笑,这次露了一个脸颊的酒窝,艳丽中带了点儿娇俏。
汀雪澜别过了头,抚去心上一丝异样。
“我也这么觉得……”她附和道,“不过这四个修仙门派为何久而不衰,反而日益兴盛,倒是神奇。如果有机会,我倒是想去看看。”
汀雪澜黑眸无波无澜:“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群蝼蚁。”
神仙作为天地的掌控者,自然是有一些睥睨天下的傲慢在的,看不起凡人,也是常理。
但像他这般,能轻易的说出“蝼蚁”二字,似乎是厌极了凡人。
明明,传言中,他找了许多年的心上人、白月光,也是一个凡人。
南晚歌没有多大的兴趣去探究他的过去,他的心里到底藏着谁,她不过也是借他,来遗忘过去而已。
爱着谁,念着谁,想着谁……
皆与她无关。
只要能看到这张,惑尽天下的脸,她就满足了。
毕竟,谁能天天看到这样的脸啊?
作为上古神祇,自创世就有的神,跨过多少万年的岁月长河,万神皆亡,徒留他一个人,他受万仙敬仰,见过他真容的寥寥无几。
南晚歌自觉是幸运的。
她抚了抚吹到面上的青丝,随他看着东方的天际。
几颗零碎的星子挂在了天幕上,地面氤氲的雾气弥漫开来。
鱼肚白的东方天际开始变成粉红色,大红色,直到一抹光芒撕裂天幕,透了下来,金灿灿的阳光逐渐笼罩大地。
她微微侧目,这人也是看着那初升的太阳,她心中不由自主的充斥着一股名为“满足”的东西。
自此,她终于彻底明白一件事。
自己,果然是爱美男的,且爱极了冷冰冰的美男。
那人也是清冷贵气,这人也是如此。
二者同样气质,身份却天差地别。
不过没事,替身而已,有方面像,已然足够。回到花城,还未走到冯府大门口。
那侧身靠在门上,双手环胸,且脸色难看的嘉元就冲了上来,他忌惮的看了一眼汀雪澜,将南晚歌拽到一边。
汀雪澜看到他的手扯了南晚歌的手臂,瞳孔一缩,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倒也没有做出其余的反应。
南晚歌漂亮的眼眸看着他,未说一言,就等他发言。
嘉元道:“昨夜我在这里守了一宿,反正事情如何你也知道。快天亮时,那两个问天山的人,抱了两个血淋淋的人进来,闹的鸡飞狗跳的。里面吵得人头疼,你若是不嫌吵闹,你就进去吧。”
天微微亮时,闻人贺星和肖铉各自抱着攀绮诗和冯芝芝进了来,冯芝芝的母亲见她女儿毁了容,又哭又闹的,把闻人贺星一行人臭骂了一顿。
意思就是指他们没保护好人。
那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嘉元隐身在里面实在听不下去,所以才来到门口,就等南晚歌来了。
果然女人最可怕!
“我是想看看好戏才来的。你若是嫌吵啊,那就先回去吧。”南晚歌岂能放过看好戏的机会,她的太苍现在还被人肖想着呢,不回来岂不是让人失望了?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在人间的这几日,也就是天上与人闲聊几句,喝几盏茶的功夫。
嘉元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要再待一段时间的。
于是说道:“行了行了,你要去看就去吧。”
忽然想到她不是被捉进了山里么,那她的这位,呃,冷冰冰公子,怎么会跟她一起回来的?不是在府里么?
昨夜他还去看了,人在房里的呀!
“他怎么跟你在一块儿?”
南晚歌撒谎不脸红,微笑道:“他啊,陪我去看了日出。”
嘉元:“……”
你们真有情调儿!
留他单身汉在这里看一群人吵架。
没有深究其中各项原因的嘉元气呼呼的,留了一句“不打扰你们”,便消失在了原地。
南晚歌也没管他去了哪里,反正他一个神仙,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
届时,再联络就是。
等敲开冯府大门,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已然一片狼藉。
各种名贵盆栽翻倒在地,会客的厅堂内桌椅倒伏,古董花瓶也是摔得粉碎。
俨然与之前那副井井有条差了去了。
路上的婢女、小厮垂头疾步路过,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宛如惊弓之鸟。
直到一句“我杀了你”的尖叫声撕破宁静,南晚歌就见脸上绑着纱布的冯芝芝,手持一把斩骨刀,出现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