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陈意舟的按摩确实有点样子,时谙几日的疲乏,在此时稍稍有些缓解。
但心里的疲惫却在此时更加沉重。
其它宾客此刻可没有心情再去攀谈,此时都震惊的站在时谙对面,这场景……可难得一遇。
尤其是众多天之骄子里面,那唯一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孩。
她不止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公司的董事吗?
为何有那么多人围绕在她身边?
距离正式会议还有最后两分钟。
主办方也终于露面。
前面为首的正是那个壮硕的男人,身姿挺拔,手里的核桃尽管是在此时如此重要的场合,依旧没有收起来。
身后一左一右跟着另外二人。
女人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个黑丝银镶边蒲扇,配上女人一墨绿色紧身礼服,在黑暗中显现不出来的手工绣制的银丝仙鹤在灯光下闪耀着非一般的光泽。
另一个灰色西装的男人却低调许多,除了细节处的奢华。气质上也更加和蔼可亲一些。
见三人到来,众人也给这三位打招呼。
“臣爷来了,臣爷好。”
为首的男人低头颔首,算作回应。
“覃总许久不见,更加光彩照人了。”
女人轻笑,摇着蒲扇捂住自己的嘴。
“谢谢,周太太也是呢!越来越年轻了。”
“常爷好。”
灰装男人的回应都是浅笑低头,会小声应答着。更显儒雅随和一些。
每一场宴会都会有主角,很明显,这三个人就是主角。
原本还在猜测时谙几人的人的目光此时也已经被真正的主角吸引过去。
时谙坐在那儿,眼神肆无忌惮的看着出现的三人,直到她与为首的男人对视了两秒。
时谙不甘示弱,被叫做臣爷的人眸中晕了一丝慈爱,便很快被他掩饰住。最后还是他示弱般的看向别处。
但在路过时谙卡座的时候,却先拐了个弯,站在时谙面前。
“好久不见。”
众人有些摸不清高贵冷傲的臣爷到底在和谁说这句话。
但时谙明白,在和她说。
时谙在心里莫想:沈步彦,你去。
这个时候时谙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她第一次认为沈步彦的读心术有点用处。
沈步彦得到指令,站起身回应臣爷。
“臣爷,好久不见。”
臣爷眼尾扫了一眼时谙,然后对沈步彦说,“几年不见,果然一表人才。你爸妈呢?”
“他们在国外,暂时回不来。”
臣爷没再说话,上下打量了一遍沈步彦,满意点头后就转身离开,去到那一直无人敢靠近的高台。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当臣爷站好后,所有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除了时谙和于奕。
时谙是不想站,于奕是第一次来,不懂规矩。
站在时谙身后的陈意舟碰了碰时谙,小声说“时谙姐姐,你不站起来吗?”
时谙看了看周围,还是无奈的站起身,这个时候,不站起来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时谙只想安安静静等结束,等自己的爸爸妈妈来接她。
也不知道她爸妈在家的二人世界是怎么过的?
臣爷站上去,开始发言。
“诸位,今日姝宴依旧和往年一样。我孟越臣再次感谢各位莅临。”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时谙没有心情听上面唠叨,拿起手机低头给孟姝发消息。
每月收租五千万:妈妈,八点了。生日快乐啊!生日礼物我放在你的床头柜里了,记得拆开看。
孟姝秒回信息:嗯,我看到了,等你回来一起拆开,下次记得藏的深一点。
每月收租五千万:好吧,你和我爸做什么呢?
孟姝跟随秦阳来到停车场,看着后车厢中满满的鲜花和放在正中间的手工情侣茶杯,淡定的回答,
孟姝:正在拆你爸的礼物。你怎么样?
每月收租五千万:有点烦,但没出现什么大事。
孟姝:那就好,我和你爸去吃晚饭,吃完去接你。
每月收租五千万:好。
……
谈话间,孟越臣的发言也已经结束,也下来和众人碰杯喝酒。
明儒几人也坐下。
陈意舟爬在明儒旁边,好奇的询问道,“明儒哥,你是我们几人里面年纪最大的,你知道刚刚臣爷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吗?什么继承?孟家不是早就分家了吗?怎么还能继承?”
明儒虽然对陈意舟说的“年纪最大”不是很认同,但还是给陈意舟解释,“虽然孟家已经分家,但是孟家家大业大,孟老爷子离世五年,家族里的人对孟家的产业分配一直达不到统一。
所以这么些年,都是臣爷三人用强硬的手段把持孟家的各项产业。但如果在家族里再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可能孟家就真的散了。
孟家现在的水……深着呢!你可别随意插手,和我说说也就罢了。”毕竟他只是个玩咖,把自己手里的那家游戏公司经营好他就很满足了。
明家有他大哥,他就不用操心了。
陈意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着疑惑询问道,“那孟家为什么没有继承人?孟老爷子……没有孩子吗?”
孟老爷子对于陈意舟这个年龄的人来说,依旧是如雷贯耳。
可以说,诸城没有人会不知道已经故去孟老爷子。
外人知,是他的善名。
他们知,是他的威名。
明儒这时便来了兴趣,安衫听到也极其有兴趣,凑近回答陈意舟的问题。
“这你大概不知道,孟老爷子无子,只有一个女儿,所以极其宠爱,而且,姝宴原本就是那个女儿生日宴。这可是诸城最盛大的宴会。由此可见孟老爷子对这个女儿的重视。
听说在她十八岁的时候,那一次的姝宴举办了三天,比现在豪华多了。
后来这个女儿不愿继承家业,就私自嫁人了。孟老爷子也被气的生了一场大病。
然后就断了父女关系,把他女儿从族谱上除了名。这件事都过了二十多年了吧,知道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少了。
幸好你遇到了我,能和你讲讲。”
陈意舟像是吃到了惊天大瓜,捂着嘴巴,“我的天呐?你说的是真的吗?放弃这么大的产业,去嫁人?她嫁的是什么人?”
说到这个,安衫和明儒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这时时谙回答,“一个军人。”
安衫三人惊讶的看着时谙,好奇时谙是怎么知道的。
“时谙姐姐,你怎么知道?”
“听说过。”
“听说的怎么能当真?”安衫有自身的严谨性,便无意识的反驳道。
时谙笑应着,“那你怎么知道你刚刚说的就是真的?”
安衫哑口无言,缓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刚刚的确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的确,我刚刚说的也只是听说,当不得真。”
安衫看着时谙有些蹙起的眉梢,本来无所谓的眼神中此时却染着些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