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儒露出羡慕的眼神,这眼神刚好让于奕很满足,他开始直接和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多聊几句。
毕竟他们俩此时都有一个共同点,在此刻都是清一色的西装和礼服的宴会中,只有他和明儒算是异类。
一个一身五彩缤纷的运动装,一个一身军装。
时谙左右看了看两个人,他们俩其实还有一个共同点。
他俩的老婆都是她闺蜜。
都说闺蜜是男友的第二个丈母娘,这么说……她也算是他们两个人的丈母娘?
大概也有这么个意思,时谙掏出手机准备给自己的两个“闺女”发消息实时通报,就听到自己的正前方有人唤她。
“时谙,你也在这儿?”
时谙抬头,看到好久不见的安衫此刻就站在她面前,身边还站着一对夫妇。
想来是安衫的父母。
看到自己的儿子找到朋友,安衫的母亲把安衫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下,“阿衫,你朋友吗?”
安衫点头回应,“是的,妈,这个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秦时谙。时谙,这是我的父母。”
时谙站起身,给二位长辈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安母温润的笑意此刻更加深刻,对时谙说,“好,孩子,那你们年轻人先玩儿,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老公,我们走吧。”
一直一丝不苟站在一旁的男人听到安母唤他,便应着,“好。”
二人离开后,安衫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时谙也坐下。
刚想询问时谙,时谙就提前一步解释,“月明董事的身份,所以邀请了我。”
安衫看到时谙这样,又看了看旁边的明儒和于奕,便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想来时谙大概是被问烦了。
一想到这个画面,安衫和明儒对视一眼之后,便轻笑出声,渐渐两人开始大笑。
哈哈哈……
时谙也憋不住了,也跟着二人笑了出来,唯独于奕一个人,在一旁不知道这三个人在笑什么。
时谙三人端起酒杯,碰杯后一饮而尽。
对于安衫能来,她并不感到意外。
安衫怎么说也是精英律师之家的独子,他们家的律师所多多少少都和在场的很多家族有些关系。
“咱们三个好久没聚了。”安衫舔了一下嘴唇。
“是啊,的确很久了。”时谙笑应着。
多久?两年了。
于奕对时谙能够认识面前的两个人感到困惑,他总感觉在他面前有一团迷雾,一个就连钱多多可能都不知道的迷雾……
更别提拨开了。
此刻正在和明儒二人侃侃而谈的时谙,在他的记忆里很陌生。
他知道这丫头从小到大都很有自己的主见,即便被家人偏心似的宠爱,也不是个菟丝花、或者女娇娥。有时候,和时谙在一起,她更像是一群人里面的领导者。
他一直把这一切归因于家庭教育。并且在他的印象里,秦时谙就是这种家庭教育下非常成功的典范。而同样的家庭环境下的秦时光,却和他姐截然不同。
秦时光性格上有些傻乎乎的,但却能忍,还全身有一股倔劲儿。
听父亲说,时光像极了年轻时的秦叔。
而时谙的性格,却又像极了孟姨。
他从小时候认识孟姨的时候,就在好奇这么风华绝代的女人是怎么嫁给秦叔的呢?
毕竟他到现在都忘不了,第一次见孟姨的时候,就被她全身的气质惊呆了。
那是他在爷爷家见了那么多女人身上都没有的气质。
“奕哥!你在这儿?”
一个声音把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于奕拉了回来。
“时谙姐,你和奕哥认识?”
说话的人是陈意舟,刚刚在一楼找时谙聊天的大男孩,他身旁的两个女孩此刻却不在了身边。
“嗯,认识,不是特别熟。”时谙笑着应答。
于奕不可置信的看着时谙,怎么说两人也算是看着对方长大的青梅竹马,这就撇清关系了?
多多知道她闺蜜这样吗?
陈意舟点了点头就坐在了于奕所坐的双人沙发的另一边,和于奕叙旧。
时谙看着本来还算僻静的卡座,此时人越来越多。
三个人的沙发位,明儒坐在她左侧。安衫在明儒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而刚过来的陈意舟和于奕则坐在卡座右边的双人沙发上。
俊男靓女坐在一起,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本来被沈步彦吸引住的宾客,不知不觉也往这一边瞧上几分。
直到有人认出了于奕。
“天呐!那个穿军装好像是于司令的孙子,我之前在于司令家的全家福上见到过!”
“于司令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不是和他儿子决裂了吗?”
“你从哪儿听的消息?血脉亲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亲孙子都来姝宴了,一看就是和好了啊!”
“那他旁边的那个是谁?”说话的人指的是陈意舟。
“他是陈老的孙子,刚回国。”说话的人是张雨馨。此时她被她母亲揽着,不让她随意走动。所以才没有和自己的小伙伴儿聚在一起。
有个人开始数落时谙那卡座上的人,“明儒是明家次子、安衫是安律师的儿子、穿军装的那个是于司令的孙子、那个小的是陈老的儿子,那中间的那个女的是谁?”
“不知道,从没见过,大概是之后见到掂量一点儿就对了。”
……
能来这儿的,在诸城都是有背景有人脉的,他们倒还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分寸。
但是当看到沈步彦和历杰起身,直奔那搭配有些奇怪的一桌时,他们却都面露不解。
沈步彦径直坐在时谙的另一边坐下,但此时没有了历杰的位置。
历杰看了一眼全场他唯一能使唤得动的陈意舟,陈意舟心领神会的站起身给历杰让座。
然后气闷的居然直接走到了时谙的身后站着。
“时谙姐姐,他们你都认识吗?”
时谙看着此刻的场景,暗暗咬牙,然后说,“认识,不熟,就像和你一样。”
“好吧。”可他明明看着那个沈步彦来的时候是全程看着她才过来的啊?
沈步彦和历杰礼貌性的向旁边的人打招呼,时谙无奈的看着周围人的情况,还有那些乱七八糟、说什么都有的心声。
只能向后靠在沙发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她只想低调的过完这一晚,给那些人一个光明正大找她的机会。
看到时谙这样,陈意舟率先询问,“时谙姐姐,你怎么了?是累了吗?”
“有点儿。”主要是心累,还烦。
“那正好啊!我在国外刚好学了他们那儿的按摩,老舒服了,我给你按按吧!”
不等时谙拒绝,陈意舟就开始给时谙按摩肩膀和后背,但他很有分寸,手指都是隔着时谙身上的披肩,不会让时谙感觉到被冒犯。
沈步彦看到这一切,此时他没有名分阻止,他自顾自的走来,已经让时谙心生不满。
尽管他此时想把陈家这小崽子的手给剁了。
他只能郁闷的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