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手里拿的那顶帷帽顶上有浅粉、碧青、湖蓝三朵用纱堆成的芙蓉花,四周垂落着长约三尺的白色半透明软纱,简直是漂亮又雅致。
将帷帽戴在楚熙头上的时候,初琴因为心里实在是不放心楚熙一个人去看热闹,但自己又不能跟去,只好叮嘱道:“小姐,你一个人可要当心啊。”
“嗯。”楚熙看着初琴蹙起的眉头,以及笼在眉宇间的淡淡忧色,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心里暖烘烘的,却也没有说什么。
众所周知,帷帽戴在头上后,还要将里面的两根带子系在脖颈下面,才能固定住,不然一经碰撞就会掉落。
然而,不想错过热闹的楚熙不等初琴把帷帽的带子系在自己的脖颈下面,就抽身往外面跑去。
“小姐…小姐…”初琴跟着往外跑,她想跟楚熙说带子还没有系好,帷帽很容易掉。
但平时走两步路就要停下来歇一歇的人,今天竟然跑得特别快,她根本就追不上。
等到她追到门口时,楚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处。
这个越来越遥远的距离,她是不可能追得上了,而且就算扯着嗓子去喊,楚熙估计也是听不见了。
既然知道自己追不上,对方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那她还是停下来,也不要大喊大叫了。
伸手扶着门框,初琴停了下来,看着楚熙消失的地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心想:只要没有人撞到小姐,小姐的帷帽应该就不会掉。而小姐虽然会挤到人堆里去看热闹,但小姐不喜欢和陌生人靠得太近,会主动和别人保持距离,自然也不可能被撞到,帷帽又怎么可能会掉呢。
初琴这样想着,就彻底放下心来,脸上露出轻松的神色,扶着门框的那只手缓慢地放下,然后转身回屋。
虞记商铺里,掌柜与几位伙计还在和那些女子纠缠,由于他们势单力薄,寡不敌众,每个人的样子都特别狼狈;铺子外面,即便很热,但围观看热闹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这些人在看热闹的同时,还相互议论、指指点点。
“啧啧啧,真没想到,这些女子看起来是那般柔弱,但她们的战斗力可一点也不弱,那几个大男人根本招架不住,只能任由她们欺负。”人群中,一个皮肤黝黑、人高马大的中年壮汉摇着头说。只见他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肩上挎着一个鼓囊囊的包袱,脚上的布鞋也沾满了灰尘,完全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听到他的话,周围的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随即,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开口问他,“壮士,你是刚来的吧?”
“我是刚来的。”壮汉点了点头,随即不解的问:“大叔,你是怎么知道我刚来的?”
老者一只手摸着下巴处花白的胡须,另一只手指着铺子里面那些凭借着人数众多的优势,以及用自己的指甲当武器,让掌柜和伙计们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子们,“你若不是刚来,又怎么会说那几个男人只能任由这些女子欺负的话?”
“啊?我说错了么?”壮汉凝眸再次看了看铺子里的情况,粗黑的眉头皱了皱,“我没有说错啊,这难道不是欺负?”
老者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道:“她们这不是在欺负,是在讨回公道。”
“啊?”壮汉愣了愣,那张很普通的脸上有几丝难以置信。
这时,人群里有人开口附和老者的话,“没错,她们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讨公道。”
“她们要讨什么公道?”壮汉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环眼圆睛充满疑惑地看着铺子里,对那个老者说:“大叔,这家铺子对她们做了什么啊?”
“这家铺子对她们做了……”老者正要将自己知道的事告诉壮汉,旁边却突然响起另一道声音,把他的话给打断了。
“这些女子似乎要赢了?”
听到这话,老者也顾不上给壮汉解惑了,凝眸望向铺子里面,随即笑着说,“好像是要赢了,这本来就该她们赢,她们可是受到伤害的人啊。”
“对,对,对。”周围的人都认同地出声附和。
与此同时,一个清脆柔婉的声音突然在人群外响起:“各位,你们都不嫌热吗?竟然全部站在这里看热闹。”
众人闻听此言,纷纷转过头,就看到一个长得和天仙一样的女子站在人群之外。
这女子穿着款式简单但处处都彰显着华贵的鹅黄色广袖纱裙,不盈一握的腰身被一抹白色腰带束着,腰带上绣着精致的花纹。
她绝美的脸上带着盈盈浅笑,看向众人的目光也十分友善和温暖。
可以说,那双眼睛就像一泓清澈见底的泉水。但里面又似乎蕴含着超凡的智慧和能量,凡是与她对视的人,都能够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而她身后还站着几名戎装打扮的男子,这几名男子个个都人高马大,神情冷漠,腰间还挂着一把剑。
众人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但已经明白一件事——她的来头绝对不小。
而站在人群里的年轻将军,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女子,眼中有一抹惊艳和诧异。
虽然他早就听说她长得很美,却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美,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也难怪阿晏会对她极其宠爱。
只是,都说相由心生,她长得这么美,心肠不应该也很好吗?为何她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啊?
见众人都不说话,虞素素带着侍卫走进人群中。
众人见状,纷纷连忙避让。
很快,拥挤的人群中就出现了一条宽阔的道路,让虞素素和侍卫们可以畅通无阻地往铺子里走去。
虞素素一行人走到铺子门口时,里面的那些人还在互相拉扯纠缠,但掌柜等人处于下风!
虞素素眉头皱紧,大声的道,“都给我停手!”
话未落音,里面的所有人就全部停止了动作,纷纷转过头看向虞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