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问你了。”
暗卫甲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随即又向暗卫乙抛出一个新的问题:“侯爷让我们监视夫人的一举一动,以及保护好她,那我们现在要不要跟上去?”
暗卫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将这个问题又丢回给暗卫甲:“你觉得要不要跟上去?”
听到暗卫乙的话,暗卫甲翻了一个白眼,嘴角也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诶,好像是我在问你吧,你怎么又反过来问我?”
暗卫乙耸了耸肩,诚实的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只能反过来问你了。”
“你……”暗卫甲被暗卫乙的话彻底弄无语了,放在对方肩膀上的手下意识地重重地拍了一下,看着对方疼得皱起眉,心中又有些歉疚,讪讪地将手收了回来。
既然搭档指望不上,他只能自己来拿主意了。
暗卫甲单手捻着下巴,在那里敛着眉认真地思考起来。
既然楚晏让他们暗中盯着虞素素,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另一方面似乎是想要他们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告知于他的意思。那他们就一面暗中跟着虞素素和如宝,一面用信鸽请示楚晏到底要不要盯着吧。
在心里拿定了主意,暗卫甲放下捻着下巴的手,看着已经走远的虞素素和如宝,有些急切地跟暗卫乙道:“你快把信鸽唤来。”
暗卫乙疑惑的敛了敛眸子:“唤信鸽来做什么?”
暗卫甲已经没有时间跟暗卫乙解释了,神色严肃的道:“先别问那么多,你赶紧把信鸽唤来。”
看着暗卫甲严肃的神情,心中一片疑惑的暗卫乙,沉默着从怀里摸出一个专门用来传唤信鸽的哨子,然后凑在唇边冲着空中吹了几声。
过了一会儿,空中便传来扑打翅膀的声音,以及咕咕的叫声。
暗卫甲抬起头,看到一只全身雪白,连爪子都是白的,只有眼睛是碧绿色的信鸽从不远处朝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暗卫甲轻轻地挑了挑眉,这信鸽来得还挺快。
眼瞅着信鸽飞到了面前,暗卫乙伸出右手,信鸽便轻盈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先是冲着他咕咕的叫了两声,然后用那雪白的喙轻轻地啄着他的手臂。
暗卫乙抬起另一只手摸了一下信鸽的脑袋,然后转过身看向两只眼睛都在瞧着信鸽的暗卫甲:“信鸽已经来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暗卫甲收回目光,抬手拍了一下暗卫乙的肩膀,然后转身踏上走廊,推开那两扇没有上锁的门,闪身进入屋内。
暗卫乙皱起眉,这个家伙到底要做什么,竟然擅自闯入侯爷和夫人住的房间。
没过一会儿,暗卫甲从屋内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上面似乎写了一些字。
将纸条交到暗卫乙的手里,暗卫甲道:“你把这个纸条绑到信鸽的腿上,让它带给侯爷。”
“噢。”暗卫乙很好奇暗卫甲在纸条上写了什么,接过纸条的时候就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立马全明白了。他将纸条卷起来,放进绑在信鸽腿上的竹筒里,接着将手臂往上一抬,待在他胳膊上的信鸽立马展开翅膀飞向空中,然后朝府外飞去。
“我们也走吧。”暗卫乙转过头,低声对暗卫甲道。
“嗯。”
两个暗卫提气点足,施展轻功去追已经走远了的虞素素和如宝。
等他们追上的时候,虞素素和如宝已经出了侯府,在前往黑市的途中。
两个暗卫不知道虞素素带着如宝到黑市去要做什么,他们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们,一路尾随而去。
户部尚书的府中,身着便服的户部尚书,和头戴金冠、身裹华服的楚晏坐在大堂内,商讨着关于前些日子刚运到西北的粮草又已经用尽,但国库已经空了,现在该如何筹备粮草的问题。
然而,这个问题,纵然是楚晏也没有办法解决。
是以,商讨了半天,除了两个人都感到口干舌燥外,没有任何作用。
楚晏内心极为烦躁,脸色也有些难看,那双宛若黑曜石的眼睛里充盈着让人害怕的冷意。
坐在下首的户部尚书觉得屋内的气压似乎越来越低,他开始有些呼吸困难,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侯爷,粮草的事情,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对于户部尚书的安慰,楚晏不置可否,眉头却皱了起来,神色也跟着又凝重了几分。还能有办法解决吗?西北自从起了战事,久久都不能平定下来,国库的银子早已耗尽。上次传回粮草不济的消息时,他就是一筹莫展,是虞素素把从白家要到的八十万两全部捐了出来,替他解决了问题。这一次,虞素素肯定是帮不了他了,他该到哪里去筹集购买粮草所需的银两?
屋内的气压又低了好钓,户部尚书真的好难受。他端起茶杯,看着面上已经覆着一层冷霜的楚晏,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侯爷,你请用茶,这是用晨露泡的。”
“嗯。”楚晏一听茶是用晨露泡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伸手端起茶杯。
与此同时,从楚晏和户部尚书开始商讨如何筹备粮草的问题起,就一直站在大堂外的万影,竟然拿着一只全身雪白的信鸽走进来。
楚晏一眼便认出这只信鸽是府里的,而且还是他派去盯着虞素素的那两个暗卫伺养的。
真是奇怪,以往都是他晚间回到府中,那两个暗卫才向他禀告虞素素一天的行踪。可今天还没有到中午,那两个暗卫就让信鸽来找他,难道是虞素素今日的行踪必须要尽快向他汇报,不能等到晚上?
楚晏的眼睛眯了眯,看向信鸽腿上的那个竹筒。
在楚晏身边停下,万影将装在信鸽腿上的竹筒里的纸条拿出来,然后递到楚晏面前:“侯爷,请过目。”
纸条很小一张,内容自然是比较简明扼要,楚晏几下就看完了,唇畔溢出一抹冷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