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纳兰厚德胸口多了团火,瞪着自家孙女,右手捏得座椅扶手咔咔作响。
“你当爷爷老糊涂了?”
“紫鸢不敢,紫鸢所言皆是实情,没有分毫隐瞒。”纳兰紫鸢不卑不亢,直挺挺站在众人眼前。
面对众人火辣辣的目光淡定自若。
只凭这份定力,她就称得上是女中豪杰。
许悠蹙眉凝思:这纳兰紫鸢口中的心上人会是谁呢?
这和原剧情好像不太一样啊……
根据剧情走向,这纳兰紫鸢应是陆千栀入宗后在宗门擂台上面对的第一个大BOSS。
许悠作为纳兰紫鸢的舔狗,又是陆千栀的第一任男人。
在陆千栀恢复容颜击败自家女神之后,自然而然地成了后悔莫及的那一位。
而纳兰紫鸢本人对男人是不太感兴趣的,这一点在系统给的人物角色报告里写得一清二楚。
“难道,系统出BUG了?”许悠喃喃道。
【宿主请不要胡说八道】
“那你说说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你不是让我当舔狗么?人家心有所属了,还当个屁的舔狗。”
【谁说舔狗必须舔无主名花了?】
【另外,剧情人设是不会出现问题的,请宿主对自己所作所为造成的影响好好反思,不要无能狂怒,甩锅给本系统】
“?”
许悠愣了一瞬,意识到系统是在指摘他的不是,在心头怒道:
“你把话说清楚,我做了什么又造成了什么影响!”
……没有回应,看来系统选择了冷暴力。
“狗东西。”许悠暗骂了一句,目光回到纳兰紫鸢身上。
见许悠看来,纳兰紫鸢低垂的目光慢慢抬起,轻蔑地觑了他一眼。
似讥似讽,仿佛在对许悠说:别做梦了,癞蛤蟆跳上天也别想吃天鹅肉。
“千栀是个好姑娘,你该好好珍惜才是,莫要自误。”
“好个普信女。”许悠暗暗嘀咕。
“夫君,没事的,紫鸢姑娘对谁都是这样,别伤心了,来日方长,紫鸢姑娘会明白夫君的好……”陆千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许悠回头:
“你真觉得我看上她了??”
“唔……”陆千栀点了点头。
在她眼中,许悠方才面色狰狞,又是咬牙又是暗暗发狠,显然遭纳兰紫鸢气的。
心里头有些发酸,可对许悠的心疼还是盖过了一切。
见她认真的模样,许悠只能无奈叹息:
“在我心里,你比她好看多了,你这么个大美人摆在眼前我都能做柳下惠,那样的货色,你觉得我能看的上眼?”
“……”陆千栀眨了两下眼,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可见许悠面色如常,仿佛陈述一件平淡小事,立刻意识到许悠并没有说谎。
白皙的脸颊飞上了一抹绯红,心脏怦怦乱跳,双腿发软,连站也站不稳。
“夫君说的,可是真的么?”
尽管心中信了大半,可还是要问出这一句。
“真的假的”这样的问法不是在询问,而是希望得到肯定答复。
许悠点点头:
“你就是更好看啊,照照镜子不难吧?”
许悠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眼部滤镜说的。
毕竟他知道陆千栀脸上的於痕早晚要消,自然就忽略了现在她脸上的瑕疵。
只是这话落入陆千栀的耳朵里,味道可就不一样了。
从小到大,她照镜子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是懒,而是不想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
无论是谁见了她都会露出厌恶之色。
这是人的本能,对丑陋事物的本能反应。
明知如此,可每一次见到这样的目光,她的心脏都会隐隐抽痛。
直到许悠的出现……
从许悠的眼中,她从未见到过厌恶之意。
尽管许悠嘴上不饶人,可陆千栀能够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心爱护。
或许这就是让她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的原因吧。
“夫君,千栀相信你,因为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那倒不至于,就是比别人长上几公分。”许悠认真说道。
“?”
两人的悄悄话没有引起旁人在意。
现场的主角仍是纳兰紫鸢。
她对许悠的态度不仅让许惊天皱起了眉头,就连纳兰厚德也看不下去了。
“紫鸢!爷爷平日如何教育你的!?”
“爷爷的教诲,紫鸢自然是一个字不敢忘。”
“那你还口出妄言?”
“爷爷曾言,‘对待那腌臜之人,就得像打狗一样往死里打,把他的皮子打紧实,他就不敢招惹你了’。”
话音一落,全场目光朝纳兰厚德扫去。
“老夫何时……”纳兰厚德老脸一红,刚要反驳,却被纳兰紫鸢打断。
“爷爷又曾言,‘这对待男人就和弄女人一样,你得先做好前戏,才能在磨枪上阵之时不至于出血肉疼。’”
这话一出,许家众人的目光更加古怪。
没想到这一脸正气的老者背地里如此开放。
“……”纳兰厚德脸色发白,牙关紧咬。
这话他确实说过,不过是在扯闲话的时候跟屠儿那个愣子说的,紫鸢是如何得知?
“爷爷还曾言道……”
“紫鸢!”纳兰厚德的脸上多了分祈求。
纳兰紫鸢这才作罢,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狡黠。
她是骄傲的孔雀,又不是呆子。
爷爷最好面子的事情她一清二楚。
在外人面前谈论爷爷平日的小秘密,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应对之策。
打蛇打七寸,这招果然灵验。
“许家老祖宗,世伯,这些天紫鸢承蒙诸位的照顾,感激不尽。”纳兰紫鸢趁着爷爷梗着脖子满脸发红的当口,朝许惊天等人作了一揖。
这是要告别了。
许惊天叹了口气,心中反倒是轻松了不少。
儿子失而复得,带回了一个听话懂事的贤内助。
即便是丑了点,看得顺眼就行。
总好过娶上这么一位乖僻冷漠的女子。
“紫鸢,你在许家这么些天,也算相识一场,倘若要走,便由我许家做东,摆个大宴作为告别吧。”
纳兰紫鸢眉头一皱。
“自己如此羞辱许家嫡子,许世伯会有这么好心么?”
这送别宴,莫不是鸿门宴吧?
她正踌躇之际,忽听许悠开口道:
“父亲,纳兰姑娘已有心上人,我许家也不便强留,但有一点,孩儿今日必须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