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可恶的庶子对我百般刁难,此前孩儿忍气吞声,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雪前日之耻,今日就在此处,请让孩儿与其把话说个明白!”
“你说什么?!”夏天霸当即暴怒,虎躯被三五名下人拉着才险险没冲上前与许悠搏命。
“这……”许惊天转到一半的脖子僵得发硬。
他挥了挥手,吩咐下人把夏天霸带走。
“混蛋!就你这废物也配挑战我少杰大哥 !先过了老子这关再说……”
声音逐渐远去。
惹事的人走了,可事情却没完。
许悠的坚定的眼神让许惊天感到有些头疼。
这可如何是好。
从之前许悠的表现来看。
他毫无疑问是个倔强认死理的性子。
也不知道少杰到底做了什么样天怒人怨的事情,让他如此记恨。
“父亲,不必挂怀,此前孩儿的确是冲动了些,言语之上对悠弟多有冒犯,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悠弟可打在下一顿出出气,在下绝不出手相抗。”
“嗯……”许惊天闻言,微微颌首:“如此也可。”
不是他偏心。
许悠一介凡体,自然是伤不了许少杰的。
只要不动用神兵利器,让许悠徒手打一顿,想来对许少杰而言也就是挠挠痒。
“悠儿啊,往后你生活在许家,与少杰抬头不见低头见,此前闹了些误会,你若是心有怨愤,便依少杰所言,过了这一事,从今往后兄友弟恭,不可再起争端!”
说是这么说,但是傻子都知道。
两人真要能化干戈为玉帛,那太阳就是打西边出来了。
本来就不对付,加上庶嫡之争,可以想见,许家往后要热闹咯。
就在众人都认为今日的事情就该到此为止的时候,许悠又一次开口,惊呆了众人。
“父亲,孩儿自小不吃嗟来之食,要报仇,那也得是孩儿亲手得来!”
“既然许少杰是孩儿的兄弟,那就摆开擂台,让我二人分个胜负,即便死在擂台之上,孩儿也无怨无悔!”
全场哗然!
这少主子不会是脑子被打抽抽了吧?
一旁的许家骨干不由面面相觑。
不难看出,许悠身上毫无灵力波动。
而许少杰的实力,在许家无人不知。
听说前两天刚刚突破了三品六阶大关,迈入三品上级强者的行列。
许悠这种货色,让许少杰生吞,都不够塞牙缝德
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众人对视了几眼后,又把目光转向角落里装成透明人的许长风。
这老头带病打仗是真的行,除此以外,是干啥啥不行。
这么漂亮一个大孙子,被他打成了白痴,可悲,可叹……
“悠儿,这可能不太好……”许惊天的反应也是一样的。
许悠很耐揍,这点他是知道的。
能从许长风七成力道手中活下来,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可擂台比武不讲情面。
你再抗揍,挨打能把人累死不成?
他委婉道出,也是怕伤了许悠的自尊。
毕竟哪个嫡子愿意承认自己不如名不正言不顺的义子呢?
还没等他说完,许悠便打断道。
“我意已决,请父亲放心,孩儿下手有分寸,绝不会伤了自家兄弟。”
“……”
这份自信到底是从何而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惊天还能如何?
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慕容雪。
“也好,不打不相识,你们兄弟二人正好借此机会认识一下。”
“?”
慕容雪对于许少杰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
原作之中,她就是标准的护犊子反派,惹人厌的坏婆婆,许少杰的后娘。
这种角色,最典型的特征就是对心爱的儿子盲目信任。
现在她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仿佛拥有了全世界,冰冷的双眸中都带上了些许温暖。
“我的孩子,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许惊天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许悠的自信来源明了了,原来是一脉相传……
“父亲,你怎么看?”他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许长风的身上,回首望去,许长风正优哉游哉地捻着下巴上一缕弯弯曲曲的长须。
瞥见许惊天的目光,他心不在焉道:
“挺好,就这么定了!”
定你娘嘞!
许惊天恨不得把这老杂碎丢进茅坑里,拿木楔子捅一捅他的脑壳,看看里头塞得是不是茅草。
明显刚才开了小差,没听明白大伙在探讨什么,他就这么做出了决定,是把自己的亲儿子往火坑里推啊。
可许惊天知道自家父亲的性格,除了好面子就是好面子。
这时候拆穿他,难免要遭重。
如此,也只能咬咬牙默许下来。
“少杰,下手留分寸,你应该知道你弟弟伤势未愈……”
“孩儿自然明白,父亲曾多次教导孩儿,对待弱者不应咄咄相逼,这话孩儿谨记于心,一刻未敢忘。”
“……”
不知道该说什么,许惊天感觉自己的孩子似乎变得机灵了点。
这暗戳戳的讽刺,真的不是有意而为么?
余光撇了眼床上的许悠,见他面色发黑,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也是,被人当面嘲讽为弱者,寻常男儿哪里受得了。
两兄弟的矛盾,还是得像个法子化解才是。
此时的许悠的确很生气,他气的不是许少杰明嘲他是个弱者。
毕竟按照剧情需要,现在的他就应该是个弱者。
他气的是这个可恶的家伙暗戳戳嘲讽他恃强凌弱。
看来调教得还是不够彻底,身体是服了,天灵盖上还有一根反骨。
一边琢磨着什么时候帮自己这便宜哥哥正正骨,一边回应道:
“如此,孩儿将养一日,明日午时,校场相见!”
“好!”
……
人群散去,门外三三两两抱团,乐乐呵呵地讨论着今日之事。
“听说了吗,新来的二少爷要跟咱们的大少爷决斗,那家伙,那场面,在里屋差点就打起来了,吓人得很哪……”
“真的假的?大少爷可是三品六阶强者,我看那新来的二少爷年轻得很,他打得过咱大少爷么?”
“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了,二少爷是好像受了伤,不知道是给谁打的……”
“这就怪了,莫非是大少爷动的手,二少爷气不过,要与咱大少爷分个胜负。”
“嘘~这话只能告诉你一人,据说啊, 是大少爷和二少爷争夺与那纳兰家大小姐的婚配权,才有了这么一出……”
呛啷——
话音戛然而止,两名蓝衣家奴僵硬地循声回头。
“公,公孙小姐!”
公孙筱筱穿着一身浅紫色的长裙,打扮相比往日更显少女。
在许家能够自由进出的外人,就只有她公孙筱筱和初来乍到得纳兰紫鸢了。
躲在角落咬耳朵的人,被她逮了个正着。
长剑出鞘,寒芒吓得两人胯下发颤,隐隐有淡黄色液体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