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尉迟廷得到老漠王在王宫有难的消息后,立刻召集自己暗中培养的兵力,将王宫重重围住。
在历经一番厮杀之后,他终于到了老漠王所在之地。
可到了那地方后,那里却空无一人,只剩下了倒在血泊之中老漠王。
尉迟廷立刻赶上前去,老漠王嘴中含着鲜血,紧紧抓着尉迟廷的胳膊,好像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可是话还未说出口,便断了气。
随后便是匆匆赶来的大祭司。
他不知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待他赶到时,他发现宫殿外围着的全是尉迟廷的人。
而宫殿内,只有身上和剑上都沾着血的尉迟廷,和已经殡天的老漠王。
尉迟廷转过身,宝剑从他的手中滑落。
“父王,不是我杀的。”
可是没有人会相信,没有人会相信有人能操纵王宫的守卫造反,没有人会相信这个从不受宠爱的六王子会不对他的父王怀恨在心。
后来,四王子消失了,无影无踪。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连尉迟廷也不知道。
人们都说四王子是被尉迟廷囚禁了起来,也有人说四王子是被尉迟廷给杀了,抛尸荒野。
毕竟老漠王曾要传位于四王子,或许是尉迟廷想要解决后顾之忧,因此亲手解决了他。
***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
尉迟廷将这些事情统统讲给了姜姝晚听。
“王上,为何不早点告诉妾。”
“王妃会相信孤吗?”
尉迟廷知道,就是因为此事,她刚到漠国时,怕他怕得要命。
当然,虽然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他自己而起。
“妾当然相信王上。”
姜姝晚真切的目光与尉迟廷的渴求的眼神相撞。
姜姝晚将自己的手盖在尉迟廷的大手上,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妾之前就告诉过王上,妾相信你。”
尉迟廷看着她,心中早就柔成了一滩水。
他搂过姜姝晚的腰,只想让她离自己更近些。
“听闻王妃昨日还去了拓跋家那里?”
姜姝晚将头靠在他的身上,缓缓开口:“那日拓拔修从王上那里出来时,妾与雪儿正好撞见了他。拓拔修之前在王城中曾帮过妾两次,所以对妾没有太大的戒备。”
姜姝晚牵起尉迟廷的手,把玩着他的手指。
“妾骗他说自己是王妃宫中的侍女,他相信了,还说妾帮了王上一个大忙。若是妾有时间,让妾去他府上,她要亲自将事情都告诉妾。”
尉迟廷似是有些不满地又将姜姝晚搂紧了些:“所以,王妃就这样去了?”
“其实最初是不打算去的,但是雪儿却说,在老漠王死去的那日见到了拓拔修。”
尉迟廷的身子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姜姝晚。
姜姝晚回望着他,十分认真地说道:“雪儿亲眼看见,拓拔修杀死了一个妾室。”
姜姝晚能感受到尉迟廷情绪的起伏,她的手抚上他的半边脸颊,在他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王上,妾可以帮你。”
却不料,尉迟廷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看着她的眼睛,坚决地说道:“王妃,不要去,离拓跋家的人都远些。”
“拓跋家的野心,孤早就察觉到了,那日拓拔修过来见孤,其实是想把他的妹妹拓跋妍送到孤的身边。”
拓跋妍,姜姝晚记得这个人,她在拓跋修的家门口还见过她,那女子生的是极美的。
既然生在拓跋家,姜姝晚也能料到,她应该是从一出生起就被当做王后来培养的。
姜姝晚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口中勉强挤出来一句话:“王上不想让她入宫吗?”
他当然不想让她入宫。
“王妃,孤只想要你一个人。”
说罢,尉迟廷便强硬地吻了上去。
姜姝晚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整得脸颊通红。
“王上的后宫中,迟早是要有一位王后的。”
姜姝晚有些心酸,这是他与她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若是有王后,那后位也只能是王妃的。”
姜姝晚无奈地笑了:“王上在说什么傻话,妾知道,漠王的王后,绝不能是外族的女子。”
她这个被送到漠国的替嫁公主,注定是不被承认的。
尉迟廷灼热的目光对上姜姝晚的视线,他的王后只能是她,其他人通通不行。
过了许久,尉迟廷缓缓开口:
“晚晚,你相信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