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廷微微怔住,心中有些酸涩,所以他一直都在跟一个已经过世的人较劲。
那个人还是姜姝晚敬爱的师父。
想想自己方才的举动真是有些愚蠢可笑,自己今日怎能如此不冷静。
“是,孤吃醋了,王妃那个样子怎能让孤心安。”
尉迟廷用手温柔地拭去姜姝晚眼角的泪花。
姜姝晚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太激动,都有些失态了。
“那几天的时间,妾不止在找玉佩,亦在找王上。”
姜姝晚撇撇嘴,语气中带着些嗔怪:“王上不辞而别那么长时间,又怎能让妾心安?”
姜姝晚的话刚说完,尉迟廷便俯身吻了上来。
姜姝晚愣了一下,但这次她没有再推开他,而是紧紧抱着他,用力地回应着。
过了许久,尉迟廷才肯放开她,眸中柔情似水。
姜姝晚被吻得脑袋昏沉沉的,虽然在穆清歌的口中,她得知从前尉迟廷的身边从未有过其他人。
但是他总能让她不觉地沉迷其中。
难不成这就是天赋异禀?
“王上现在能够心安了吗?”姜姝晚意乱情迷地看着尉迟廷,心中阵阵悸动。
“还差一点。”
尉迟廷唇角上扬,再次贪婪地吻上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姜姝晚有些腿软,她紧紧抓着尉迟廷的胳膊,将头埋在他的身上,感受着他胸膛的跳动。
“这下够了。”
尉迟廷将玉佩放回到姜姝晚手上,柔声道:“如此珍贵的东西,莫要再弄丢了。”
姜姝晚握住玉佩,抬眼对上他炽热的眼神:“珍贵的东西,定不会再丢掉了。”
珍贵的,是玉佩,亦是他。
阿呆在上空中盘旋了好几圈,月光的照耀下,五彩的羽毛上折射出淡淡的彩光。
阿呆落在姜姝晚的肩膀上,喊了一声“娘。”
然后又歪头看了看尉迟廷,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爹”。
尉迟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喜欢这个称呼。
“阿呆!”
姜姝晚把阿呆轰走,这只破坏气氛的呆鸟。
阿呆委屈地飞到了阿福的肩膀上,冲着姜姝晚喊道:“王妃不讲武德,王妃不讲武德。”
突然,东南方位,一道绚丽的光划上夜空,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阿福敏锐地察觉到了那道信号,小跑到尉迟廷的身旁:“王上,是煞日。”
煞日的信号是从东南传来,但影月带的那一行人明明去的是西北方。
难不成是被耍了?
姜姝晚扯了扯尉迟廷的衣裳道:“王上,影月既然已经带人去了西北方,那我们不若就带着剩下的人去东南方,说不定这其中还有更蹊跷的事情。”
尉迟廷的眼神却阴沉下来,那个地方,都有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姜姝晚不解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尉迟廷,小声道:“王上是有什么顾虑吗?”
姜姝晚紧紧地握住尉迟廷的手:“王上,若是贼人一日不除,民心则一日难安,况且兰月可能还在那地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不好向苗疆王主交代啊。”
尉迟廷垂眸看着姜姝晚,心中泛起的酸涩被抹平。
“阿福,带些人手过去,查个彻底。”尉迟廷拿出一个令牌放到了阿福手中。
“属下明白。”
***
由于姜姝晚身上有伤,尉迟廷便陪着她回到了王宫。
轿辇上,姜姝晚依偎在尉迟廷怀中。
上次同他一起乘轿还是在去教赫连琴如何耕作的时候,那时她害怕他,不想跟他坐在一起。
当时他老是盯着她看,让她不得已只能坐到他的身边。
回来的时候,在熙娘的酒馆里,他还强吻了她。
想到这里,姜姝晚的脸又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王妃在想什么?”
尉迟廷察觉到姜姝晚的出神。
“王上,妾有一件事不明白。”
尉迟廷撩起她的头发,声音温柔:“王妃有什么事情,尽管问。”
“有关王上的私事。”
姜姝晚小心翼翼地说道。
她可忘不了最初时青青告诉她,王上最不喜有人打听干扰他的事情。
尉迟廷将姜姝晚抱到自己的腿上,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握着她的手。
“王妃,你我之间又有什么公私之分?你想知道的,孤都会告诉你。”
尉迟廷温柔地看着她,将她又搂紧了些。
有些事情她若是不问,他还不知如何开口告诉她呢。
姜姝晚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王上,您的十八妾室,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虽然穆清歌已经告诉了她一个大概,但她还是想听尉迟廷亲口说出答案。
尉迟廷无奈地笑了笑,他就知道她会问这个。
“清歌是孤曾经在合欢楼培养的细作;苏卿出自药师世家,医术高强,但女子入王宫做官并非易事,所以她一直留在以妾室的身份在王宫做御医。”
“熙娘曾是膳房中的大宫女,却被人诬陷在饭菜中投毒,是孤想办法把她把她解救出来,让她改变身份在王城中开了一家酒馆维持生计,顺便帮助孤侦察情报…..”
“赫连琴是将军遗女,亦是被奸人陷害,在逃亡的路上,是邱寒收留了她,后来这两人也为孤所用….”
尉迟廷将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都告知了姜姝晚。
朝廷权贵关系盘根错杂,各自心怀鬼胎,自老漠王那时起就朝堂之气就开始溃烂不堪,这些人多不可用。
他只得在民间暗自培养新的势力。
只忠于他的势力。
再一步步剪掉朝堂中的那些烂根。
至于影月与煞日,那是他不愿提起的往事,等到时机成熟时,她自然都会知道了。
“可那个死掉的妾室呢?”
姜姝晚有些激动地抓住了尉迟廷的衣衫。
那个因为打点宫人就被杀死的妾室,是因为她背叛了他吗?
尉迟廷看着姜姝晚的反应,又将她搂紧了些。
他的头埋在姜姝晚的脖颈间,呼出温热的气息。
“成亲了,就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