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晚摇了摇头,她已经不需要这本书了,毕竟上面的花样绣起来对她来说有点过于困难了。
转头看了看自己绣的那张带着“青蝇”的帕子,姜姝晚心中有了一个计策。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不若就绣这个花样吧,这总比绣鸳鸯简单多了。
......
姜姝晚又花了几天时间,绣了好几个样式拿给青青看。
“这个花样好啊。”青青看了连连称赞。
得到了青青的夸奖,姜姝晚感觉甚是欣慰,总归她这几天没有白白浪费。
“不过奴婢还是觉得,这没您绣的那两只青蝇栩栩如生。”
姜姝晚听了这话后脸色一黑:“青青,你有没有想过我绣的那个不是青蝇。”
“啊?那您绣的是什么呀?”青青不解。
“鸳鸯。”
鸳鸯...青青沉默了许久,原来是鸳鸯吗,好像除了配色跟数量,其余的那些看起来都无法与鸳鸯有的上半分联系。
青青想找些囫囵话来夸上姜姝晚两句,可这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毕竟这真没什么能夸赞的余地了。
姜姝晚让青青在这几个绣好的手帕里面选出一个来,今日就给尉迟廷送过去。
再过两天就到了她解除禁足的日子,在这之前把这手帕送过去,指不定还能提前解了这禁足呢。
姜姝晚笑着将手帕折好,可青青却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娘娘,您确定要现在去吗?”
“有何不可?”
姜姝晚有些疑惑。
“这外面好似要变天了。”
姜姝晚向窗外看去,怎的没一会儿,这晴朗的天空就乌云密布了?
漠国本就干旱,这一会儿的功夫应该也下不了什么大雨,而且这手帕一日不送出去,姜姝晚心里就一日不安生。
“走吧,我们快快过去快快回来。”
姜姝晚站了起来,似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去乾阳殿的路上,不知为何姜姝晚的心中隐隐感受到了一份不安,突然深紫色的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似是要将天空劈成两半。
“漠国好久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景象了,上一次这样好像还是十年前。”
青青抬头望着天空,十年前的那天她印象深刻,这辈子都不会忘怀。
八岁的她正在帮阿爹阿娘收晾晒在外的衣服,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整个天空都被黑紫色的云环绕起来,似是要塌陷下来一样。
青青记得,当时刚把衣服收回屋内,屋外就开始狂风大作,屋外面放着的瓦啊罐啊,全被风吹起的石子给打破了。
那时下了好大的雨,青青头一次见这样大的雨。
那雨就像是倾盆而下的一样,从屋内向外看,就好似瀑布一般,出了落雨,看不到其他的景象。
雨下了一天一夜,大雨过后,院中的一切都被冲刷走了,听说那时的王城里还丢了几个孩子,甚至还有两个是个王室的孩子。
大雨过后,王宫内还派人挨家挨户的寻找,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找回来了,一个却一直下落不明。
青青抬头望了望天空,希望今天的雨不要同十年前一样吧。
到了乾阳殿,正有一个女子从宫殿里走了出来。
那女子身穿一袭黑紫色的长衣,光线有些昏暗,姜姝晚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见她目光凌厉,头发高高竖起,脸上还戴着黑色的面纱,腰上还挂着一把弯刀。
一道电闪雷鸣,光亮映在女子的脸上,更让姜姝晚心中抖了三抖。
尉迟廷做事一向小心谨慎,怎么会让这幅装扮还带着弯刀的人进入他的寝殿。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人该不会是来刺杀尉迟廷的吧?
女人也看了姜姝晚一眼,眼神中充斥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似是打量,又似是冷漠。
“站住,你是来做什么的?”
姜姝晚用力拽住了女人拿着的胳膊,另一只手控住了她腰间的弯刀。
女人的目光柔和了些,声音却仍是冷冰冰的,如同机械一般:“王妃莫要碰这弯刀,小心划伤了自己的手。”
女人将姜姝晚放在弯刀上的手拿开,眼底似是出现了一丝笑意:“王妃不必太过紧张,王上就在里面,他若是知道您如此关心她,定会高兴的。”
姜姝晚愣了一下,她知道自己是谁?难不成是自己人。
也是,这殿中的宫人侍卫还没说些什么,她倒是先紧张起来了。
姜姝晚松开了抓着那女人的手:“冒犯姑娘了。”
“无妨。”
女人看着姜姝晚走向宫殿内的背影,冷漠的脸上突然有了笑意,这就是王上要她保护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