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冰符把地冻硬一点。”荞荞伸手一指耕地，“硬一点更难挖，帮爹爹和明叔叔锻炼，你觉得好不好呀？”
玉笙瞅了眼元修竹等人脚下的土地，感觉这个办法可行。
他点点小脑袋，“好。”
两小孩儿立刻行动起来，玉笙帮荞荞挡着，荞荞偷偷使用冰符。
符纹金光闪动，效果那叫一个立竿见影，具体请参看某个力气不够，锄头被弹回来差点砸到脑袋的倒霉人士。
他惊疑不定地盯着锄头，又用脚踩踩地面，他怎么觉得这土地变硬了呢？
其实元修竹没有存心为难的意思，选的这片地方都是百姓们常年耕作的，不像荒地那样板实，以成年男子的力气完全挖得动。
可他没料到会半路杀出来两个小道士啊。
众人都不是傻的，几乎同一时间发现脚下的土地突然变硬了，力气稍微小一点的，根本挖不动。
这什么情况？
从坚持到放弃的人逐渐增多，很快接近一半的人都不再挖地，收拾收拾准备回去。
剩下还在坚持的人则干得满头大汗，只有元修竹和明子琪轻松一些。
毕竟两人被荞荞强行晨练了数月，体能方面大大增长，勉强还算应付得来。
荞荞观察着两人的反应，一点点调整冰符的效用。
明子琪就觉得这地越来越难挖，他不由转头看了眼元修竹，“大人，这地不对劲啊。”
元修竹自然也发现了，他抬头看了眼田埂上安安静静坐着吃酥饼的两小孩儿，直觉这事儿和这俩脱不开关系。
不过，这样也算变相增加考核难度吧。
在土地硬到彻底挖不动之前，元修竹喊了停。
剩下还有近三十人，好些人的手心都被磨出了血泡。
马书吏坚持了下来，牛书吏淘汰。
元修竹抬手抹了抹汗，命人将剩下的人登记好，五日之后参与第二轮考核。
众人一起坐着牛车返回，荞荞带着玉笙穿梭在各个牛车上忙碌，帮大家治伤。
小小一罐白玉膏发挥了大大的作用。
有些人是常宁书院的学子，在书院大赛时曾见过有人使用白玉膏，清楚白玉膏惊人的效果，当时他们还想买来着，结果没问到该从哪里买。
有人忍不住问：“小姑娘，你这膏药是从哪里买来的？”
荞荞眼珠子一转，脆声道：“从平安堂买哒。”
“这平安堂可是药铺？”
“对呀。”
问的人眉头轻皱，自言自语，“怎么我从未听闻城里有间叫平安堂的药铺？”
他继续问：“小姑娘，这平安堂开在城中何处？”
“就在长亭街，明日开张。”
众人：“……”
有人忍不住问荞荞，“小姑娘，既然平安堂还没开张，你这白玉膏又是怎么买到的？”
荞荞眨巴眨巴眼，“我自己做的呀。”
自己做的？
众人愕然地盯着她，这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四五岁，这年纪就能做药了？
玉笙跟众人解释，“恩人可是神医呢，会做特别多药，御医院的唐御医还想拜恩人为师呢。”
唐御医是谁或许知道的人不多，但御医大家都知道，那可是替皇亲治病的人，医术必然高超。
一个御医想拜面前的小姑娘为师，开玩笑呢？
一个叫吴汇的读书人道：“小孩儿，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御医怎么可能拜一个小姑娘为师？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玉笙盯着他，小拳头握紧，“我没乱说，恩人就是神医。”
吴汇笑道：“神医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光靠一瓶买来的白玉膏可当不了神医。”
玉笙刚想继续争辩，荞荞伸手挡住他，“玉笙，我来。”
“好。”玉笙乖乖退后，顺便丢给吴汇一个同情的小眼神儿。
荞荞小手背后，下巴微扬，看着吴汇问：“你觉得神医是什么样的呀？”
吴汇道：“不说活死人肉白骨这样神奇，至少大小病症都该精通。”
“这有何难？”荞荞想了想，认真看着他问，“你有钱吗？”
吴汇确实有些家底，他点点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长骨头的药很贵，我担心你买不起。”
吴汇没听明白，“你什么……”
意思两个字还没出口，荞荞跨步上前，伸手拽住他的手，小手握住他的手指一捏，吴汇登时惨叫一声，“啊！”
荞荞直接把他的指骨捏断了。
“别叫，我有药。”荞荞掏出一颗蓝色的丹药往他嘴里一塞，一边数数一边固定住他的手指头，“一、二、三……”
这辆牛车上的人都惊呆了，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脚。
娘嘞，这一言不合就把人骨头捏断的小姑娘是哪里来的？
“你怎能如此行事？”有人看不过去，愤愤出声指责，“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说的不对。”荞荞转头看他，“师父说哒，能动手就不动口。”
众人：“……”
这什么师父啊？有这样教小姑娘的吗？
“你……”那人还想说什么，荞荞鼓着腮帮子瞪了他一眼，“都怪你，我忘记数到哪儿了。”
那人：“……”
他是不是该道歉啊？
玉笙拍拍荞荞的肩膀，“恩人，数到五十三啦，现在五十四。”
“哦，好。”荞荞接着五十四往下数，“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
其他人不明白数数的意思，但也不敢去问荞荞，毕竟他们的手也是肉做的，经不起捏。
他们只得问看起来没那么凶残的玉笙，“数数何意？”
玉笙道：“数到一百二十，他的骨头就长好啦。”
众人瞧了眼吴汇还软塌塌的手指，“当真有那么神奇？”
“当然，恩人可是神医。”玉笙对荞荞信心满满。
“一百一十九，一百二十。”荞荞松开手，吴汇差点被她捂得背过气去。
他动了动手指，竟然当真好了。
“好了！”他惊讶地看着荞荞，这小姑娘的药可真神了。
荞荞看着他，小手一伸，“你的手以前受过伤，指骨长歪了，年龄大了很受罪。不过现在长好啦。一颗药五十两，给钱吧。”
吴汇：“……”
真的好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