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可以提前贴哒。”荞荞坐在床边晃悠着小短腿儿，看着两人道，“这种符可以贴上之后不催动，等催动之后，起效果需要大概两个时辰呢。”
她这么一说，可能性就多了。
林涛和宋言澈对视一眼，心底都有了些猜测。
学子们的衣裳都是晾在一起的，衣襟上绣有名字，不会弄错。
林涛今日穿的这身衣裳是昨晚才收回来的。他惯常不怎么在意细枝末节，估计就伸手摸了摸，感觉衣裳干了，也不细看便直接收回来，今早就穿上了。
那符纸又小，隔着两层衣裳完全感觉不到异样。
如果不是荞荞发现，估计得下回洗衣裳的时候才能看到。
说不定在那之前，符纸早就化成烟消失了。
宋言澈看向林涛，“此事我来查，你好好休息。”
“不用，我好了。”林涛脸上多了分血色，他下床穿鞋，低垂的眼眸闪过一道暗光，“我自己来。”
敢害他，他一定要让幕后之人知道花儿为何那样红。
清楚林涛的性子，宋言澈也不强求，伸手把荞荞抱起来，笑道：“此番多亏了荞荞。”
荞荞眨巴眨巴眼，赞同地点点小脑袋。
她治病可厉害了。
她这一动作倒是把林涛给逗笑了，屋子里沉重的气氛逐渐散开。
林涛伸手摸了摸荞荞的小脑袋，嗓音含笑，“小神医，医药费多少？”
“驱符，补元丹，补气丹。”荞荞一样样算，五指张开往前一推，“五两银子。”
“好便宜。”林涛感叹。
这样立竿见影的效果，多收十倍都值得。
他笑问：“这回可是熟客价？”
荞荞点头，“是呀。”
林哥哥上回买了白玉膏呢。
林涛面上笑容更甚，他将五两银子递给荞荞，突然想起自家外祖母总是头疼的毛病，不由问：“荞荞，你可能治头疼？”
“能呀。”荞荞把银子装进小包袱里，抬头连问三个问题，“脑袋哪里疼？怎样疼？一次疼多久？”
这话倒是把林涛给问愣住了，他单知道外祖母经常头疼，具体有多疼，疼多久倒是不太清楚。
他摇摇头，“我去信问问，等收到回信再找你。”
“好。”
看看时辰，该去食堂用晚饭了。
林涛被符纸折腾了那么久，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肚里空空，他觉得自己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两人先把荞荞送去东饭堂与韶宣他们汇合，然后两人才去西饭堂吃饭。
得知哥哥被小人所害遭了大罪，林源担心得眼泪汪汪，跟着林涛一起去了西饭堂。
剩下五人在食堂用完饭后，开始绕着池塘散步。
韶宣走在荞荞前面，他倒过来退着走，边走边问，“荞荞，你在这里抓到的那只水鬼呢？”
“去投胎啦。”荞荞背着小手溜溜哒哒，提醒韶宣背后有石头。
聂兴安和许子晋围着玉笙看他肩上坐着的小纸人，眼底全是稀罕。
许子晋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戳纸人画了腮红的脸颊，得到纸人主动地蹭了蹭。
他眼睛都亮了，好乖的小纸人啊。
好想要一只。
聂兴安也很眼馋，这可是能动的小纸人啊。
“玉笙，我和阿晋能养纸人吗？”
要是他们能养的话就找玉笙买两只。
玉笙也不清楚两人能不能养，他喊住荞荞，“恩人！”
荞荞转过身，“什么事？”
三人快走几步过来，玉笙道：“兴安和子晋想养纸人，恩人，他们可以养吗？”
在两人期盼的目光下，荞荞摇了摇头，“不可以，你们不是玉笙。”
玉笙的魂魄是特殊的。
闻言，两小孩儿失望地看了眼纸人，真的好想养啊。
韶宣凑过来，疑惑道：“荞荞，只有玉笙能养纸人吗？”
荞荞道：“不是，跟玉笙一样的就能养。”
韶宣追问：“怎么一样？”
荞荞瞅了他一眼，问：“你睡觉的时候能离魂吗？”
韶宣：“……不能。”
等等，玉笙睡觉会离魂？
三人反应过来，纷纷扭头看向玉笙，眼底既惊讶又好奇。
玉笙被他们看得有些无措地捏了捏手，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大家会不会觉得他很奇怪呀？
“玉笙，你真厉害。”许子晋眼底涌上崇拜之色。
聂兴安和韶宣紧跟着点头。
没想到会被三人这么夸，玉笙小脸儿红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抓了抓后脑勺，“没、没有，恩人才厉害。”
荞荞伸手拍拍他的胳膊，“玉笙以后会越来越厉害哒。”
虽然玉笙有死劫，但是有她在，她不会让玉笙死哒。
玉笙听得眼底发亮，小手激动地握成拳头。
恩人夸他啦！
瞬间自信心爆棚！
他对小伙伴道：“我、我可以多养几个小纸人，让小纸人陪你们玩。”
“真的吗？”聂兴安和许子晋惊讶出声，眼巴巴看着玉笙。
韶宣抬手指指自己，期待道：“我也有吗？”
玉笙肯定点头，“都有。不过小纸人不能离开我太久，每三天就要回来一次。”
“好。”三人齐齐点头。
玉笙问：“你们想要什么样的纸人？”
韶宣第一个道：“我要和大侠一样的。”
许子晋：“我想要大眼睛戴帽子的。”
聂兴安：“我要笑着的。”
玉笙的画工本就堪忧，他想了想，干脆把剪好的空白纸人拿出来，一人发一个，“你们自己画吧，明天给我。”
“好。”三人欢喜地接过来。
韶宣还记得林源，问玉笙：“阿源有吗？”
“有，我回去给他。”玉笙点点头，他和阿源住在一个宿舍，可以一会儿回去给。
本来坐在玉笙肩膀上的小纸人悄悄爬到荞荞肩膀上，伸出小手轻轻地戳了戳荞荞的腮帮子。
荞荞扭头就对上了小纸人的笑脸，她笑着伸手戳回去，指尖和小纸人的小手手对上。
小纸人高兴地扭了扭屁股，凑过去和荞荞贴贴脸。
许子晋看得一脸羡慕，小纸人真的好乖啊。
他一刻也等不了，拉着聂兴安要回去画小纸人。韶宣也想回去试试，三人急匆匆跑走，留下荞荞和玉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