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荞接着保证，“等回来我就做功课，一刻都不耽误。”
明子琪纠结一番，到底是不想见鬼的欲望战胜了理智，点头道：“你们可以出去，但必须在酉时之前回来。”
“好耶！”
三小孩儿齐齐欢呼一声，小跑着奔了出去。
明子琪笑着摇摇头，再厉害的孩子那也是孩子啊。
县衙侧门处停着一辆方家的马车，三小孩儿先后登上马车，等到坐在马车里了才齐齐笑出声来。
跟着伺候牧颖颖的丫鬟见三人额头上都浸出了汗珠，急忙在旁给三人打扇，就怕热着三个孩子。
牧颖颖拿出小手帕给荞荞擦汗，一边擦一边转头看玉笙，疑惑道：“你叫什么名字呀？你住在县衙，是荞荞的亲戚吗？”
“我叫玉笙。”玉笙道，“我不是恩人的亲戚。”
“你为什么叫荞荞恩人？”
“因为恩人救过我的命呀。”
牧颖颖点点头，抱着荞荞蹭了蹭脸，夸赞道：“荞荞真棒。”
荞荞眨巴眨巴眼，也蹭回去。
软软的肌肤相触，两个小姑娘不约而同地咯咯笑起来。
马车哒哒哒往前跑，清风掀起车帘，为车内送进一丝丝凉意。
两个小姑娘笑够了，牧颖颖才想起来还没告诉玉笙自己的名字。
她转头看着玉笙，笑着道：“我叫牧颖颖，你可以叫我颖颖，阿林和阿宇都这么叫。”
玉笙乖巧点头，“好。”
牧颖颖打量了一下玉笙的道袍，疑惑道：“你为什么穿着道士的衣服？”
“我就是道士呀。”玉笙整理一下道袍，又晃了晃拂尘，表示自己是货真价实的小道士。
“还有这么小的道士呀。”
牧颖颖惊讶得微微瞪大眼，她一直以为道士都是像乔大师那样白胡子飘飘的，原来还有像玉笙这样的小道士。
她问道：“你会画符吗？”
玉笙点头，“会，我还会做纸人呢。”
“什么样的纸人？”牧颖颖极有兴趣地凑过去。
荞荞早就看过纸人了，没有凑过去，在旁边鼓着腮帮子嚼杏仁酥。
小姑娘不管看到什么点心都总想尝一块。
丫鬟怕她噎着，又不敢乱给她喝茶水，只倒了白水在杯子里递过去。
“谢谢。”荞荞捧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感觉杏仁酥很香，忍不住又拿了一块吃起来。
那边玉笙已经把随身带着的纸人拿出来了，因为鼻子和嘴巴还是画不好，所以纸人依然是黑巾蒙面的模样。
牧颖颖盯着那纸人瞅了又瞅，偏头看向玉笙，“我可以摸摸纸人吗？”
等玉笙点头了她才小心翼翼的伸手戳了一下。
软软的不太像纸，有些温热。
牧颖颖觉得新奇又好玩，戳了一下之后直接上手，对着纸人摸摸捏捏，好奇道：“这纸人有什么用呀？”
“可以帮我找人。”玉笙对着纸人吹了口气，往旁边的座位上一扔。
小小的纸人见风长，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黑巾蒙面的大男人。
他坐在座位上，一双黑漆漆的眼注视着马车里的人，没什么情绪。
“啊！”
“啊！”
两道尖叫声先后响起，分别是丫鬟和牧颖颖。
车夫吓得勒停马，一叠声问车里的人发生了什么事。
牧颖颖激动之后忙道：“没事没事，继续走。”
车夫提着的心这才落下，一扬马鞭，马儿重新拉着车跑起来。
马车里，丫鬟受不住惊吓，半点磕绊没打，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要不是荞荞接得快，她的脑袋准得磕在桌角上。
玉笙挠了挠脑袋，他好像闯祸了。
“恩人。”他喊了荞荞一声，走过去抓住她的衣角，小脑袋探出来打量晕倒的丫鬟。
牧颖颖也走过来，伸出小手在丫鬟额头上搭了一下，小眉毛皱起来，对小伙伴道：“我们先带月牙去医馆看看吧。”
荞荞瞅了丫鬟一眼，安慰两个担忧的小伙伴，“没有撞到头，就是吓到了，一会儿就能醒。”
“真的？”两小孩儿的眼睛一个比一个亮，完全没觉得荞荞比他们小却会给人看病这件事有哪里不对。
“真哒。”荞荞肯定地点点小脑袋，返回去继续吃杏仁酥，顺便给跟着的玉笙也塞了一块。
“我也要荞荞喂。”牧颖颖凑过来，张开嘴。
荞荞便也喂了一块给她。
三小孩儿安静地吃着杏仁酥，牧颖颖这才有心思盯着突然变大的纸人看。
小姑娘眼睛都不眨，上上下下打量纸人。
竟然能变大，还可以行动，好神奇，好好玩呀。
“阿笙，你好厉害啊！”
玉笙咧嘴笑，“我没有恩人厉害，恩人才是最厉害的。”
牧颖颖瞅了眼荞荞，疑惑道：“荞荞也会变纸人？”
荞荞一把将手里剩下的半块桃酥塞嘴里，伸手去捂玉笙的嘴，不想就是塞桃酥那一下慢了，玉笙已经把话说了出来。
“恩人会画符，会捉鬼，可厉害了。”
荞荞的小身板一顿，小脑袋瓜飞速转动。
现在不在云鹿县，也不用去私塾，颖颖姐已经不是她的同学了，她和爹爹的约法三章是不是不算数了？
“荞荞！”牧颖颖喊了一嗓子。
荞荞的小身板一僵，把小手背后，瞄了板着小脸儿的牧颖颖一眼。
唔，颖颖姐好像生气了。
怎么办？可以转圈圈哄颖颖姐开心吗？
荞荞正想办法呢，牧颖颖已经激动地朝荞荞扑了过来，嚷着：“荞荞，我要跟你一起捉鬼！”
荞荞：？？？
玉笙惊讶得嘴巴微微张开，恩人的朋友就是不一样，竟然不害怕厉鬼。
荞荞同样惊讶，“颖颖姐，你不怕鬼鬼么？”
牧颖颖抱着荞荞蹭了蹭，“有荞荞在啊，不怕！”
“荞荞，你什么时候去捉鬼啊，今天去不去？我要一起去！”
牧颖颖激动坏了，这世上竟然真的有鬼，那是不是还有妖怪？是长着毛绒绒尾巴，毛绒绒耳朵的那种吗？
想想就好可爱，要是毛毛是粉色的话，那就无敌可爱。
玉笙小脸儿呆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急着想要见厉鬼。
恩人很厉害，所以交的朋友也厉害吗？
荞荞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看着牧颖颖认真问：“颖颖姐，你真的想看鬼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