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的车大约已经快到了霍家了,霍景想吸烟就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却发现一只打火机不见了。
他仔细想了想,在医馆的时候他还吸烟来着,那既然不在身上,也不在车上,一定是丢在医馆了。
霍景对助理说:“开回去。”
助理回头看看霍景,疑惑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啊?霍先生?”
“打火机丢在医馆了,回去拿。”霍景言简意赅,那只打火机挺名贵的,不只是名贵,更重要的意义是那是霍景担任邺城商会总代表,奖励的一只打火机,所以对他来说有重要的意义。
霍景一定要回去拿,助理便让司机将车头调转又开回了医馆。
此时医馆静悄悄的,只有微风吹动着树枝,叶宁溪早就已经离开了。
霍景一个人踏着枯树枝低着头慢慢在花园的草地上搜寻,如果丢在医馆的话那不难找,他也没有进去,只是在花园那一小块地方活动过。
霍景低头仔细地寻觅,这时当他走到了医馆门口的时候,他的目光被那一层如同雪一样的香炉灰给吸引住了。
香炉灰没什么好看的,但在那细密的一层香炉灰上有一串小巧的脚印。
霍景情不自禁地蹲下来,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那些脚印。
和叶宁溪的脚差不多大小,难道是叶宁溪离开的时候留下的脚印?
怎么鬼也会留下脚印吗?
霍景碾了碾了那细细的香炉灰,目光一瞥,看见他的打火机正静静的躺在一束草丛中。
他过去把打火机捡了起来,放进了口袋。
时候不早了,他要回去了,他不是个铁人,几天晚上没怎么睡觉了,不然外面都在传他被叶满细的鬼魂迷住了,正吸他的阳气呢。
他不允许外界如此诋毁叶宁溪。
重新回到车上,司机再一次将车向霍家开去。
霍景依然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但这次他的心绪更乱。
忽然他若有似无地开口问助理和司机:“你们知道鬼会有脚印吗?”
霍景这段时间对鬼魂的事情格外的感兴趣。
助理张了张嘴,用他仅有的对鬼魂的知识思索了一下:“应该是没有吧,不是说鬼只是一缕魂魄没重量的,怎么会有脚印?”
“那也不一定。”司机插嘴道:“我倒是看过一篇,那个鬼就是用它的重量把害他的人给压死的。”
众说纷纭,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
霍景看向窗外,外面仍然黑压压的一片,道路两边的巨大的法国梧桐,在夜色的笼罩中,一个个如同身材高大的妖魔鬼怪,在极速的行车当中快速向后倒退着。
不管了,他今天又重新和叶宁溪建立了联系,而且叶宁溪还拜托他做事,也就是说他可以频繁地见到她。
只要能见到她,不管她是人还是鬼霍景都觉得没什么问题。
叶宁溪回到展家,阿细还没睡。
看到叶宁溪回来,撅着嘴嘟嘟囔囔地埋怨:“谁让你去的?干嘛又要见霍景,你不是怕见多了被他给认出来了?还是你想她想的睡不着觉?”
听阿细的口气,倒像是一个怨偶。
叶宁溪好笑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我有事情找霍景。”
“什么事?”阿细问。
叶宁溪想了想,就把妈妈还活着的那件事情告诉了阿细。
阿细睁大了眼睛抓着叶宁溪的手,晃呀晃呀惊喜地道:“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呀,你妈妈还活着,这简直太好了,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
当时叶宁溪被霍老爷子威胁,他晓得阿细这个人胆大包天什么都敢做,只怕让她知道了,她会去当面质问霍老爷子,也就没跟她说。
“所以你这次是去让霍景帮你打听你妈妈的下落,你干嘛不让展逸去啊?”
“如果展逸帮我打听的话,只怕霍景会知道,我已经麻烦人家够多了,何必节外生枝?”
“说的也是。”阿细点点头,随即舔了一下嘴唇,又愤愤地道:“你那个爹真是恶心哟,渣到了极点,骗了你妈让她被小三了不说,还把她接出来给抛弃了,这种男人也配当老公也配当父亲吗?”
叶宁溪垂着眼皮,也许就是因为验叶闵泽把妈妈给抛弃了,所以他心里有一点点愧疚,才把自己接回叶家的,不然的话按照叶闵泽的秉性,他也压根不会管叶宁溪的。
“叶绿荷真是深得他爸妈的真传,对了,你继母是不是也很歹毒?”
这还用说吗?叶宁溪是十几岁的时候进了叶家,没少受叶绿荷和继母的欺负。
叶绿荷毕竟是一个小孩子,比她大不了两岁,再欺负,她的手段也就那样,把叶宁溪的书包扔进了浴缸里呀,把叶宁溪的书用墨汁给涂黑啊,就这种小把戏。
但继母呢?她的把戏就多了。
那些事情都是她教唆叶绿荷去做的。
她还把叶宁溪手里为数不多的妈妈留给她的东西一样一样地骗走,值钱的留下来,不值钱的当着叶宁溪的面毁掉。
在叶家的日子就如同地狱一般,叶闵泽大多数不在家,在外面花天酒地,继母就把气都撒在了叶宁溪的身上,说当年妈妈勾引叶闵泽等等。
叶宁溪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不愉快的都晃掉,笑着说:“已经都过去了,没什么好想的。”
“他们那么欺负你,还有你爸把你妈给抛弃了,就这种仇不共戴天。”阿细说着转了转眼珠子,搂着叶宁溪的脖子出主意:“宁溪不如这样,他们不是以为你死了吗?那我们干脆就潜入叶家,好好的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跪地求饶,你觉得怎么样?”“你拍电影啊?”叶宁溪推了一下阿细的脑袋。阿细什么都好,就是脑洞太大又爱闹。叶宁溪才没他那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