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这样虎视眈眈地盯着,医生都不会给叶宁溪治疗了。
医生颤抖的手给叶宁溪处理伤口,他的手刚刚碰到了叶宁溪的后脑勺,霍景就说:“你小心点,不要弄疼她了。”
但是处理伤口肯定会疼的话。医生胆战心惊地抬头看了一眼霍景,哭丧着脸对他说:“霍先生,麻烦你出去下可以吗?我们这边正在给这位小姐治疗,您在这里的话会打扰我们。”
霍景沉着脸色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叶宁溪,她一张小脸白的像纸一样。
霍景顿了一下就转身走出了急诊室。
他又继续在门口焦急地踱步,又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医生走出来告诉霍景:“霍先生,已经帮患者处理了伤口。”
“那她现在怎么样?”霍景立刻问。
“没有生命危险,不过现在还没有苏醒,等她醒过来再做一下 CT。”
叶宁溪从急诊室里被推出来了,她仍然紧闭着双眼,后脑勺上包着纱布,看上去非常无助又可怜。
霍景一直跟着医生,把叶宁溪送进了病房里,安顿好了医生和护士,从房里退出来。
有几个护士好奇地伸长脖子,小声嘀咕着问医生:“这位小姐是霍先生什么人啊?为什么霍先生会这么紧张?”
“对呀,不是听说霍先生已经结婚了吗?”
医生摇摇头:“别八卦了。”
霍景在叶宁溪的床边坐着。,叶宁溪一直在昏迷着,这时阿细带着小安慌慌张张地过来,看到叶宁溪这副样子,阿细都快哭出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呀?宁溪怎么搞成这样?”
霍景抬起头,阿细看见他满脸的阴沉,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她接到电话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他她是被叶绿荷用石头砸成这样的。”一向冷静的霍景声音里居然能听出有一丝丝的不安。
“被叶绿荷用石头砸的?那个叶绿荷心狠手辣,她一直都想要宁溪的命。”
阿细说者无意霍景听者有心。
他微微蹙眉,湛黑的眸凝神盯着阿细,他那锋利的目光让阿细有些胆战心惊,她立刻闭了嘴。
霍景沉沉声问他:“你说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阿细舔了舔嘴唇:“就是在宁溪坐牢的时候有人给了我钱,让我对宁溪不利,只要弄伤她,或者最好是把她弄残疾,弄瞎弄死都可以,她就会给我一大笔钱。”
霍景的眉头紧攒,眉心中间都拧成了一个小疙瘩。
他忽然撑着床头柜站起来,仿佛很费力才能支撑住自己的身体重量一般。
“你怎么知道是叶绿荷?”
“有一次中间人来说漏嘴了,而且就算他不说的话,那也能猜得出谁会对宁溪下手?她除了叶绿荷,哪里有仇人?像宁溪这么好的人,我那时差点都想要了她的命了,她还帮我治病。
这样以德报怨的人,怎么会有仇人?
对了,霍先生关于宁溪坐牢的事情,宁溪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她没有收那个董大少的钱,虽然她的确收了医馆的经营权,但她也没有破坏一个做医生的职业操守,她所有的治疗都是问心无愧的。”
霍景的目光挪到了叶宁溪正在昏迷的脸上,她的睫毛就像一排小扇子一样,衬着她的皮肤更加的苍白。
是啊,他认识的那个小哑巴,是他见过的最可爱最善良的女孩。
记得小时候第一次陪爷爷去医馆,就遇见了那个小哑巴。
爷爷在里面做治疗,百无聊赖的霍景就在花园里面闲逛,看见了一个穿着浅紫色连衣裙的女孩子蹲在一棵大树下。
他便走过去,女孩正在给一只受伤的小兔子包扎腿,她的动作非常的娴熟,用石舂把草药给捣碎,然后敷在了小兔子的伤口,再用木板夹好固定。
现在想一想霍景觉得自己真蠢,因为小哑巴一直会医术的,从小就会。
虽然那时只是刚刚学会皮毛,可是叶绿荷完全不会。
他怎么把这个最关键的一点忘掉了,单凭着玉佩便认错了人?
他懊恼地走到了窗边,打开百叶窗看着窗外。
阿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话太多了,但这些话他早就在心里憋不住了,想找个机会说给霍景听。阿细低头查看了一下叶宁溪,因为她是后脑勺受伤,所以她是半趴在床上的,光看这个姿势就觉得特别的不舒服。
忽然叶宁溪哼了一声,然后睫毛闪动,阿细惊喜地道:“宁溪宁溪,你能听见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