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三人相顾一视,面面相觑。
第一反应是陈术怎么会在这里?
作为江海市的名人,江家三人不可能不认识。
所以第一眼便认出了对方。
而在他们还未诧异完之时,低人一头的徐鹤,更是给了他们极致的错愕。
这……
江袤一家突然有种浑浑噩噩之感。
皆是不住擦了擦自己眼睛,怀疑自己没睡醒!
可当他们看到,秦天羽居然坐在那椅子上,无所事事的模样时,三人的脸色巨变!
是他!?
“师父,就是这个混蛋伤的我,他,怎么会在你这儿!?”
江袤指着秦天羽,破口大骂!
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刻的江袤,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和秦天羽拼命!
然而事实上,虽然心里这般气恼,可行动却根本无能为力。
全盛时期便不是秦天羽的对手,更别说坐在轮椅上的他!
所以,只能期望徐鹤替自己做主!
“师父,您不是说替徒儿杀了他么,现在这混蛋就在眼前,您赶紧动手啊!”
“……”徐鹤脸色煞白,张大了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的脸色,眼神里更是充斥着难堪!
那模样,仿佛在告诉江袤……
你眼瞎么!
老子都已经跪下了,你看不见?
什么样的师父教什么样的徒弟。
跋扈惯了的江袤,在自己的宗门哪里还会有所忌惮?
“原来是你这混蛋伤了我儿,好大的胆子!”
“徐老,这家伙不仅敢伤你爱徒,还擅闯宗门,您绝对不能姑息,一定要严惩,最好,让他全家都不得安宁!”
“没错徐老,资金善后我会负责,您尽管出手,一个小小的林家而已,赶尽杀绝也无妨!”
“……”陈术摇头苦笑。
看向秦天羽时,后者端起茶几,只是微微抿了一口茶水。
然而,徐鹤却已经吓得面色煞白。
这些话,秦天羽出现之时他便已经放过。
可当陈术表露身份之后,他也只能赶紧收回,说那只是玩笑,以求对方不要追究。
结果……
他自己的口罪都还未化解,这爱徒一家已经迫不及待地来火上浇油了?
“住口!”
“你们……你们给我滚!”
气得发抖的徐鹤,指着江袤一家不住怒吼!
江袤微微一滞,顿感不解:“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您不是说了要为徒儿报仇么,您不是说了,敢伤您徒儿,不管是谁,都要让他付出代价吗!”
此话一出,徐鹤竟然有着浑身无力之感。
如今,他似乎才发现,这哪是收了一个徒弟……
这明明是收了一个祸患啊!
“我叫你住口,你再敢胡言乱语,我现在就杀了你!”
啧!
江袤父母眉头一皱,面面相觑。
片刻后,江袤父亲看了一眼陈术,心中似乎有了猜测。
名武堂以武立宗,虽说徐鹤是武协副组长退位,资历、地位不缺,资源也不缺。
但在资金方面,武协毕竟给他的优势不大。
这些年,壮大名武堂的资金,主要还是来自学徒家世的支持。
而其中,最大的一股支持,便是江家。
江家在江海市算不得顶级豪门,但不论是影响力还是地位,都比林家要高不少。
江父知道,徐鹤愿意毫不留情地对付林家,也是衡量过江林两家的轻重。
此刻。
徐鹤态度呈一百八十度转变,肯定也不可能是因为林家。
很显然,是因为陈术。
陈术的家世虽然不为人知,但作为风雪集团的总裁,已经大于江家的影响力。
徐鹤看似一身傲骨,实际上很会权衡利弊。
如今的倒向,怕也是吃了陈术的好处。
“徐老,你之前就许下过承诺的事咱们不谈,我儿是你关门弟子的事也不论,咱们就事论事,之前我没表达清楚,现在,我就把话说明白……”
“不管陈术给了你多少好处,我给你双倍,现在,你就挡着我们的面,宰了那个王八蛋……”
“他既在你门堂,弄个上门挑衅,技不如人,死在你手下的借口,我想,应该很容易吧!”
江母环抱双手,冷笑道:“没错,我江家不缺钱,今天,我就要看到那混蛋死在我儿脚下!”
“……”陈术无言以对。
秦天羽始终不言不语,静静看着这一幕。
而徐鹤,此刻的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致!
就如即将喷发的火山。
“蠢货!白痴!你们一家人,都是瞎子吗,没看见,老夫现在是跪着的吗!”
“……”江袤一家先是一滞。
下一刻……
唰!
脸色巨变!
刚才因为角度问题,以为徐鹤是坐在陈术旁边!
毕竟,他跪着说话的事,实在太过诡异。
所以,潜意识里,他们便忽略了这个可能。
然而现在……
徐鹤却亲口提醒……
要知道,徐鹤可是最爱面子的人。
他主动提醒自己现在是卑躬屈膝之态……
难道还能是开玩笑?!
“这……徐老,你这是个什么情况?”
“师父,我知道您爱财,但就算陈术给再多钱,您也不至于这般狼狈吧!”
“噗嗤!”徐鹤喉咙发甜,一口血雾喷出!
这……
竟然被江袤一家,活生生气吐血了?!
“来人啊……把这一家人给我抓起来,打,往死里打!”
徐鹤忍无可忍,对着那群一直不开开口的徒弟下令。
自己的绝境都还未脱离,这坑爹的一家人还要来害自己?
徐鹤心里那叫一个崩溃。
自己,怎么就招了这么一个傻叉玩意儿做徒弟!
“师父,你,你这什么意思……”
“徐老,你疯了?打我们作甚!”
“徐老,不要,不要!”
得到徐鹤命令的众人下手一点不留情面。
一脚将江袤从轮椅上踹下,上去就是一顿毒打。
连同其父母一起,狼狈之相,令人唏嘘!
秦天羽觉得索然无味。
狗咬狗的事,他看多了。
突然起身,吓得陈术也是哆嗦了一下。
“走吧!”
简单的两个字,陈术领会其意,转身对着地上的徐鹤开口道:“话,刚才我已经交代过了,名武堂的消失,是主动,还是被动,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选!”
说罢,陈术便再无一个字可赠。
跟在秦天羽身后,肃然离去。
前者在路过江袤一家身旁时,一眼都没有多看。
抱头挣扎的江袤,一边嘶吼的同时,心里更是升起了极致骇然……
他……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