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什么时候去。”
“等我练完剑,得听我师傅的,我尽量早点结束。”
散兵看着匆匆离开的景元,擦了擦帽子,眉目一皱,这已经是他待在这里的第七天。
每天早上,当他询问之时,景元都会这么回答。
而事实上,少年基本没有空,因为他不是在被师傅爆捶的路上,就是已经被师傅捶在了地上。
苦海无涯,唯有手中木剑作伴。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不行,他得给景元争一点假期,散兵沉吟一会,偏头望着厨房的锅,紫色的瞳眸闪过一丝微妙。
庭院之中。
镜流双手负在身后,看着挥剑的景元,咳嗽一声,“景元,除去家国情怀,你可知连剑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不知道,师傅。”
“给我想。”,镜流眼眸一抬,露出红光,啧了一声。
景元嘴角一抽,满头大汗,搜尽肚中墨水,以及古往今来的知识,上到绯闻秘史,下到路边的哈士奇与金毛之恋。
犹豫着说了一句,“剑,一剑斩小三。”
“专除花心大萝卜,守卫每一个纯爱战神,让绿色之帽从此成为孤独的野王。”
“错,果然这个问题对于如今的你来说,过于深奥。”镜流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她举起剑,对着旁边的大树轻轻一划。
随着大树轰然倒地,镜流淡然出声,“剑,需练至人剑合一,所谓「剑人」,就是勇超万物,精髓在于一个字「超」,不断超,越超越勇。”
“我尚未能及,希望你以后可以达到这个境界。”
“然后给我将那些花心的人,他们的某一处通通斩断,揉拧,从此断绝绿帽,守卫纯情之风。”
“每一把剑在成神之前,都必须经过血泪的洗礼,景元,你有那个觉悟了吗,去练剑,去成为「剑人」吧,去超万物。”
景元不置可否,头一歪,挠了挠脸颊,神色怪异,语气漫不经心,显然没有将镜流的话语放在心上。
“师傅,我觉得吧,我应该做不到,因为师傅都没有到达「剑人」的境界。”
“根本不可能嘛,我怎么可能超越师傅。”
“你再说一遍。”,镜流脸色一拉,一拳将墙壁打出一个大洞,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望着景元。
景元咽了一抹口水,当即转口,一脸成为剑人,我辈义不容辞的神色,高呼一句。
“好,师傅,从今天开始,我要超万物,超你,日后必将成为「剑人」。”
“做罗浮的「超人强」。”
“很好,就是这股气势,现在向右转。”,镜流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指向远处希望的火种。
“是,师傅。”,景元标准的转过身,双拳收在腰间,一副严整待发的模样,跺着小脚。
“自由跑,十万米。”
“我倒。”,景元还未起跑成功,就趴在了地上,沮丧着脸,抬起头,委屈道,“为什么,师傅。”
“不要啊,师傅,十万米,我会死的。”
“因为你不够坚定,你心中的气势不够,你刚才的回答居然犹豫了0.5毫秒,景元,跑完这十万米,回来重新做人吧。”,镜流双手抱胸,一脸没得商量的神色。
“如果做不到,就是在向我展示,你没有成为罗浮「超人强」的心,你还有着一丝懦弱,这样下去如何能堪大任。”
“可是,师傅,我。”
“闭嘴,立刻,马上,迅速且麻利的开始。”
就在景元欲哭无泪之时,散兵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一脸微笑,语气温和,“要休息一下吗,我带了饭菜。”
“不是不让你过来了吗。”,景元眉头一皱,这家伙,不是说好,没他的允许,不准过来偷看他练剑的吗。
那笑容,很难让人不怀疑少年内心藏着什么龌龊的心思,虽然才相处几天,可是这几天景元从未睡到过床。
可恶,没想到表面人畜无害,其实变着花样耍人。
他景元,现在也是一个老实人,怎么能这样伤害他纯净的心灵,再这么被碾压着,他马上就要进化为一朵外白内黑的莲花。
简称为「不摇碧莲」。
“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吗。”
“来,喝碗粥。”,散兵皮笑肉不笑,给你送饭,已经是仁至义尽,混蛋,还感到不爽,给你脸了吗。
“等一下,小弟弟.....在饭里下药了吧。”
镜流一剑将饭菜轰成渣,眉毛一挑,眼中含着一丝怪异的情绪,望着散兵。
这位小弟弟最近经常在墙头冒头,察看着景元的状况。
莫不是那种关系,但是景元今年才十五,实在是为之过早,少年的重心还是要放在锻炼武艺之上。
不然,以后如何堪当大任,但是提前脱单也好,不然就会和她一样,一直单,结果几百岁,还是孤寡老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
散兵一愣,他可是特意挑了无色无味的泻药,以他人偶的嗅觉,都闻不出来,镜流是如何得知。
镜流沉默了一会,开口道,“猜的。”
“.....不是,你居然下药,我和你有什么仇,至于吗。”,景元一摸额头,目露震惊,立刻远离了散兵。
“因为你太慢了,今天的训练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还有....这位姐姐,你就不能给他放个假,我很急。”
散兵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景元,吐槽一句,然后望向镜流,镜流摸着下巴,扫视着散兵,面容精致,眼露哀怨之色。
她悟了,一定是占据了景元约会的时间,导致两人交流时间变少,所以恼羞成怒。
上怎么说来着,惊,豪门之妻新婚之夜被冷落,最后化身病娇捅死丈夫,还顺带喂了野狼。
或者王妃因为受到丈夫的冷眼,一气之下离开,临走前上了王爷的十八个老婆。
如果一个处理不慎,景元的处境将会非常危险,镜流摸着下巴,虽然她平时对景元过于苛刻,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一寸长,一寸强,景元可是要接她班,这可是大事,自然要严厉点。
“小弟弟,既然你都这样说了。”
“我吧,也不是那种不尽人情之人,对恋爱这些事也有一点了解。”
“如果今天景元能在我手上撑过三招,我就放他离开,如何。”
镜流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语气夹杂着一丝戏谑,后面的景元一脸黑线,开什么玩笑,第一剑,他人就没了,这不明摆着不让他走。
师傅,还是这么坏。
“他不行。”,散兵瞟了一眼景元,走上前,双手叉腰,挺值腰板,“我来。”
“如果我撑过三招,你就明天给他下午放半天假,如何。”
“小弟弟,好气势,行,我很欣赏你。”,镜流乐呵一声,表面上风轻云淡,其实内心深处大喊一句卧槽。
对方气势这么强,难不成景元是下面的那个,那还得了,景元啊景元,怎么这么不争气。
是时候该加大训练,开启地狱级难度。
镜流冷漠地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景元,景元不明所以,只感觉背后突然一凉,汗毛翘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