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尧尧问道，“我抢过你的身体，又附身到陆蓉身上，刚才还在舞蹈教室和妹妹一起欺负你们、吓你们，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说这些？”
米莱垂着眼，表情有点感伤，“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看不到你跳舞了。”
尧尧眼睛蓦地红了，低着头没再说话。
站在墙根附近的苏然忽然开口道：“那个我可能被袅袅附过身”
袅袅猛地抬头，嘴还被尧尧捂着，只能发出唔唔声。
当时的事苏然在开口之前已经回忆过一遍了，讲得很顺溜，“去年元旦的时候我们正上高一，都在旧教学楼里上课。为了方便，整个年级都抢着在一楼这个舞蹈教室排练节目。我那会跳得不好，就想周末早点来这里练舞，顺便给大家占位置。有一次是周日的晚上，我有几个动作怎么都学不会，对着镜子练了好几遍都不会跳累了，就做了一个我站在镜子里看着我自己跳舞的噩梦。”
苏然瞥了袅袅一眼，继续说道，“那个我可凶了，一边跳一边骂我跳了这么多遍还不会，是不是傻。还说眼睛记不住就用身体记动作，多跳几遍就会了后来发生什么事我忘了，只记得等你们来的时候，那几个动作我突然就会了，米莱还夸我跳得好。”
袅袅推开尧尧的手，偏头抱怨道：“那么丢人的事你还好意思说，就没见过像你那样不会跳舞的”
苏然尴尬地挠了挠脸，“呃，你和你姐姐不能一起用米莱的身体，我本来还想把身体借给你的。”
袅袅一脸惊讶地看着苏然，“你疯了？！”
“没有。”苏然诚实道，“我就是觉得你曾经附过我的身体，认真地教了我怎么跳舞，最后也好端端地把身体还给我了。这一次，我也相信你会把我的身体还回来的。”
袅袅脸色一红，“我学习没我姐姐好，都考不到年级前五十”
苏然安慰她，“没关系，只要能看到年级前二百五就行。”
袅袅气道：“我学习也没那么差好吗？考进年级前一百一点问题都没有。”
听了苏然和米莱的话，其他几个高一时也参加过元旦表演的女生凑到一起议论着。不止苏然和米莱两个人，除了陆蓉以外，其他女生也有被附身的经历，大多都是在他们跳舞遇到瓶颈，不会跳或者不想跳的时候。
她们虽做不到像苏然和米莱这样，可也能理解她们两个为什么这么做。
至于班里的其他三个男生，尤其是赵杰，完全被他们班那两个平时文文静静，胆子不大的两个女生惊着了，“哎，我好不容易想当一次英雄，怎么就偏偏遇上米莱和苏然了呢！？”
米莱和苏然铁了心要为了尧尧和袅袅进镜子，怕林枫不同意，没跟他商量就把红头绳分了。
尧尧提醒她们，“你们得把红头绳还给林老师的身体，等他从镜子里出来，我们进去了，你们两个才能戴红头绳，和我们交换。”
米莱和苏然二脸懵逼，怎么就避不开和林老师商量，说服他同意呢？！
就在米莱和苏然苦着脸给林枫扎红头绳的时候，舞蹈教室的门骤然开了一条缝，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声音，一颗黑漆漆的头从门外探了进来。
“鬼啊！”
离门最近的赵杰大喊了一声，吓得邱桓差点松了手中的圆珠笔。
“是我，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人头拖把维持着人的形态，穿着一身黑衣服从教室外走了进来，守在门附近看着教室里的众人，指了指对面的窗户，“我刚刚路过的时候听到这里动静有点奇怪，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们。”
“原来是程夏啊。”赵杰吐槽道，“你傻不傻，都觉得奇怪了，为什么不先告诉老师？或者打电话报警也行啊？”
林枫站在镜子的边角看向门口。
原来人头拖把也有名字，“叫程夏，还蛮好听的。”
邱桓伸出空着的手锤了他一下，“报警干嘛？让警察叔叔来抓你吗？”
赵杰转头看了眼和尧尧、袅袅凑成一堆的米莱和苏然，又看了对他横眉竖眼的其他女生，“我的错，是我脑子反应太慢了我心里已经把尧尧和袅袅当朋友了，我真没有找人抓他们的意思。”
人头拖把程夏迈动腿，稍微往教室里挪了挪，“你们之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可以让我进镜子，换尧尧和袅袅出来吗？”
“程夏，谢谢你的好意。”米莱担心道，“可如果是你和她们中的某个换的话，跳舞的人就多了一个，我们排好的队形和动线就用不上了，都得大改。”
“队形和动线改起来应该不会很费时间吧？我就是因为不在节目组，才想进镜子让她们附身的。”程夏拼命装可怜，“等节目入选了，你们俩就有人不用待在镜子里，能和尧尧、袅袅一起在台上表演。到时候，我的身体也能一起上台。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演节目，就算只是身体去，我也很开心了。你们就帮帮我，让我完成这个心愿好不好？”
镜中的林枫，“这傻头！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替她们承受危险，想让米莱她们好好享受校庆么！？”
没想到人头拖把胡说八道的水平都快赶上他了。这似乎也挺正常的，毕竟程夏虽然没上台表演过，可她天天在高二八班的学生面前演人啊，还从来没掉过马。
苏然和米莱齐齐看向尧尧、袅袅姐妹二人。尧尧抿着嘴没吭声，袅袅转头看着人头拖把说道：“你是认真的？”
程夏用力点头，“嗯！”
袅袅平静道：“你先进来，等我们把里面姓安的林老师换出来，你就扎着红头绳进去。”
程夏犹豫地看了其他学生一眼，说道：“我这会有点不舒服，能不能等我方便的时候再来找你？”
袅袅知道程夏在担心什么，一脸嫌弃道：“你的身体和别人的不太一样，不试一次，我怎么知道能不能用？万一附身也没有用怎么办？”
程夏：“我”
程夏的同桌李静关心道：“程夏，你身体一直不好，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赶不上六十周年校庆还有元旦，等准备元旦晚会节目的时候，我们一定找你参与表演。”
元旦？！
她大概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