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边,晚风习习,蛙声连绵,觉得憋闷的姑获走出了屋子,来到池边看着满池的荷花,摇曳如扶腰轻扭的淑女。她手中拿着那根玉笛,用手抚摸着它。
随后,她吹起那首曲调,歌曲悠扬飘向远方,她脑海中不断想起了相柳的脸庞,想着他此时在做什么呢?突然她觉得后面有人,难道是他?
等姑获开心地转过身去,才发现是帝喾,眼神又失望地落幕。
“帝喾哥哥,你不是说明日才来吗?”
“我太担心你了,所以办完事就赶来了。”帝喾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姑获的身边,
他摸着她的头说:“我刚来就听说你又惹姑姑不高兴了?”
姑获低下头:“我知道,我总是犯了很多的错,你和帝父一定被我气死了吧。”
帝喾温柔一笑:“傻女娃,我何时会因你犯错而气恼,我只是担心你受伤。现如今看你好好的,也就放心了。帝父那边虽然生气,但听闻你昏睡了三日,这气也渐渐就消了,只望你赶紧好起来。”
姑获抬起头说:“听二狐狸说,你还因为我和那个祝融打起来了。”
“并不是因为你,不过借着这个缘由,正好和他交个手探探底罢了。这祝融是九黎的新巫王,早就听闻他英勇善战。虽不周山之战后,帝父一统大荒,天下共主,但九黎族偏蛰在西南一带,他们崇尚巫神不敬天神,表面向着天帝臣服,但心中也早已有二。此次,也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缘由来探探他们的底,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那祝融怎会如此听话就将月见带回?”姑获心中还是对月见很是歉疚。
帝喾安慰说:“我自有办法,你也别担心月见,她如今也是九黎巫王的女人,说来也该感谢你。你这些时日究竟去了哪里?听祝融说有人带你逃出,他是谁?”
姑获说:“我多聪明,他祝融岂能困住我,不过是化形逃走罢了。”她并不想告之帝喾是相柳救了他,免得节外生枝。
帝喾笑着说:“那也不枉费我从小调教你逃生的法子,我和帝父说了,你就在此处安心静养,省得跑来跑去反而伤了神。等过些时日我再来接你回去,可好?”
姑获一听不用马上回神山就放下心来,抱着帝喾的腰撒娇:“我就知道帝喾哥哥对我最好了。”
帝喾一脸宠溺,突然看到她手中的玉笛问:“这是什么?”
姑获随手将笛子插入后背的腰间,“是我在路上看凡人在吹,觉得好玩,讨来玩的。”
帝喾说:“这些凡间的东西啊,有些也是乌糟之物。等以后我用灵山的玉竹给你做一个。”
姑获忙说:“好的,好的。”
突然一阵怪风吹过,刮起了风沙迷了姑获的眼睛。帝喾见状赶忙帮着她吹,两人鼻息相近,气氛就奇怪了。姑获察觉不太好,往后挪了一些说,“没事,我自己揉一揉就好了。”
帝喾还是扶着脖子将她一把拉近,“别逞强,过来。”就轻轻用手将姑获的眼睛撑开,再轻轻吹一些气进去。
帝喾吹好后,眼神不自觉停留在姑获娇嫩的粉唇上,慢慢不自觉地便想将自己的唇也贴将上去。
此时,突然远处的树枝发出很大的一声声响,像是什么折断了,姑获也睁开了眼睛去找声响的出处。帝喾发现了自己的失礼,尴尬直起身子说:“可能是什么小兽弄断了树枝吧,要我去看看吗?”姑获轻轻摇摇头说:“你就陪我在这里坐坐吧。”
帝喾又并排和姑获坐着,“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在巫山时,偷偷跑出去捉神鹿吗?回来时还被神女责罚打三十手板。”
姑获笑着说:“当然记得,是我出的主意,你为了阻拦我也跟着一起去,结果领罚时还多替我打了二十手板。”
帝喾突然眼中深情看着姑获:“获儿,日后你尽管做自己,若又犯了错都算我身上。”
姑获低头一笑:“帝喾哥哥,日后你娶了谁,那女娃也是有福气呢?”
姑获并没察觉帝喾脸上的喜悦。
“帝喾哥哥,如果有一日你所爱之人不爱你,你会如何?”
“我会让她爱上我。”
“若她还是不爱你呢?”
帝喾看向她:“日久生情,人心都是血肉,如何能例外,我就日日陪伴她,定有一日她看到我的付出。”
姑获微微一笑:“我此番在人间就遇到一个傻子,竟会把所爱之人拱手让人。”
她又看向帝喾:“如果是我,也定不会相让。”
不过姑获此时又感谢他将所爱让给别人,此时方可在心中让出她的位置。
“获儿,你知道吗?”帝喾拉住幺儿的手,正要说些什么。
突然一阵鸟叫,从刚刚那棵树上传来,帝喾叫道:“什么人?”
但是除了蛙鸣,并没有人回答他。
风又一阵吹来,姑获望向远方觉得浑身发冷,说了句“好冷。”
帝喾便将自己的披风拿下裹在了她的身上:“我们回去吧。”
获儿点点头,又朝着远处的大树望了一眼,那里隐约又有了一些风吹过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