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大殿内,孤独无依的小人跪坐在地上,往日里呼风唤雨的皇子们尸首东倒西歪在殿内,身穿黑衣的男子手持利剑站在小人儿的面前。
楚祀辰看得见那男子是他自己,下一秒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向那人飘去。
是的,飘去,楚祀辰发觉自己现在是没有实体的,而且与上次梦不同,这次的梦,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
他听见自己逗弄的问地上的小人儿可知自己最厌恶什么,看见地上的小人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身子,直到最后他一剑将那人穿心。
他看见了楚若眼中的不甘。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他再生气,都不会杀她的。
他的阿若自幼娇气,受不得一点的疼,他怎么会这样杀了她呢。
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于是他眼睁睁看着楚若死在自己面前,纵使知道这个人不是自己宠着的那个阿若,却依旧掩盖不了心疼。
他看着自己随意将楚若的尸体丢在一边,楚若不甘的眼神扔在自己脑海中,不,不该是这样的。
不!
一瞬间惊醒,外头是孙公公的声音,“主子,主子!”
楚祀辰勉强回了回神,“进来。”
孙公公脚步有些急促,“主子,方才杨嬷嬷拼死闯了出来,要您去瞧瞧荣王殿下。”
杨嬷嬷是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出来的,太子府的人都知道她是荣王的嬷嬷,往日里太子都敬她三分,护卫不敢轻举妄动。
随心院离主院很近,不过几步的路程,杨嬷嬷不敢放松,一见到孙公公便给他跪下了,一定要太子去见荣王一面。
孙公公虽隐约知道这几天两个人不对劲,可也不敢确定到底是怎么了,他也不曾见过一向理智的杨嬷嬷这般,丝毫不敢耽误便通知了自己主子。
楚祀辰一惊,梦中的场景始终挥之不去,急忙起身朝着屋外去了,孙公公匆忙拿了件披风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
杨嬷嬷只是说,“太子殿下去了一看便知了。”
杨嬷嬷一向懂分寸,楚若也必定不会让杨嬷嬷犯险,楚祀辰顾不得多想便冲着随心院去了。
直到了楚若房内,看见床榻上苍白着脸蜷缩成一团的小人儿,楚祀辰才知杨嬷嬷方才还是冷静的。
至少他冷静不了,“愣着做什么,传太医!”
“不可!”杨嬷嬷跪了下来,“太子殿下,还请清场,太医,也只要先前那位黄太医。”
楚祀辰有些不明所以,只是闻着这屋子里的血腥味,他也顾不得一探究竟,当即按照杨嬷嬷的吩咐做了。
杨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太子殿下,老奴今晚逾越良多,待殿下醒来,老奴自会领罚。”
“别说废话!”楚祀辰一脸焦急却不知如何下手,“到底怎么回事。”
“殿下本就是女儿身,眼下,是来月事了。”杨嬷嬷叹了口气,“殿下头一次来月事是在狩猎场,本就受伤,随后又经历了一场刺杀,身子或许是落下了底子。”
“这次月事来的突然,本就不够日子,殿下便没有多加小心,今日贪凉多吃了些冷食,再加上上次落下的底子,这痛经便来的格外猛。”
“那黄太医是当初贵妃救下的,也是知道殿下女儿身的,除了他,老奴谁都信不过。”
孙公公是这屋子里唯一一个不知道楚若女儿身的,还在云里雾里的反应着,便见太医已经来了。
黄太医不知道楚祀辰已经知道楚若女儿身了,还在发愁怎么说呢,便听见杨嬷嬷道,“有劳太医开个方子先缓解一下殿下的痛吧。”
药是孙公公亲自煎的,难怪自家主子这几天不对劲呢,知道这事能对劲就怪了。
楚若痛的几乎没有了意识,楚祀辰费了半天劲也只喂了她小半碗进去,好不容易听着楚若呼吸平稳了,楚祀辰这才将目光看向黄太医。
“来月事为何会痛成这样?”
“这……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黄太医被他一句话打乱了思维,没想到这人已经知道了,还想再说什么便被打断了。
“孤不想听你分析,你只需要给孤一个准话,能不能治!”
他接触女子不多,却也知道月事是一个月一次的,难道要让楚若每个月这么痛一次吗?
黄太医擦了擦冷汗,才回道,“这痛经,只能缓解不能根治啊。殿下这是寒气入体,身子又早有这病根,只能慢慢养着,根治,确实是有难度。”
楚祀辰闭着眼,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木椅,半响才道,“把养身子的法子说说。”
无非就是那么几条,注意保暖切勿贪凉,楚祀辰确定了好几遍才让人退下了,“你们都退下吧,今晚孤歇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