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祀辰?”楚若叫的有些不确定,楚祀辰倒是答应的痛快,有些事情他不得不承认,楚若总有办法在他生气的时候戳中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若非楚若,楚祀辰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去生气去开心去无奈的。
也正因如此,他才更不可能放楚若离开。
楚若是男是女对他来说本就是无所谓的,她是男儿身时他就没想过让她日后去封地,如今她是个姑娘家,自然更应该在京都里锦衣玉食养着。
狠心抽回衣袖,楚若仗着自己心软,已经让他退步太多次了,唯独这次,他没得退。
两个人再次不欢而散。
楚祀辰不是在朝堂便是去书房,楚若被看的严,找不到机会见楚祀辰。
她留心了随心院的一草一木,却始终找不出楚祀辰到底是怎么给她下药的。
在她接触过的药中,让人用不出武功势必会导致身子虚弱,像那日在皇宫,景纭宁的药让她运不了功,同时身子虚软四肢无力。
可她现在没有这些感觉,只是用不了武功了。
杨嬷嬷跟着她观察了几日,“殿下,这随心院以往多少年都是我看着的,这一草一木我都是检查过没有问题的,就算太子想在这些花花草草上动手脚,能让您用不了武功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她在后宫中见到的肮脏手段不少,其中便有根据两种花气味相克来害人的,可随心院在她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突然便让人动不了武了呢。
楚若丧气的点点头,她一开始疑心是在食物里用了东西,在她的强制要求下,那守卫跟着她同吃同喝了几日,可那人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的。
更何况在吃食里放东西也不安全,一道食物承到她桌上要过很多人的手,要是楚祀辰派人往她吃食里放东西,不轨之人钻空子机会太多,楚祀辰那么谨慎的人不太可能用这种法子。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唉……”
楚若在这里垂头丧气,楚祀辰那边也像是遇到了难题。
思虑良久放下棋子,丞相紧跟着落子,“太子像是有心事啊。”
“是吗。”
丞相捋了把自己的胡子,“殿下这心思不在棋盘上,这棋,再下也是赢不了的。”
楚祀辰瞧了他一眼,下一秒,落子,赢棋。
丞相,“……”大意了。
燕宣没忍住,对自家伯父献上自己的嘲笑。
丞相瞪他一眼,清清嗓子,转移话题到正事上来,“不知殿下,可知如今外头的传言?”
楚祀辰没搭理他,琢磨着底下人来报说楚若这几日像是有些许胃口不佳,或许他应该请个厨子回来。
毕竟同一个厨子做饭吃久了总会腻的。
燕丞相见这人不理自己,转头瞪燕宣一眼,燕宣心领神会,“我倒是听到些,说是荣王殿下与太子殿下感情甚笃,私底下都是直呼名讳的。”
“不是传言,”楚祀辰淡淡回答,“孤允许的。”
燕丞相一个头两个大,“一国储君的名讳岂是可以直呼的?”
真是宠的没点边了。
“钓鱼罢了,孤有分寸。”楚祀辰难得解释一句,“孤的人里不干净,李严来京那次,孤查到了一些,如今放出线去,不怕他不上钩。”
李严来京,他顺着这线查到一条不小的鱼,如今他便继续顺着这线,抓到最大的那条。
随心院都是他的人,楚若直呼他名讳是谁传出去的呢。
直呼名讳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就是兄弟间的玩闹,往大了说,那可是有损储君威严的事情。要不然皇室子孙的姓名都是轻易不得乱叫的。
一旦对储君的敬畏没有了……
当然,普通百姓不会没有敬畏之心,但是在有心之人的推动下,他储君的威严或许会受到损失,道理他懂,所以他煽风点火了一把。
普通百姓,最容易被舆论控制了。
而那条大鱼,已经要漏出水面了。
至于楚若,刚好趁着这次机会把她关在太子府里 ,外头的人也只会以为她在避风头。
“况且,孤喜欢有人唤孤名字。”
燕丞相冷笑一声,燕宣也嘴角抽搐了一下。
要是直呼太子名讳的人换成五皇子他还会喜欢吗,怕不是直接一掌拍死。
又或者让孙公公来试试,除非孙公公这东宫总管不想干了。
明明就是喜欢楚若叫,燕宣好笑的看着他,这人真会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