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烟兽、邪风犼、腐屍鹫本身都是妖兽妖禽一属,最差的也是筑基巅峰,级数太高,往往需要十数个修士合力抓捕,我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范哲虽然想过把青烟兽抓来,自行炼制清梦丹,但好在有自知之明,所以很快放弃了这种不合实际的想法。
“昨天那广源行的伙计对兽骨兽角很感兴趣,一直压我的价,看来这类宝材有赚头。这样的话,不如我就去城外的琅嬛岩洞算了,那里有骨有角有皮......以后白天打猎,晚上修炼,等攒够了钱就去买清梦丹回来,顺便看看暖阁里的姑娘有什么神奇......挺好!”
范哲嘿嘿一笑,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可惜自己要以炼化星浆为主,实在没太多精力去管两名手下,只能等拿到清梦丹以后再做打算了。
“叶小哥,我来了!”
正在这时,洞外忽然扑进一枚传音符,悬停眼前。范哲胼指点开,郑三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辨出来人后,范哲抹手将符箓收起,站起身形打了几式拳脚,这才不紧不慢飞出洞外。
自己对郑三的印象不好不坏,也懒得去查他的底细,反正只要他别动什么歪心思就好。昨天在交易市场匆匆一行,许多东西都看得不太仔细,今天正好再小逛一番,见识见识五大邪派的门人子弟。
这般想着,范哲飞身落下,站在满脸和气的郑三面前。
“您起得真早!”郑三躬身作揖,笑得很真诚。
“有劳。今天咱们就在城内各处随意逛逛,赏钱少不了你的!”范哲拱了拱手算作见礼。
“得咧,您跟上。”
郑三答得痛快,先行转身,在前面带路。路上他口若悬河,说着城里四处的奇特景观。
“城西有块刀峰岩,坚硬得很,和万窟城的通神柱差不多,城西的整个布局都以它为中心。城北有一小片泥土森林,森林里都是一根根高矮不等的泥柱,生着许多枝杈,因此得名......”
范哲听了大感有趣,不住点头,打算闲暇时去游玩一番也不错。郑三见范哲爱听,便说得更加起劲儿,说完了景观又说起城中的出色人物,诸如哪个炼气小辈竟杀了两个金丹高人,又有哪个筑基修士独自抓了只筑基巅峰的妖兽,言辞夸张。
范哲听他把那些人吹得天花乱坠,便提不起兴趣,索性也不答话,只悄悄加快了飞行速度,将两人的距离逐渐拉开。
郑三察觉有异,追上来有些气喘的说:“刚才说的这些人叶小哥都不认识,但不归城的四位城主小哥肯定知道。”不等范哲回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城西的崇文城主有个美女师父,两人之间一直不清不楚,所以当初尸傀教撤离的时候崇文城主自请留守城中以证清白。”
范哲听了摇头,这种事不论仙凡正邪都难以避免,但似乎自家那个师父更不要脸一些,比邪派门人还不如。
“结果你猜怎么着?”郑三故意卖了个关子。
“怎么着了?”范哲好奇。
郑三嘿嘿一笑,“有人亲眼看见他师父进了崇文城主的宅门,再也没出来过,崇文城主也跟着宣布闭关不出,啧啧。”
范哲见他一脸艳羡,不由暗自撇嘴,心下不以为然。
邪派门人个个性子极端,若是没本事忍气吞声倒也罢了,崇文焕能做到城主之位,本事肯定不小,这种人又哪肯受半点委屈?
想到尸傀教最擅长的就是炼制傀儡,范哲便不怀好意的猜测,崇文焕的美女师父大概已经遭了毒手。这里距离尸傀教总坛山高路远,真等总坛来人问罪,恐怕黄花菜早都凉了。
不过这事和自己没关系,听个乐子就行,千万别当真。
这时又听郑三说:“崇文城主有情有义,比城西林枫城主强得太多!林城主美妾如云,却经常去暖窑里寻欢作乐,呸!”
他语气忿忿,让范哲顿感好笑,但是马上想到林枫是无极门高弟,自己那本《噬灵大法》岂非正得自无极门?这门法术需借助凡人生魂乃至血肉筋骨修炼,狠毒无比。五大正派中固然有狡诈阴险之徒,但与之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自己当然不会去修炼这种邪门功法!
“城南王怀远王城主如何?”范哲主动询问。王怀远来自天鼎门,而自己要去的可不正是天鼎门?
“王城主一向深入简出,传闻倒是不多。”郑三忽然发出一声诡笑,颇有些猥琐,“倒是听说他们的门主是个有怪癖的。”
“啊?”范哲略感惊讶。
郑三一脸得意,压着嗓子说:“嘿嘿,天鼎门的门主复姓端木,单名一个磊字,都说他长得相貌堂堂,偏偏喜欢被女子毒打。”
“.......啊?”范哲这次是惊讶过甚。
“小哥别不信,早些年他来过不归城,有人亲眼看到过!”郑三说得振振有词,“大庭广众之下,他跪在街头被一个妙龄女子抽鞭子,竟打得他神清气爽,满面红光!”
范哲连声啧啧,暗自称奇,这才叫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当下干咳一声,问:“赵四海赵城主呢?”
“我不知道。”郑三痛快摇头,一脸无辜。
“好!”范哲称赞出声。
两人说着话再次来到位于城东的交易市场,第一站仍然直奔广源行。途中郑三照旧从某个小摊上摸了两个肉炊饼,分给范哲一个,自己吃得狼吞虎咽。
范哲对吃食并不热衷,悄悄施展法术将其还了回去,倒让那个正准备破口大骂的小老板好一阵惊讶。
“有些宝材的行情一天一个样......”郑三说得口齿不清。
他刚才吃得太急,边说边拍着胸口将食物赶落腹中,正想继续说下半句,忽有一道严厉声音突兀插入进来:“郑三,你怎还在这处闲逛?”
郑三身形一震,僵硬地转动脖颈向声音来源处望去,斜刺里的过道上站着一位横眉立目的青年,穿一身黑色短打,不苟言笑,从他身旁经过的行人无不稍稍拉开了距离。
“王哥。”郑三干笑两声,似乎意识到范哲还在这里,又匆匆转头向范哲介绍,“我们宝庆行的护卫,平时大家都叫他王哥。”
截至此刻,郑三从不知道自己这般重要,竟需要行里的打手亲自来请,他想到自己“身负重任”,立时便想拒绝邀请,但他深知王哥的手段,于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范哲,希望他能从中转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