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加入五派,眼前似乎就有一个机会。如果范哲去求慕容江月,多半可以加入玄清,但范哲不想这般做,甚至如果有选择,自己也不想加入玄清门。
纵然范哲接受了发生在兄弟身上的变故,但还需要一段时间调整自己的心态,暂时不想和她走得太近。相信慕容江月也是这般想的,否则入门的事早该由她先提出来。
且说范哲回来后,在树下等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暗,才看到慕容江月向这边纵来。她恢复了原貌,身法轻盈灵动,在茂密的林间如惊鸿掠影,姿态优美。
若不是范哲知道底细,见之也要神魂颠倒。
这处是在林子边上不远,根本没有打斗。
两人碰头后,慕容江月取出一株有些干枯的凤翎草,抱歉的说:“我找了许久......”
“能找到就好了。”范哲笑着接过,“咱俩还去外面那片树林中过夜如何?你从前不是爱吃烤肉吗?我拣了许多,等下烤给你吃。”
“那可太好了!”慕容江月两眼放光,“我筑基以后再没吃过了。”
实际上到了筑基这个阶段以后,已经超脱了凡人的范畴,对食物就不像从前那般渴求,但许多食物中都富含灵气,所以修真界中的饕餮客大有人在。
此时范哲见她白裙飘飘,面容皎洁,双目清亮,整个人恰似云中月,雾里花,本来调整好的心态立时险些功亏一篑,索性不再与她对答,当先在前面带路,走出林外。
两人沿原路返回,路上多是慕容江月在说说笑笑。她说从前的事,也说做了女子后许多东西都不习惯,诸如不敢大声说话,步子不能迈大,连坐姿都有规矩,诸如此类。
啰里吧嗦,尽是琐碎。
范哲心下感慨,偶尔插上几句话,总是恰到好处,让慕容江月直呼“畅快”。
路上又碰到数个别家门派的弟子,多是男子,没有一个不对慕容江月行注目礼。范哲本想提醒她改换样貌,但猜到她多半不乐意,于是作罢。
一路无事发生,两人很快来到原先那片林中。
破禁是在明日午时,想必这事也不是人人都知道,所以这里暂时没有旁人在,倒也清静。
范哲本想寻个法子稍稍遮掩行迹,慕容江月带着他下潜十丈,又取出一顶白纱帐篷,很快搭好,然后才说:“这是浑天帐,有阵法功效,无需担心。”
两人入了帐篷,范哲见里面两丈方圆,一床一柜,还有一方梳妆台,件件简洁干净,心下赞叹。
慕容江月脱掉白色软靴,在床上跪坐,笑着招呼范哲过来。范哲思及要传她功法,便也不矫情,踢掉靴子,与她相对而坐,中间留出丈许距离。
不等慕容江月询问,范哲很快取出一块黑布,铺在两人中间,然后把捡来的战利品罗列上面,诸如法器残片,宝材灵草等,逐一分类,同时说:如果你喜欢哪个,随便拿。
慕容江月闻言摘下面纱,一脸喜不自胜。
范哲动作麻利,迅速分好类别。
慕容江月本来就善于炼器,看见宝材时眼神更亮,甚至连小嘴嘟起也未发觉。她很快选走了几样宝材,包括那根三尺鹿茸,笑着说:“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最舒服,不用提心吊胆,还是你最好。”
范哲不敢去看她,心下大呼,可是我不舒服啊......当下干咳一声,道:“兄......阿月,我这里还有许多宝材,相信你也有不少。我是琢磨着,传送阵的六件法器咱俩一件也拿不到,就算拿到也留不住,但是我希望你今后能花些心思,看看能不能仿制出来。”
“你这是要跑路吗?”慕容江月似乎不在意范哲的新称呼,她手里拿着那根珊瑚似的鹿茸,愣在那处,面上带着不解。
“嗯。”范哲抬起头正色说道:“你是我兄弟,一辈子的,我有话也不想瞒你。此界资源短缺,早晚都会发生不可避免的大战,所以不得不未雨绸缪。咱们境界不高,要想活命,只能自己去挣条出路。”
“好有道理。”慕容江月皱了皱小月眉,又说,“可是我没见过那几样法器,该从何处着手?”
“明日就能看到了。”范哲表现得信心十足,“东皇钟虽然要上缴,但如果我先拿到,可以先放你手里揣摩一阵。还有,我见过万化鼎和玉虚图,都可以给你提供参考。这事太大,好在咱们有时间,一步步来。”说着对万化鼎和玉虚图稍稍加以介绍。
“嗯,你以前就比我主意多,就这么办。”
慕容江月沉默片刻,同样翻出一堆的法器符箓灵丹,逐个解释,让范哲自己挑选,说是增加明日得手几率。
范哲大大方方的选了瓶帮助筑基的腾龙丹,以及一套飞针暗器,抱拳谢过。而后双方把宝材等各自收起,范哲出了浑天帐,赶去外面烧烤鹿肉。
等到烤架搭好,火符燃起,范哲才稍感不妥。鹿肉是有名的大补之物,女子吃了倒也无妨......可是此地并无其它灵兽,现抓不太实际,范哲只好决定,自己最多吃几口就算。
三刻后,范哲拿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烤肉进了浑天帐,见慕容江月正在打坐,便坐到床边。他以混沌爪幻化出青刃,把肉一片片切好,两人分而食之。
这鹿肉与寻常不同,范哲只吃了几片就感到腹中发热,血流加速,立刻不敢再吃。瞥了慕容江月一眼,见她正吃得不亦乐乎,小嘴也油乎乎的,顿时一笑。
吃过鹿肉后,两人沉默一阵,听慕容江月低低问道:“你的爪套是不是我族人打造的?”
“嗯。”范哲点头承认,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慕容江月一笑,“那上面有叶氏特有的秘纹,你看不出来,我一眼就能认出。看来这东西是他的得意作品,否则也不会把自己的全名都写上。”
范哲闻言盯着青色爪套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叶开山”三个字在哪里。
又听慕容江月郑重的说:“范哲,谢谢你去给我上香,真的,我那天特别感动,族人对我都没这般好。”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我之前一直以为他们会对我高看一眼,没想到连我死了都入不了祖坟。嗯,以后我好好修炼,就当是重活一次。”
范哲见她脸上写满无奈,便笑道:“你本来就是重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你说得对,以后我就赖上你了。”慕容江月甜甜一笑,样子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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