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下, 昭月便已经戴上兜里迈步下了楼。
“殿下。”苏烬看到昭月出来便立刻上前一步。
原本摸着腰间匕首的那只手也放了下来。
在昭月踏进马车时,才抬头冷冷看了一眼楼上那帘幕后的身影。
萧庭夜的视线注一直随着昭月的马车离开,半晌过后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继续看向眼前的这一盘残局。
“换了。”他淡声吩咐。
“是。”季元的声音响起。
公主府。
“你这不长眼的东西,我可是你们公主殿下的人,你敢对我放肆?!”
昭月刚回去便听到铃铛的娇气的声音在骂人。
“铃铛姑娘,可是……可是殿下吩咐过,府中的东西不能乱动啊……”管家犹豫道。
俩人正说着,铃铛转身便见到了昭月,旋即立刻冲着昭月飞奔了过来。
“公主殿下! ” 铃铛开心极了,眉眼里都泛着欣喜。
采青皱眉,这铃铛姑娘怎的还将公主府当这自己家了。
苏烬的神色泛起了淡淡的冷意。
铃铛上来便牵起了昭月的手,撒娇: “人家想要把这里摆上重阳花, 可是管家不让人家摆。”
管家立刻上前,“殿下,您说过,府中的东西不能随便更改位置的,所以……”
昭月看向铃铛,却见铃铛一脸委屈的望着她。
昭月扬了下眉。
方才还在那里凶巴巴的骂管家,在自己面前倒是娇软起来了。
“为何要摆重阳花?”昭月问她。
铃铛笑眯眯的看着她,“因为殿下喜欢啊~ ”
昭月微怔了一下。
自己喜欢?
她看向那被搬出来的一片被载重在盆栽里的重阳花。
她好像是喜欢,但印象里,似乎只有从前的某一段时间喜欢。
不过铃铛是怎么知道的?
她素来是不怎么爱花的,重阳花算是她其中一段时间特别喜欢的花种。
但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铃铛的双眸笑吟吟的看着昭月,眉眼间也是一片明朗。
好似那重阳花一般,见之便令人心情愉悦。
她看向管家,“将这里换成重阳花。”
管家得到公主殿下的命令,才唯声应道:“是,殿下。”
铃铛很开心,整个人身上都染着一种令人身心愉悦的气息。
她眉眼弯弯的看着昭月,那眼底仿佛藏着有着一抹让人难以明了的东西。
苏烬的目光也看向了那重阳花,眉心轻凛了凛。
而自从这日过后,铃铛便极喜欢跟在昭月身边打转。
在府中更是有些仗势欺人,颐气神指。
“殿下您是不知道,这铃铛太不像话了,仗着您宠着她,在府中作威作福的!”
昭月此时正在绘山河舆图。
宫中有一版,但已经是十多年前父皇所绘的了。
如今已经过去十多年,天泽有的地方已经发生了变迁,便需重新绘制一份。
虽然朝中有大臣专门负责此事,但到底所绘制出来的不如她的精细。
“哦?她怎么作威作福了?” 昭月不紧不慢道。
采青冷哼了一声,“凶巴巴的,看谁都要找几句茬。”
昭月淡淡笑了笑,“便是如此?”
采青皱眉,“好像……也没别的什么了。”
真要说起来,好像铃铛除了凶巴巴的找点茬说几句,也没做什么太没规矩的事。
不痛不痒的,就是闹了点。
忽然,她想起什么。
“还有呢,殿下,奴婢发现了……这铃铛姑娘还偷男人!”
昭月拿着手的笔忽然一顿。
“偷男人?”昭月颦眉。
采青小脸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奴婢昨天去给铃铛姑娘院子里送几件新衣裳。见她门是虚掩着的,便推门进去了结果殿下您猜猜奴婢看到了什么?”
昭月也好奇了起来。
“奴婢进去之后便看到有个男人在洗澡!”采青低声道:“奴婢人人都没看清扔下衣服便跑了,这光天化日的,简直是……无耻!”
采青愤愤的骂了一句。
昭月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你可看清了?当真是男人?”
昭月这么一问,采青也不确定了,“就是看了个背影……看着像是个男人。”
昭月颦了颦眉,“东域女子的身形较为魁壮,若是在沐浴,隔着帘幕,倒也有可能看错。”
采青点了点头,“这么说起来的话,那铃铛姑娘是要比咱们天泽女子要看着魁壮一点的。”
昭月淡淡勾了下唇,“随她去吧。”
刚说完这句话,她便听到院子里传来铃铛的怒喝声。
“哪个杀千刀的将我的重阳花都毒死了!”
昭月也放下笔墨,和采青走出去看看。
铃铛瞪着双手抱胸靠在柱子上的苏烬,“是不是你干的?!”
苏烬没理她,径直走向了纳兰昭月。
“殿下。”
他抬眸,便见昭月的衣裳领口都是敞开的,皱了皱眉。
“近日风凉,殿下应当多注意才是。”他走到昭月身边,恭敬的为她系好领口的绳子。
动作很是轻柔也很认真。
“殿下,人家的花都被毒死了!”铃铛委屈的跟昭月哭诉。
然后冲了过来一把将苏烬撞开。
苏烬的脸色登时便冷了下来。
可铃铛却还是缠着昭月说:“那么多重阳花,就这么被毒死了!肯定是苏烬干的!”
昭月脑壳痛,揉了揉额头。
“苏烬,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