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暮欢与白梦仙香梦沉酣,不知窗户中伸进长管,一缕轻烟顺着管子雾渺渺的飘进来。
屋内半晌没有声响,看来是都迷糊懵了。门口的黑衣人们对视两眼,进入屋内。
一共四名黑衣人,刚进入房间,就见床上一个人影跃起,脸上紧紧的绑着布条,正是暮欢。
暮欢刚才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惊醒过来,本以为是老鼠作祟,谁知真是“老鼠”作祟。
暮欢眼睁睁看着长管伸进,面无表情绑上布条遮住口鼻,待歹徒进门,瞬间跃起,手中的簪剑狠狠刺入黑衣人的肩膀。
歹徒受痛,却更加狂性大发,其他三人见状,更是一起涌上来,打算解决掉暮欢。
暮欢手中的簪剑越发挥的快,几乎冒出残影来。但朝暮欢的武功本就学的不到家,再加上双拳难敌四手,还得防备几人伤到梦仙,很快就落入下风。
照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干掉的。暮欢着急起来,这时其中两人见暮欢招架不住,往床上白梦仙的方向走,趁着暮欢不注意两人抱起梦仙迅速退走。
暮欢心里着急,却也毫无办法,剩下的黑衣人也开始下手狠辣,招招致命。
匕首与长簪的较量愈加急促,刀剑相击之声,三人痛呼之声,在小小的房间里交错响起。
暮欢的武力只是在武林中排不上号,在普通人中却还是顶尖。
就这样僵持了半晌,三人的体力渐渐消耗殆尽,暮欢的身上添了许多伤口,连最脆弱的脖颈都被划了一道,渗着血迹。
两个歹徒也没讨到好,暮欢的攻击总是意料之外,专往下三路走,对于男人来说,可以没命,但不可伤根。两人的腿根都或多或少,或轻或重受了不少的伤。
两人只能时时提防着,却也差点被废,歹徒痛骂“臭娘们,今天就给我死在这吧。”
两人同时攻向暮欢的眼睛,暮欢躲闪间,其中一人忽然抽出大刀向暮欢腰间砍去。暮欢一个下腰,腿顺势踢刀,好险躲了过去,只是失去了主动权,迟早会被宰。
楼顶上,一个生人掀开屋顶瓦片津津有味的看着,不时随着暮欢的动作点评着。
“啧,太慢了。”
“这招好,就是太不要脸了。”
“快了点,倒是看对面的攻击方向啊,真是笨死了。”
“呜呼,预判失误,啧”
这人看着,不时喝一口酒,和下面的战况比起来,真是惬意极了。
暮欢五感敏锐,冲上面喊“tmd,你能打你来打,只会纸上谈兵,算什么本事。”
围攻的两人一惊,以为还有同伙,顿时急了,其中一个死命抱住暮欢的腰,任暮欢在他背上不停捅刀也不放手,一会儿背上就被捅成了马蜂窝,急道“你他娘的倒是快点啊。”
另一个嘴里喊着“别催”扯下暮欢的面罩,迷烟一熏,很快就不省人事。
看暮欢倒在地上,两人亮出雪亮的刀刃,准备一击毙命,赶紧撤退。
楼顶的陌生人看胜负已分,也不再隐藏,足尖一点,踏碎屋顶,飞身而下,手中柳叶脱手而出,两个歹徒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那陌生人随即背起暮欢,嘴里说着“真重。”飞身跃起,跳跃前进,行走在屋顶上却无一点声音。
暮欢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说真重,不高兴的蹙眉。随后就感觉自己好像在天上飞,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后来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待暮欢惊叫一声“梦仙”醒来之后,已经在一个陌生地方,不知今夕是何年。
起身后,暮欢发觉自己身上已经被包扎好了,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
“啧,你对那白梦仙倒是很好,我助你良多,你却道别都没有,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暮欢看着一陌生公子进来,不禁看痴了,两眼发光。只因这公子长相实在出众,真可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犹如谪仙,想想跟梦仙可真是般配。
为了梦仙的幸福,暮欢急忙问这“这位公子姓甚名谁,芳龄几何,家住何方,可有婚配啊。”
那公子不知为何竟得意起来,微笑着说“我名为段游芳,正值弱冠之年,家住京都,并无婚配。只是姑娘尊荣,段某无福消受啊。”
段游芳心想,让你老是说本公子貌丑,昨天的我你爱答不理,今天的我让你高攀不起。
却不知暮欢一听他的名字就没了兴趣,暗道:梦仙那样温柔的性子,得是那性情柔和的才行,两人吟诗作赋,琴棋书画才合得来,哪是这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配的上的。
暮欢听罢,平淡的“哦”了一声,就寻出段游芳放在自己这里的玉佩,交还给他,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跟了过来。”
游芳没达到目的有些失落,接过玉佩讥讽道:“我可没跟着你过来,这是我外祖父家,回家而已,你可不要自作多情了。谁像莲画姑娘一样,三脚猫的功夫,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
暮欢这才想起自己打不过这家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又听段游芳说“千闻阁少阁主祁深近几年已是副阁主,我却从未听过什么新的少主。”
暮欢无语,没想到这家伙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这个家伙恐怕是有强迫症,遂给他解惑:“你既知道副阁主祁深,应该也知道阁主名讳。我名为朝暮欢,因为自小体弱多病,甚少出现于人前,近日才升任少主,奉命下山历练。”
段游芳听闻点点头,却又想起其他的事:“你帮我找到账本,这是一件事,我帮你救下花楼的姑娘,还助你留在花楼找到白梦仙,这是两件事,所以你还欠我一件事,这次,该轮到你抵押东西在我这里了。”
暮欢瞪大眼睛,没想到这男人这么小气,但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拿出灵鸽令交给他,只是劝说:“我早知你是青叶庄之人,却从未借你的令牌做过什么事,希望你也如此。”
段游芳闻言哼道:“那是自然,只是我的令牌能做到的事你根本想象不到,你这千闻阁的令牌我才不喜欢,我就是喜欢看你讨厌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真是好笑。”
暮欢咬牙切齿暗道:贱男人,你这形状优美的唇形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