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相拥入眠一夜,天光微亮,扫掉了章乐昨晚欲求不满的压抑不适,和走前都不能一亲芳泽的郁闷。
刚想唤岁和前来唤龙袍,又顿了顿。
果真是睡糊涂了。
上早朝?
上什么早朝,这是不可能的,此时此刻应该晨练才对。
刚刚压下去的欲望又升腾起来。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章乐摇了摇头,轻轻起身拿了自己的衣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去。
此时,岁和已经带了一队暗卫静静的站在院子里,就等着章乐一人了。
章乐瞧见岁和的一身装扮,皱了皱眉头道:“你这副样子做什么,你得留下来。”
岁和砰的一下就跪了下来,“国主,奴不放心您去,就让奴和您一起去吧,去保护圣驾。”
“你若是去了,谁来伺候宫里的我?”章乐反问道。
“这……”岁和一时说不出口,她无从反驳。
章乐抬了抬手,“起来吧,你要把寡人的大本营守好,寡人才无后顾之忧!”
一番话说的言辞恳切,岁和想不到自己在国主的心里如此重要,能够委以重任,心下感动。
“奴定会守好宫里的国主和各位主子们的。”
章乐心底暗暗发笑,这也太好哄了吧,就两句场面话就将她安抚住了。
随即率人出了未央宫一路往西直门去。
时珩等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才睁开眼睛,眼里的泪水亮汪汪的,看得分外清晰。
时珩知道章乐定然是去了金陵。
听闻宫人们的只言片语,他也知道金陵形势严峻,只是既然国主不想让他知道,他便假装不知道罢了。
在家时,阿父还没有走的时候便告诉过他,千千万万要柔顺一些,不可表现的太过聪明,尤其是在国主面前。
他谨记在心,若不是前两日他看她实在愁苦得很,也不会提点这几句,国主非常聪明,只是身在此山中,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他只是稍稍说了两句,国主便是能想出更好的方法来。
但愿母亲与她皆能平安归来。
时珩默默的坐起了身子,唤了宫人拿来纸笔,开始手抄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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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乐带着一众暗卫刚到西直门,便遇到了一人站在西直门前。
田二立马挡在章乐的面前,低声斥道:“你是何人,让开。”
黑衣人缓缓摘下自己的帽子,拱了拱手道:“国主,是我,奉君后之令与您同去。”
章乐惊呼道:“珂二父,您走了阿父怎么办,不可不可,快些回去。”
盛珂重重的的跪了下来,说道:“君后说了,今日我若不与您同去,也万万不可再回到慈安宫。”
章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的阿父真是……
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好吧,二父您快些起来,既如此,与我同去便是。”
盛珂露出亲切慈祥的一个笑容来,“是,盛珂领命。”
一行人出了宫门直直的往城外走去。
一路上早已打点好。
快马加鞭,到了夜里时分,才将将到了金陵城外。
盛珂打马拦在章乐的马前道:“国主,既已到了金陵城外,我们便先歇一歇,万万不可因此坏了身子,您一日未进食了。”
章乐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她正有此意。
先在城外摸摸情况再说。
章乐率先下了马道:“下马,生火做饭。”
坐在篝火边上,想起死里逃生回去的那位信使的话,心里十分沉重。
那日大雨,盛嘉屿之时照常巡查那一段刚刚修好的堤坝,查看堤坝的防水作用是否强劲,能否达到预期作用。
坚固牢实的新堤坝又不是年久失修,如何会突然垮塌。
偏偏那金陵太守行事滴水不漏,立马就捉拿了当时施工的百姓和那金四喜几人,说他们修筑堤坝偷工减料,给判了死刑,立即砍了头。
他们根本就无从取证。
刚刚生起了火,煮肉的香味儿飘了出去,章乐此时才忽觉自己的肚子真的十分饿了,盛珂夹起一块儿肉递给章乐,还未放进嘴里,忽地不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一对流民直直的朝他们冲了过来。
“是肉,好香啊,快,我们快去抢一口。”
章乐深知流民的可怕,她人都麻了。
盛珂一行人见状立即将章乐与肉锅儿团团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盛珂拔出腰间的刀,出声怒斥道:“滚一边儿去,可是要尝尝老子手里的钢刀的滋味儿?”
刀身出窍,一缕缕寒光直射在那群人的脸上,吓得他们立时噤了声儿。
有个脑子转的快的,立时就跪了下来,一步跪行至盛珂脚下,声泪俱下道:“侠客饶命,我等并没有恶意,也是被必不得已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在这城外藏起来,打劫过路之人的。”
盛珂冷哼一声道:“你放屁,你们刚刚的那个架势叫无恶意?”
那个女子哀戚道:“我们,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家里都被淹了,家里的老少爷们儿小孩儿还要吃饭,总不能活生生饿死吧。那易子而食的畜生法子,我等也做不出来。”
“这金陵城的太守大人将门关的死死的,也不允我等进去,实在是没了法子。”
章乐心下叹息,推开盛珂的手,站了出来问道:“我等听闻朝廷派了钦差大臣下来,还带了五十万两白银,五十万斤粮食来金陵,这些粮食和银钱呢?”
“你叫什么名字,站起来说话罢。”
“国,家主……”盛华焦急的制止章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