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送别了白若枫,启程向着另外一个小镇去了。
“这药效可以持续多久?”灼灼身穿一袭黑衣,易容成一个刀疤脸男,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药瓶仔细端详。
“两个时辰”对面一个穿着黑红色的衣服的胡须男抱着手,用手比着二说道。
灼灼爽快的扔给他一袋钱,然后穿过乌烟瘴气的人群。
黑市里什么都卖,成瘾的药物,灵兽,女人,兽人,半人半仙的混种人,只要是能卖的,都在卖。
黑市里的地下泥泞不堪,各路商人沿街叫卖着。
“小哥买点灵药不,壮阳,保你一胎生8个”
“这位公子,看看这只匕首,上古玄铁制作而成……”
“公子,公子,看看这灵兽,刚抓的”
不停的有商人向前推销,灼灼并未搭话。
而是快步离去。
灼灼让人打听了云琦沫最近的行程,最近江云府中有一个宴会,邀请了大半个城中的显贵家的少主和小姐,她也在其中。
宴会中各家女子争奇斗艳,百花齐放。
灼灼易容打扮成一个小丫头的样子,将瓶子里的药倒进了酒里。
等到宴席开始时候,她才开始寻找云琦沫。
灼灼很快在人群里发现了云琦沫,她真的太惹眼了,灼灼远远的就找到了她。
她一袭橙衣,明艳动人,和周围的女子争奇斗艳,在炫耀着自己的名贵发饰。
“云姑娘,听说您和云少主青梅竹马,怎么不见他送你来呀”一个青衣女子说道。
“越泽哥哥,事务繁忙,原本说要送我过来,但是我拒绝了,不能耽误他的要事”云琦沫摸着自己头上的大红色翡翠琉璃月光珠的簪子说道。
灼灼端着盘子靠近,将酒小心的放在云琦沫的桌上,又将另外一壶无毒的放在另外一位女子的案上,然后低头小心的退出。
云琦沫连正眼都没看她一眼,只顾着炫耀自己的服饰。
宴会开始,大厅里开始歌舞升平。
灼灼冷冷的在背后盯着云琦沫,期待的看着她。
云琦沫毫无防备的喝下了毒酒,大家正在欢歌笑语的说笑着。
灼灼小心的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又将容貌换成了另外一个女子的模样,眼角有一颗痣。
她小心的用袖口遮挡着手,用手画着符咒,站在二楼贵宾楼处,高高的望着云琦沫的背影。
没过多久,云琦沫端坐着的背开始弓着,手指弯曲,紧紧的抠着案板。
云琦沫身形开始扭曲,像是蠕动的虫,又像是被拔了腿脚的虫一样扭来扭去。
她面目狰狞,五官扭曲,嘴眼歪斜,口吐白沫,嘴角流下了几缕绿色的口水,旁边的女子被吓得大叫,惊坐了起来。
云琦沫在地上诡异的爬行着,吓得众人纷纷退散开来。
众人纷纷侧目,议论纷纷,刚刚和她要好的几个女子眉眼翻飞,指指点点。
云琦沫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丑态百出,衣衫不整。
众人纷纷不敢靠近,而灼灼却利用手下的眼线,将云琦沫发疯的消息越传越来越远。
宅院里的人聚集得越来越多,围满了人,都在对着云琦沫指指点点。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云琦沫的小丫头在拉着她的手大喊着。
而云琦沫却给不了一点回应,继续抽搐着。
灼灼在楼上背着手笑着,笑的很开心。
人群中有几个人穿越人群朝着云琦沫走去,其中一人还背了一个药箱。
“快点,快点给她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一个男子喊道,应该是主人家的,云琦沫要是出了什么闪失,那这名声可能就坏了。
灼灼玩似的看着她。
云琦沫依旧扭曲的抽搐着。
“云姑娘应该是中毒了,在下没有解药,但是听说黑市上流传的一种药,可迷人心智,使人面目全非”郎中一脸愁容的说道。
“下毒,居然有人下毒”一个粉衣女子听见了,惊呼着说。
人群里面更乱的一团乱麻。
“封锁住院子,谁也不能走”几个黑衣男子说道,应该是侍卫。
这场宴会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灼灼得意的笑着。
这场闹剧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趁着人群散乱,灼灼逆着人群,想要从门口逃出去。
却发现门口已经有人把守,她现在作为侍女出去,难免会有人起疑。
灼灼向着园中的湖面走去,趁人没注意,悄悄的跳入湖中,她看着水面上人群兵荒马乱的样子,得意的笑了。
云琦沫发疯的事情,以惊人的速度传到外面,大家议论纷纷。
府中乱成一团,灼灼在湖底悠游自在的翘着脚睡了一夜。
等待次日天明,府中还在搜查,灼灼有些不耐烦。
现在在排查府中的丫鬟,和伺候酒菜的小厮,灼灼幻化的脸根本没人记住,因为太过普通,太过平凡。
等到次日天有些暗,灼灼肚子有些饿了,她从湖底悄悄的游了上来,探出个脑袋四处张望着。
“你终于上来了”一个声音沉闷在灼灼背后响起,灼灼差点吓得一头栽倒在水里。
灼灼从水中一跃而起,拿起锁魂鞭,想要击杀着说话的这个人。
她猛的一转身,却发现这人是云越泽。
云越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冷冷的看着她。
灼灼将手收了回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云越泽抬眼望着她。
“我寻思这府里的湖挺好看的,没事来这里逛逛”灼灼被她自己这蠢到不行的说辞都被气笑了。
“云琦沫的事情是你干的吧?”云越泽问道,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灼灼笑着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灼灼又继续问道。
“因为它”云越泽身后冒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原来是灼灼把吉吉忘在客栈了。
灼灼捂着自己的头,埋怨着自己怎么把吉吉给忘了。
“跟我走吧,现在府里一般人根本不会放行,你跟着我才能出去”云越泽说道。
“好”灼灼将面容幻化成一个年轻男子的模样,跟在云越泽背后,装作是他的侍卫蒙混过关。
放行的人看见是云越泽,便没有多说让他走了。
走出府外,灼灼笑着问道“我对你的青梅竹马做这种事?你居然不杀我?”
云越泽依旧面无表情,背着手走着,灼灼觉得有些无趣。
“那云少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感谢少主搭救之恩”灼灼抱着吉吉抬腿就要走。
“等等”云越泽说道。
“你该不会是反悔了,要抓我回去吧”灼灼瞪着她的大眼睛问道。
云越泽拉着灼灼的手,说道“我救了你,你至少陪我吃顿饭吧”
说着拉着她往一个精致的别院走去,灼灼被拉的一个踉跄,云越泽干脆把她一把重重的揽在怀里。
“少主,您回来了”大吉开心的说道。
“灼……灼姑娘”大吉一脸迷茫的看着云越泽怀来的灼灼。
云越泽的力气很大,紧紧的把她揽在怀里往着庭院中走去。
而吉吉也屁颠屁颠的跟在他们身后。
“云越泽你弄疼我了”灼灼一把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云越泽笑了笑说道“堂堂新月酒庄庄主给云裳谷的云琦沫下毒,你猜猜有多少人会想你死呀”云越泽靠在房里的一个桌子旁,将腿长长的伸着。
“我既然敢下毒~我就不怕被抓”灼灼笑着说道。
“当初救你的时候,可没想到你心肠这么歹毒呀”云越泽略带玩味的看着灼灼说道。
“那你不怕我给你下毒?还敢跟我一起吃饭”灼灼也坐在了桌上,摇晃着脚,笑着说道。
云越泽轻蔑的笑了笑。
“既然你怕我下毒,那我先走了,就麻烦云少主帮我保密了,好歹我也算你半个救命恩人呢”说着跳下桌子,又想往外面走去。
云越泽挥挥手,灼灼的身体立刻动弹不得。
云越泽慢慢的走到她面前说道“我说你今晚得留下来陪我,你就得留下来,那儿也不能去”
“好好好,不就是吃顿饭嘛,吃就吃,又不是吃我”灼灼说到。
“吃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云越泽笑着认真说道。
云越泽用手一挥,灼灼僵硬住的身子,才能动弹。
“把你这身臭烘烘的下人衣服换了,免得吃饭熏着我,我在后院等你”云越泽大步向房外走去。
灼灼抬手皱眉闻了闻自己身上,确实有点味道,毕竟在湖底泡了一天一夜,湖底尽是淤泥和泥沙。
灼灼换上了云越泽给她备好的衣服,心想这云越泽到底是多清楚她的尺寸,每一套衣服都那么合身。
灼灼身穿一件红白相间的衣服,衬托着她的肩膀削弱单薄,但好在胸大,曲线玲珑。
她拖着红色长裙往园中走去。
“姑娘,少主正在对面的阁楼等您”一个侍女弯腰指着对面的一栋阁楼说道。
庭院别致,阁楼更为精巧别致。
每一层楼都挂上了红红的灯笼,灼灼长长的裙子拖着地,她一步一步往楼上走着。
在顶楼看见云越泽已经等候多时,一个长长的案板上摆放着各色各样的酒菜,精致而丰盛,配色也极其精美。
云越泽看着她的装扮,十分满意。
灼灼看着这些精美的酒菜,再看看院外,感叹着说道“云少主,你们家到底有多少家产?”
“我也不清楚”云越泽喝了一口酒,坐在了灼灼对面,理了理自己的衣衫。
“真羡慕呀”灼灼看着院里说道。
地板都是上好的木头做的,里面镶嵌着萤石,像是踩在星海之上。
云越泽没有答话,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那串淡绿色手串上,灼灼从上次沙漠里出来后就一直戴着。
灼灼有些饿极了,开始低头吃饭,吃的津津有味。
“你在湖底待了多久?”云越泽问道。
“算下来一天一夜吧”灼灼盯着碗里的饭菜说道。
“云琦沫现在还在昏迷当中,昏迷了都面目狰狞,她发疯的消息也是你散出去的吧”
“云少主可真是心如明镜呀,什么都瞒不过你呀”灼灼笑着给他倒了一杯酒,灼灼当时将一整瓶毒药都全部倒入云琦沫的酒中,一滴没剩。
云越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盯着她手腕上的那串淡绿色珠子,说道“看来你很喜欢这串珠子呀”
灼灼想要将手抽回,但是云越泽力气太大,根本动不了。
“云少主该不会连我戴个珠子都要管吧”灼灼笑着说道。
云越泽突然松了手,灼灼差点一把跌倒在地上。
灼灼揉了揉有些生疼的手臂,
又坐了回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又继续吃着饭,院子里紫渊和吉吉在欢快的玩耍。
酒足饭饱之后,灼灼走到庭院中,看着玩的开心的两个小家伙。
两只巨兽在园中嬉戏打闹,其他的下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误伤。
灼灼坐在园中的石板凳上,吉吉用它的大脑袋蹭了蹭吉吉的大腿,灼灼摸了摸它厚重的毛发。
紫渊则在灼灼的背后舒展着翅膀,抖落了几根羽毛,灼灼将羽毛捡起,放在吉吉的鼻子上,吉吉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用爪子扒拉着灼灼。
云越泽则在走廊的黑暗里,远远的望着他们。
“少主,给云姑娘下毒的事,江云府还是没查出个结果,还是没找到凶手”一个黑衣男子说道。
“好”云越泽摆摆手让他退下。
“你躲着够深呀”云越泽暗暗的感叹道。
他看着灼灼和吉吉他们在院子里互相追逐打闹,这种画面几百年来,他都未曾见过,哪有女孩子跟灵兽一起追逐打闹的。
千百年来,人们总是将灵兽驯化为坐骑,工具等可以利用的低等动物。
云越泽让紫渊带着吉吉去外面玩。
灼灼看着渐渐走近的云越泽,面露难色,因为她刚刚跑着跑着把鞋给跑丢了,现在光着脚在院里的石板上站着。
不过没了鞋的她,也自由自在,她光着脚在石板上跳来跳去。说道“你要不要同我去屋顶上喝酒?”
“好”云越泽回道。
他们两个拿着酒壶,向屋顶走去。
他们两个坐在屋顶,看着灯火通明。
灼灼看着脚上和手上淡淡的疤痕,愣愣的发呆,一想到当时的疼痛,身体突然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
“既然要下毒,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云越泽喝了一口酒说道。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难受,我想看着以美貌而著名的云琦沫,毁容以后,还能开心的笑多久”灼灼笑着答道。
云越泽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