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谢安浔回头看了过去,就见叶兮清提着一壶酒从巷子外走了进来。
谢安浔笑了笑,道:“想约叶兄明日作画,可到处都寻不到叶兄,这才问到这来。”
“原来如此,刚好我得了一坛酒,不如谢兄同我一起进屋喝个痛快?”叶兮清抬起手中的酒坛。
谢安浔摆了摆手,“不了,宁雪楼还有事,我得先回。”
严钦走上前将那封信递给叶兮清,这才同谢安浔一起离开。
叶兮清盯着谢安浔离开的背影看了半晌,这才转身回了茅屋。
这边,谢安浔绕过巷子,走到了风府门口,他问着严钦道:“你说若是不通报,我们能进这风府么?”
严钦一愣,“公子的意思是……想要偷偷进这风府?”
“嗯,听说这风府囚禁着一个人。”谢安浔盯着风府两个大字看了许久。
“囚禁着九溪山以前修炼禁术的一人,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只唤他一声沈老。”
严钦如实回答着。
那位沈老是前楼主亲自将他押进风府的,后来前楼主中毒身亡,这位沈老也从未从风府出来过。
“沈老?”谢安浔眯了眯眼,再次看了眼那风府。
“谢公子若要进去,得同公子说一声。”
谢安浔一顿,笑道:“我不进去,回吧。”
“是。”
严钦看了眼谢安浔,有些不太相信他口中的话,但见谢安浔同他一起回了宁雪楼,他才松了口气。
应当是他想多了。
晚间,谢安浔穿戴整齐站在舒允之面前,他道:“我去找一下郁淮。”
舒允之看了眼窗外,天都已经暗下去了,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非得这时候去找?
谢安浔像是看出他心里所想,解释道:“我去帮他看看他脸上的烧伤。”
毕竟那是烧了半边脸,去多了人也确实不合适,舒允之只好点点头,走近谢安浔低头轻吻了下他的额头,“那你早些回来。”
“嗯。”
谢安浔笑着,回吻了下舒允之这才出门离开。
舒允之对谢安浔的话深信不疑,在其离开后便坐在一旁处理宁雪楼的事务。
而谢安浔并未去谢郁淮的房中,而是只身一人离开了宁雪楼。
晚间微风轻拂,他一身白衣在夜里很是明显,他先去了趟成衣店,买了件夜行衣穿上之后,才朝着风府去。
如今凤凰玉佩不知下落,孔芸又不肯说,而且那叶兮清住的地方离风府不远,再加上谢郁淮也是从风府出去的。
若是与风府无关,那么就应当是同风府里那位沈老有关。
不过这些也只是他的猜测。
他站在风府的墙外,脚尖点地,越过墙头便进了风府。
他其实早在舒允之那看过,风府关沈老的地方。
不然他今日也不会问起严钦来。
他躲过风府的守卫,朝着那地牢便走了去。
那是一个机关石,若没有完全的准备,他就不会来这夜探风府。
早在舒允之先前提过一两句时,他就注意到了。
他走到机关口处,将石门打开,下了台阶。
躲过一层又一层的机关后,谢安浔终是到了地牢的最底层。
只是那本该锁着人的地方却空无一人。
他皱了皱眉,刚要离开,便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有人闯入。”
谢安浔连忙躲在暗处,一直到风遇只身一人走进地牢,没看到有人,他才离开。
谢安浔只觉得奇怪,风遇是这风家的家主。
而那沈老被囚禁在风家地牢,为何风遇见地牢里没有人并不觉得奇怪?
还是说他早就知道那沈老逃出去了?
待外面没了动静,谢安浔才悄声离开。
他按照刚刚来的路返回,就在他要越墙离开时,一支利箭朝他射了过来。
那利箭太过突然,即使他反应过来躲开了,却还是被那利箭伤了手臂。
眼看风家的人就要追上来,他只好忍着痛离开了。
他找了个客栈换了衣服,又将自己伤口包扎好才回了宁雪楼。
此时已经入夜,房间里的烛火已经熄了,舒允之应当是已经睡了。
他松了口气,悄声走进房间。
却在他关好门时,舒允之的声音传到他耳中。
“回来了?”
谢安浔一顿,连忙转过身。
舒允之将桌上的蜡烛点亮,冷着脸望着站在门口的谢安浔。
他问道:“去哪了?”
“我不是同你说了么,去帮郁淮看烧伤。”
不知是不是说谎的缘故,谢安浔心有些莫名的慌张。
“我去问过,他说你并未去他房间,安浔,你去哪了?”舒允之朝着谢安浔走进。
“并未去他房间,我去制药了。”谢安浔低着头。
“安浔,你还骗我。”舒允之叹了口气。
他气的不是谢安浔去哪里不告诉他,而是谢安浔骗他。
“我……”
“公子,风家来人了,说是今夜有人闯入风家地牢。”严钦在他们房门口,他其实也能猜到那人是谁了。
不就是今日站在风府门口问他的谢安浔么。
“闯风家地牢?”舒允之定定的盯着谢安浔,后者一句话都没说。
半晌,他被气笑了,开口道:“谢安浔,你好能奈啊。”
“我是闯了风家地牢,那位被囚禁在风府的沈老并不在地牢中。”反正这件事舒允之也知道了,他干脆就老实说了。
“这事稍后再说。”舒允之打开房门,看着严钦问道,“风家人可有说什么?”
“他们说……”严钦抬头看了眼房间里,随后才继续道:“他们说今晚那人被他们用箭伤了,望公子下令找出九溪山中右臂受伤之人。”
“受伤了?” 舒允之皱眉,转身就进了房间。
严钦也不知该如何,只能先退下。
谢安浔刚准备趟上床,就见舒允之匆匆走进房间。
后者看着他的动作,问道:“要睡了?”
“嗯,累了。”谢安浔不敢去看舒允之,毕竟确实是他的不对。
“怎么不褪衣睡?现在还是夏日,半夜里定然是会热的。”舒允之走到谢安浔身旁,伸手便要帮其脱衣。
谢安浔连忙往里面躲了下,只是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伤口,他微微蹙眉。
舒允之全程都在盯着谢安浔,后者有什么表情定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冷声道:“怎么?受伤了疼了不会同我说一声么?谢安浔,我不是你夫君么?还是说你觉得你受伤了一点都不疼?你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