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戴面具,在马车上就把面具取下了,直接进了阮府。
阮臻正在正厅中处理府中之事,突见舒允之拿着一幅画冲进来,他顿了下,挥手示意下人离开。
“阮叔。”舒允之朝着阮臻点了点头,问道:“安浔呢?”
阮臻端起茶喝了一口,问:“舒侄近日几天都去哪里了?”
“侄儿回了舒府。”
不知为何,舒允之总感觉阮臻对他存在着莫名的敌意。
阮臻点了点头,“安浔在房间,刚好他有事同你说,你去吧。”
舒允之道了声谢,随后转身朝着后院而去。
路上刚好碰到凤卿,凤卿见他神色匆匆,手中拿着一幅画,了然,他走上前问道:“可是安浔让人送到宁雪楼的那幅画?”
舒允之有些意外,“你怎知?”
凤卿只道:“你将画打开。”
舒允之有些奇怪,但他还是将手中的画打了开来。
凤卿见是同阿羽那幅一模一样的九溪山入口图,他愣了半晌,这不就同阿羽在开元国画那幅画一模一样么?
“这是他昨日在一画摊上让那人画的。”凤卿只觉得,这事有些奇怪。
甚是说是不合理,怎么会有人能将一幅画凭着字,画出另外一幅一模一样的画来。
“画摊?那人是何人?”舒允之低头再次看了眼那画。
实在是太像了,甚至一模一样。
“他说名为叶兮清,我们从未见过这人。”凤卿也觉得,这事恐怕是太过于凑巧了。
怎么那摊贩就刚好被阿羽看见?
“你去问问他,对了,他刚好有事同你说。”凤卿笑了起来,继而又道:“我同你一起,也问问阿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毕竟,他也不想错过舒允之拿到阿羽给和离书的模样。
定当有趣的紧。
舒允之点了点头,这才将画收了起来,朝着谢安浔的房间走去。
谢安浔院中有一个小鱼池,他有些无聊,手中握着一把鱼食,看着那鱼池中争相而涌抢鱼食甚是有趣。
“安浔。”
舒允之叫了谢安浔一声,便拿着画朝他走了过去。
谢安浔知道舒允之今日会来,只是没想到会用舒允之的身份来。
他叹了口气,起身也朝着舒允之走了过去。
他问道:“画拿到了?”
“嗯。”舒允之将画递到谢安浔面前。
谢安浔伸手接过,打开看了几眼,随后将画收了起来,“果然。”
“怎么说?”
舒允之同凤卿对视了一眼。
“这人同我所画之画一模一样,就是纹理笔锋都一模一样,只是,这人握毛笔的力度要重一些。”
果然是画画之人,仅仅看一眼便能知道握笔力度。
“昨日在主城,我本无意乱逛,可那画摊就摆在兵器旁的摊位,确实很难不让人注意到。”谢安浔转身走到树下石凳前,倒了杯茶喝下。
又继续道:“他摊上的所有画,都同我的风格一模一样,但我同他并不认识。要么这只是巧合,要么就是这人知道我是谁。”
“他知道你是谁?”凤卿皱起了眉,他和阿羽也是刚来的九溪山,怎么可能这里会有人知道阿羽?
“应当是如此,否则他便不会再自作多情同我交朋友,若是同每一个买画之人都交了朋友,那他这朋友还真多。”谢安浔端着茶杯,指尖摩挲着杯口。
那这人究竟又是谁?
直觉告诉他,不是巧合。
“我派人去查一查他,叶兮清?”舒允之走到谢安浔身旁坐了下去。
谢安浔点了点头。
“对了,凤卿说你刚好也有事同我说。”舒允之见谢安浔杯中茶空了,便想要将谢安浔的茶倒上。
谢安浔却将杯子收了回去,“不喝了,这茶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太好,我确实有事要同你说。”
随后,谢安浔便起了身。
舒允之跟了上去,有些不明白,安浔究竟要同他说什么?他看了眼凤卿,后者同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是知道了,安浔要同他说的事,凤卿是知道的。
三人回了谢安浔房间,舒允之还未坐下,眼前就出现了谢安浔递给他的一封信。
他有些奇怪,伸手将信接过,将其翻到正面,规矩清秀的和离书三个字出现在眼前。
“……”
舒允之皱紧眉头,问道:“和离书?”
谢安浔对舒允之这表情算是意料之中,他点了点头,“对,和离书。”
“安浔,为何?你我二人成亲不过两月,你……”舒允之实在想不通,为何谢安浔会给他这封和离书?
他捏着和离书的指尖也在微微颤抖着,他从来没想过同安浔分开,更没想过同安浔和离。
“我同你成了婚,又同宁雪楼楼主成了婚,若是让外人知晓,定然认为我是那朝三暮四之人,宁雪楼楼主和你,我只能弃你了。”谢安浔低头整理了下衣物,随后靠坐在椅子上,样子有些慵懒。
“……”
舒允之愣了半晌,又将那和离书拿了出来。
虽说同安浔说那般,但他看着这和离书,越看越不舒服。
随后,他紧紧捏着和离书,不过眨眼间,那和离书便烧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便离开吧,你同那宁雪楼楼主在一起,定要开心。”舒允之眼神中尽是悲痛。
谢安浔叹了口气,“自然,那宁雪楼楼主毕竟是这里的山主。”
舒允之几乎伤心欲绝,跌坐在椅子上,“若是他欺负你了,你定然是要同我说的。”
“你放心,他应当欺负不了我,如今我们和离了,是该保持一点距离了。”谢安浔看着舒允之陪着他演。
舒允之点了点头,“也是,罢了,你同我舒允之二人缘尽,我再留在这也不合适,告辞。”
言罢,舒允之便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
凤卿在一旁看着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这两人,一个爱演。
一个陪着演。
早知如此,他便不跟着一起来了。
没过一会,阮臻就来了,他看了眼屋里两人,问着谢安浔道:“你同舒允之和离了?”
谢安浔点了点头,“他离开了?”
阮臻叹了口气,“离开了,只是恐怕还有一段日子走不出来,我瞧着他对你也是真心,罢了罢了。”
“安浔,出来一天了,为夫甚是想你。”
舒允之戴着面具走进房间。
谢安浔凤卿二人一顿,这人还真是……速度挺快哈。
凤卿抬手摸了摸鼻尖,抱着手臂转身离开了。
这两人,他实在是没眼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