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浔眉头一挑,虽说木雪晗那模样看着像是在开玩笑,但他觉得,这人倒是挺深情的。
“听说你们是从开元国来的,想必你们还没逛过这九溪山主城,恰好现在无事,不如我带你们去逛逛?”木雪晗性子倒是同舒向晚一样。
谢安浔笑着点头,“刚好,我也想瞧瞧这主城中的热闹。”
凤卿见谢安浔要去,自然也是同他一起,盛怀也不愿呆在阮府,便也跟着一同去了。
宋栩见众人都去了,他也只好跟上。
毕竟公子说了,让他随时保护好他这位小表弟。
一路上都是木雪晗的声音,这人倒是自来熟,也不在乎谢安浔将他们家的火灵芝拿去了。
这主城中确实热闹非凡,同开元国不同,这里的商贩除却卖的吃的,其他大多卖的都是兵器暗器和丹药。
谢安浔对这些兵器无意,他有舒允之送他的红鞭就够了。
至于丹药,他本就是会炼毒的,要这些丹药也没用。
有舒允之教他,如今他的九溪秘术已经炼到第二层了。
“安浔,可有什么喜欢的?”宋栩悄悄凑到谢安浔耳边问道,“你放心,公子有钱。”
谢安浔顿了下,摇摇头,他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
他刚想往前继续走,就被一边一个摊贩引去了注意力。
他几乎是脚不受控制的走了上去。
那是一个卖画的摊位。
他很喜欢画画,他的画就是他养父教的。
突见这商贩手中的画,倒是让他想起了他的养父。
谢安浔伸手拿起一幅画看了许久,那商贩也盯着谢安浔看了许久。
一旁的宋栩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前挡住了谢安浔,“你看什么?我表弟可是已经成亲了。”
商贩一顿,连忙摆手,“只是觉得公子有些眼熟,刚听你说,你是他表哥?”
谢安浔这才注意到,这卖画之人竟然是一位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
年龄看上去同他相仿。
“这画是你画的?”
谢安浔总感觉这画同他的风格很像。
男子点了点头,“家父曾教过我,如今实在囊中羞涩,只能将自己的画拿出来卖。”
谢安浔点了点头,将那幅画拿过来,盯着看了许久,除却笔力同他不像,那画法方式几乎一模一样。
“瞧公子的样子,公子可是喜欢?”男子笑了起来。
谢安浔嗯了一声,随后问道:“你可否能帮我画一幅画?”
“公子但说无妨,在下叶兮清,见公子也是爱画之人,能否同公子交个朋友?”叶兮清朝着谢安浔作揖了下。
谢安浔本是不爱交朋友的,可面前这人的画,实在是让他心生疑惑,随后他笑道:“自然,在下谢安浔。”
叶兮清轻声念叨了两声谢安浔的名字,随后问道:“谢公子想让我画什么画?”
“你稍等。”谢安浔拿起一旁的毛笔,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写下个个清秀的字体。
凤卿和宋栩二人见其字迹一怔,有些不明白为何谢安浔要这人画出当初他所画的那幅九溪山入口瀑布的山水画?
不过二人并未开口询问,他们知晓,谢安浔这般做应当是有他的理由。
谢安浔写完,将笔放下,叶兮清这才拿起那张宣纸看了起来。
半晌,他才笑着开口道:“谢公子这字果然是漂亮的很,这画没问题,明日我便可将公子所写的这幅画画下来,只是不知该送到何处?”
谢安浔想了半晌,最后道:“送到宁雪楼。”
“宁雪楼?”叶兮清一顿,连忙道:“在下不知公子是宁雪楼之人,多有得罪。”
“并无得罪,待画送到,我定然会让人付你银两。”
“多谢。”
言罢,谢安浔才转身离开。
叶兮清看着谢安浔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那眼神中竟带些宠溺,随后低下头再次看那宣纸上的字。
待离开那摊贩一段距离时,宋栩才问道:“安浔,你为何要让他将你所画过的画再画一遍?”
谢安浔神秘兮兮的道:“待明日你就知晓了,记得让宁雪楼的人收画付钱,然后将那幅画送到舒允之面前。”
宋栩有些搞不懂他这表弟什么意思。
几人并未在外用饭,毕竟阮臻已经让府里下人备好了晚饭。
木雪晗自然也跟着他们去了阮府。
阮臻虽说面上不喜,但毕竟来者皆是客,他也总不能将木雪晗往府外赶出。
用过饭后,谢安浔刚想回房,就听阮臻叫住了他。
阮臻摒退左右,问着谢安浔道:“安浔,那舒允之人呢?”
谢安浔只能也装不知道,“我也不知晓,好像从我进宁雪楼之后就不见他了。”
阮臻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他走了也好,你也可趁此机会同他和离,以后好好的同楼主过日子,莫要再像这般。”
“……”谢安浔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这舒允之,净给他惹麻烦事,倒让他在舅舅这成了那朝三暮四的男人。
“这件事万万不能让楼主知晓,否则你和他恐怕……”后面的话阮臻没说下去。
谢安浔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无奈,谢安浔只好走到案桌前,拿起毛笔,“舅舅放心,我现在便写下和离书。”
“嗯,他现在人不知道在哪,等他出现时,你定然要悄无声息的将和离书交给他,莫要把事闹大。”
谢安浔点了点头,随后才提笔写下和离书三个字。
看着那宣纸上的内容,谢安浔有些想笑,这莫不就是舒允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待谢安浔写完和离书,阮臻才放下心来,让他回房间休息。
刚到院中,就见凤卿在门外等着他,凤卿见他手上的和离书挑了挑眉,自然也知道这件事的缘由。
他笑道:“不知阿羽这和离书是要给舒允之还是宁雪楼楼主?”
谢安浔叹了口气,无奈道:“宁雪楼楼主我惹不起,所以这和离书只能给舒允之了。”
凤卿有些幸灾乐祸,他倒是没想到,舒允之也会有今天,不过他还是言归正传,他问道:“你今日为何要让那叶兮清画你所画过的画?”
“待明日,舒允之带着画来寻我,你们就知晓了。”
次日,叶兮清果然将画送到了宁雪楼,舒允之拿到画打开,第一眼看上去,以为是有人将开元国那幅安浔所画的画送来了。
可那幅画在开元国的潭舟画舫中,如何能有人送来?
最后,他只能带着画去阮府找谢安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