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溪山阮家如今是阮臻当权,他是阮娇的兄长,一生未娶,他一直都认为是他没保护好阮娇,所以他才如此惩罚自己。
如今他只盼着阮娇的两个孩子能回来,他代替阮娇好好的照顾那两个孩子。
前不久他便收到从开元国寄来的信,算算日子,是今天回来,所以他才让舒向晚帮他去接他们。
宋栩他们并没有同他们一起,不知何时宋栩他们离开的,就连盛怀都没发现。
无奈,盛怀只能跟着谢安浔回阮府。
阮臻双眼含泪,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终于盼来了谢安浔和凤卿。
谢安浔显得有些拘谨,他站在舒允之身旁,一句话都没说。
“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阮臻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走上前拉住谢安浔和凤卿二人的手。
凤卿也有些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应对。
舒向晚觉得这场面有些尴尬,笑了起来,“阮叔,他们都回来了,得赶紧让他们进门啊,别站在外面了。”
阮臻这才反应过来,“是是是,是我疏忽了。”
他刚要把他们二人带进屋,就见舒允之也站在他们身旁,他愣了下,开口道:“舒柏也在舒府盼着你回去,你不回去瞧瞧么?”
舒允之摇了摇头,“不去,不知阮叔府中可有多余的空房?”
“有有有。”阮臻连忙开口。
当初舒瑶的父亲还在世时,舒瑶那般受宠,直到后来她父亲离世了,就连舒允之在舒府都不受待见。
舒向晚倒是心善之人,一直站在舒允之这边,同他父亲大吵了一架,之后便一直住在阮府。
“舅舅!”
谢安浔突然开了口。
阮臻一愣,不可思议的望着谢安浔,好似被这声舅舅惊讶住了。
“我同舒允之住一间房,我们二人已经成婚了。”
舒允之也笑了起来,随后走到谢安浔身侧,紧紧的牵住了他的手。
“成婚了?”阮臻看了两人一眼,不知该说什么,半晌,他才道:“成婚了好,成婚了好。”
凤卿同盛怀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并未开口说话。
随后,众人才一同进了阮府中。
舒向晚往后退了两步,挪到凤卿身侧,悄声问道:“你刚刚同那人眉目传情,难不成你也同他成婚了?”
“……”
凤卿有些无语,他同谁眉目传情了。
他道:“那不叫眉目传情。”
“啊!对了,我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凤卿。”
舒向晚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为何你们二人都是阮家人,却一个姓谢一个姓凤?”
凤卿被舒向晚问烦了,他冷下声来,“同你有关?”
“……”
舒向晚愣了大半晌,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委屈道:“我只是问问。”
“……”
望着舒向晚委屈成那般,凤卿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了,他这才柔声道:“我同阿羽儿时并未在一起。”
舒向晚似乎是没想到凤卿竟然还能柔下声来同他说话,他睁大眼睛,看了凤卿许久。
几人回了屋,阮臻吩咐下人给他们上了茶,才开口道:“待会我带他们两人去一趟宁雪楼,你们舟车劳顿,先去休息休息。”
谢安浔扭头看了眼舒允之,似乎在问,为何只带他们二人去?舒允之不去?
舒允之笑了起来,走到谢安浔身旁,揉了下他的脑袋,宠溺开口,“你跟着阮叔去,毕竟你们是第一次来九溪山,确实应该给那位楼主知晓,并且,还可以让阮叔带你们去探探灵根。”
“探灵根?”谢安浔低头看了眼自己,他不知道灵根为何物。
但是他知道,他现在入了这九溪山,恐怕以后不会同他在开元国那般了。
一路上,谢安浔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阮臻也不知如何开口。
或许是觉得在这马车中如此安静,阮臻这才小心道:“你同允之是何时成的婚?”
“前两个月,在开元国。”谢安浔老实回答。
凤卿瞧着这般的谢安浔甚是有意思,他笑道:“总算是见你如此拘谨乖巧一次了。”
谢安浔愣了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一直都这般。”
他已经把阮羽白的身份彻底抛弃了,他现在是谢安浔。
是舒允之的谢安浔。
也是九溪山阮家的谢安浔。
“对了,九溪秘术你们二人……”
阮臻不知该如何委婉的去问这件事。
毕竟他也知道,这两人自小便是在开元国长大,那里的人就算有隐藏灵根,也不会懂得这秘术。
“舅舅放心,舒允之已经教过我们了。”谢安浔笑着。
阮臻呆愣了一下,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笑起来的谢安浔,同他母亲真像。
宁雪楼在九溪山的最高处,单独在山头立着,谢安浔望着这栋楼,说不出来的熟悉。
“三位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示我家公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谢安浔愣了下,连忙朝那人看去。
宋栩?
宋栩怎么会出现在九溪山的宁雪楼。
他家公子不是舒允之么?
为何又叫这宁雪楼的楼主为公子?
不过他倒是没开口多问,就站在原地等着他们。
很快,便从里面走出一个戴面具的白衣之人。
白衣之人清冷之姿,谢安浔看着莫名熟悉,又有些陌生。
“三位请同我来。”
谢安浔同凤卿对视了一眼,随后跟着阮臻就进了那宁雪楼。
“这位是宁雪楼的小公子,是那位楼主的弟弟,脾气喜怒无常,莫要惹怒了才好。”阮臻凑到两人耳边低声的说着。
谢安浔点了点头,开始继续打量着这宁雪楼。
刚踏进大门,入眼的便是一园子的梅花,梅花芳香沁人心脾,闻着很是舒服。
只是那梅花树上竟然挂着红绸,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楼中有人成亲。
宋栩跟在那白衣之人身旁,笑道:“你们今日来的凑巧,这是我家公子特地为他夫人准备的惊喜,说是成婚不久,希望他夫人能每日开心。”
听着宋栩的解释,谢安浔总感觉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过了梅花园,竟然到了池中桥。
谢安浔也是看到那池边的石头上所刻之字,才知晓这里名叫池中桥。
只是这里只有一个偌大的池子,根本就没有桥。
紧接着,宋栩走到谢安浔身旁,“这也是我家公子给他夫人的惊喜,只是今日这桥莫名沉入池底,不知谢公子可否先为我家公子的夫人踏上这桥?”
谢安浔一愣,点了点头,准备朝那池中走去。
凤卿就在一旁看着,并不阻拦。
反倒是阮臻,他立马拉住了谢安浔,先不说这池中之物如何,就是光这池子,若安浔一个不察掉了下去,那池水定然是冰冷刺骨,安浔非得冻成冰碴子不可。
谢安浔回头看了眼阮臻,笑着摇了摇头,“虽说这是给那位楼主夫人的惊喜,但我试一试也应当无妨,说不定我走上去,那桥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