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柏年从书院外回来,他刚回到房间,就隐隐觉得不对劲,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
按照平时这个时辰来,房内的另外两人不可能会不在,而今晚有些太过于安静了。
他缓缓走到自己床铺边上,一掀开被子,那床铺上面的毒蛇毒蝎差点吓得他瘫软在地,还没来得及回神,又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吓得尿了出来。
宁青皱了皱眉,抬手在鼻尖挥了挥,“你这么大人了,还尿裤子,不害臊。”
“你……你……”裴柏年怎么会不识得这人脸上的面具,他指着宁青,颤抖开口,“你是天机阁的人?”
宁青并未说话,笑的将剑拿了出来,一步一步的朝着他靠近。
“你别过来。”裴柏年已经被吓哭了,面前是天机阁要杀他的人,身后是一床的毒蛇毒蝎,他怎么敢动?
“要怪就只能怪你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宁青将剑放入剑鞘中,朝着裴柏年的双腿打去,只是一下,裴柏年便发出惨叫声。
那般可怜样宁青可不会怜悯,不过半晌,他的四肢全被宁青打断。
宁青本想转身离开,突见那床上的毒蛇毒蝎,他愣了下,冷笑道:“你这是得罪了多少人?看来我来早了。”
裴柏年根本听不懂他口中的意思,只能龇牙咧嘴的看着他离开。
宁青离开不过一刻钟左右,一红衣男子也突然出现在裴柏年身前。
裴柏年不认识这人,他已经疼的快昏死过去了,忽见一男子出现在他面前,他根本顾不上是谁,乞求道:“救……救我。”
阿升瞧着他这断手断脚的样子,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我不过才离开一小会儿,便有人捷足先登了,可惜可惜。”
裴柏年听不懂他口中的意思,依旧眼中带泪的看着阿升,“救救我,我给你钱,救……”
“给我钱啊!好啊!本公子这便救你。”阿升笑了起来,徒手将他两只断了的手重新接上,不管他那双断腿,直接将其拉了起来,朝着那床铺靠近。
裴柏年睁大了眼睛,乞求的看着阿升,“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放过我。”
阿升只当听不见他的求饶声,一把将他扔在床上。
很快那毒蛇毒蝎便爬满了他全身,阿升咦了一声,连忙偏开脑袋,“太残忍了,不敢看。”
“……”裴柏年即使双手被接好了,但还是完全没有力气,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上那些毒物,“为什么,你到底……是谁。”
“不为什么,本公子看不惯的人,自然要杀,想知道本公子是谁啊,听好了。”阿升朝着裴柏年走近了一步,伸手将裴柏年耳边的一只毒蝎拿走,这才道:“沉狱阁。”
沉狱阁……
同丞相府一样。
裴柏年睁大了眼睛,他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升离开。
最后他是被姗姗来迟的定远侯救下来了,但那毒已经深入骨髓,就算吃了药,让宫里太医将他救了回来,也不过是再多活一个月罢了。
盛怀一直都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直到裴柏年被人带走,他才将窗子关了起来。
“我就说,大晚上的谁惨叫成那样,原来是他,这叫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
“……”谢安浔也朝着那窗口看了一眼,问道:“人没了?”
盛怀道:“这个还不知,明日我去打探打探。”
“嗯。”谢安浔点了点头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盛怀也站起身来吹了蜡烛,躺上了床。
这边,阿升直接去了淮永客栈,他走到他们常在的那间房推门走了进去,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喝了下去。
“公子呢?”他问着一旁的咚咚。
咚咚手中正拿着一根银针,听他问自己,便将针收了起来,应道:“公子不在,你还不知道公子么?只有公子来寻我们的份,没有我们去寻公子份。”
“也是,不过我还真有事要同公子禀告。”
“禀告什么?”阮羽白戴着面具推门走进了房间,他看了眼坐着的咚咚。
咚咚立马站起身来,低下了脑袋。
“属下把那些东西放在裴柏年床上,不过离开小会儿,裴柏年就被人断了手脚。”阿升凝重的开口,他猜想,应当是天机阁的人。
可天机阁又为何要如此,难不成在同他们沉狱阁作对,在挑衅他们沉狱阁?
“无妨,只要让裴柏年得到教训便好。”阮羽白走到桌前倒了杯茶,若是让凤卿知道,又该训他了。
宁青离开书院后径直去了天机阁,他将今晚的事禀告给了舒允之。
“所以,沉狱阁的人也是想要裴柏年的命?”
“看样子是的,公子,那床铺上的蛇蝎全是毒物,若是被咬到,恐怕活不过一月。”宁青也在感叹沉狱阁的心狠。
“难不成沉狱阁的人在挑衅我们?”宋栩直接开口。
这不说还好,一说反到让在场的几人都这么觉得。
舒允之淡定的喝了一口茶,随后慢慢的放下杯子,看着严钦道:“今晚你进宫把御书房那幅画拿出来,另外再透露点消息给沉狱阁,就说这幅画在天机阁。”
“是,公子。”
他们都知道,公子忍不了沉狱阁阁主那装神弄鬼的模样了。
来京都这几日了,连人影都没见着一个。
“若是我猜的不错,那沉狱阁阁主应当不简单。”毕竟舒允之是看到过那幅画的人。
沉狱阁阁主应当也是知道那个地方,否则不会将那地方的入口画出来。
但他不知道,沉狱阁阁主究竟是谁,究竟要干什么?
“对了,江凌如何了?”舒允之看向南宫深问着。
南宫深愣了下,低头道:“还在床上,起不了身。”
“让他下次莫要做这般傻事,否则本阁主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舒允之从一旁柜子上拿出一瓶药递给南宫深。
南宫深接了过去,并未打开看一眼,连忙朝着舒允之道谢。
即使公子喜欢上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谢安浔,但公子依旧没变,还是同以前一样,不止把他们当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