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朝着房间里看了一眼,那桌上的酒杯随意放着,随后,不等阮羽白开口,他便抬脚走进了房间。
他拿起桌上那壶酒晃了晃,本是整整一壶的梅花酿现在只剩下半壶。
他扭头看着阮羽白,“不是让你莫要再喝酒了么?”
“这梅花酿甚是好喝,同别的酒不同,不然你也喝点?”说着阮羽白便要拿出一个酒杯倒给凤卿。
凤卿伸手盖住杯口,“往常你一喝酒手腕就疼,现在不怕了?”
“我先前喝过,手腕没有疼过,不过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阮羽白见凤卿不喝,只能将那酒倒在自己杯中。
还未来得及端上来喝,就见凤卿伸手将他的酒杯拿了过去一口饮尽。
“……”阮羽白有些无奈,只好道:“这酒后劲大的很,我不喝了,你也莫喝了,不然你今晚回不去。”
“丞相府上下是你杀的?”凤卿将酒杯好好的放在桌上,这才问道。
阮羽白一顿,他抬眸看着凤卿,“所以你是来质问我的?”
“杀人手法那般残忍,你明知道我们还未从丞相府找到证据,你就如此莽撞,现在他们都死了,我们该从何处去寻证据?去找当年的真相?”
听着凤卿的呵斥,阮羽白眼神中明显多了些不可思议,“要什么证据,当年的事凶手就是林佐申,我为何不能提前取了他的命?”
“可若是还有幕后主使呢?你做的那一切不都是为了找幕后主使,你如今这般沉不住气?”凤卿叹了口气,他本以为阮羽白会理智一点的。
没想到……最不理智的才是阮羽白。
咚咚和阿升在一旁听着他们二人争吵,一句话也不敢说。
说到底,两个人都是他们的主子,主子的事他们哪里敢管。
二人对视了一眼,悄悄的挪到门口,转身就出了那间客房,还顺带着将客房门带了起来。
“我就是沉不住气,林佐申做的那些事不止只有我沉狱阁查到的那些。”阮羽白转身坐在桌前。
他看了眼桌上的酒,再次倒了一杯在酒杯中喝了下去。
“罢了,不说这事,画找到了没?”
阮羽白摇了摇头,那日他作完画,准备让人放进潭舟画坊,可谁知他才离开一会儿,等再回去时,那幅画已经不见了。
他派了多少人出去找,都未找到那幅画的下落。
若是其他的画,丢了就丢了,但那幅画却不能丢。
“还有,小心些天机阁,你这梅花酿是从天机阁的留香坊买来的?”凤卿看了眼桌上的酒。
留香坊的孔芸确实有一双巧手,刚刚他喝的那杯梅花酿,入口微甜,确实不似其他酒那般烈。
同阮羽白这般,每次喝完酒手腕便疼,确实比较适合喝这性温的酒。
反正阮羽白也爱喝酒,喝梅花酿倒是无妨,怕就怕天机阁之人以为他们进京都是对付天机阁,倒时对阮羽白不利。
“嗯,我派咚咚去的。我并未露面。”
“最近都让他们提高些警惕,丞相府上上下下都死于沉狱阁的毒,想必天机阁的人会偷偷派人来查沉狱阁。”
“查便查了,他们能查出什么来?”阮羽白心情确实有些不好,他烦的便是凤卿一来就质问他为何要杀了林佐申。
在他认为,只要是他看不惯的人,他都要杀。
“我瞧着你今晚心情不佳,我先回去了。”凤卿看着阮羽白叹了口气,随后转身就离开了客房。
整个房间就只剩下阮羽白一人,他再次将那壶中的梅花酿倒了出来,刚要喝下去。
咚咚便推开门冲到他面前将酒杯夺了过来。
“大公子让属下们看着你,公子你可不能再喝了。”咚咚实在是无奈。
这两人总是这般别扭,让他们做属下的真的很为难。
这两人每次碰面都会吵一架,刚开始他们作为下属还能上去劝劝,直到后来,两个主子大打了一场,殃及池鱼,从那之后,他们便不再管了。
就算他们再如何,那也只是这两个主子的事,同他们这些下属无关。
“所以……你是听他的了?”
阮羽白有些烦躁,不过他还是将酒放在一边,不再继续喝了。
舒允之离开淮永客栈后直接去了宋府,严钦实在看不明白公子这一出是在玩什么,他连忙追上舒允之。问道:“公子,我们就这般离开了么?”
“不然守在那里作甚?”
“可我们去不就是为了寻那沉狱阁阁主的么?”如今面都还未见到,这有些不像公子的风格。
“不离开在那等着作甚?那沉狱阁阁主本就不想见我,我就算在那等到明日他都不会出来。”舒允之刚开始去到那时便发现了还有一人在另外一间房。
那人善于隐藏自己气息,不过他还是发现了。
不过那人躲在暗处,恐怕就是不想见到他和严钦,所以他才二话不说转身便离开了淮永客栈。
舒允之此时心中的想法如何严钦不知道,他只明白一点,无论做什么事,跟着公子,准没错。
回到宋府时,宋栩告诉舒允之,谢安浔已经睡了。
他轻声推开门走进了房间,确实,此时谢安浔闭着眼躺在床上,呼吸平稳,那样子确实是已经睡着了。
他伸手帮其掖了掖被角,随后俯身吻在了谢安浔的额头上。
谢安浔不知是不是被吵醒的,他睡眼蒙眬的看着舒允之,问道:“怎么了?”
“来看看你,瞧你睡的熟便未叫醒你。”这几日舒允之都挺心疼谢安浔的。
他记得刚同谢安浔见面时,他那般乖巧的模样让他甚是心喜。
如今更多的是心疼。
谢安浔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身侧的床铺,“天色不早了,你也上来一起睡。”
“好。”
舒允之觉得,每次同谢安浔同床共枕时,他才得以放松下来。
“明日带你见见天机阁所有的堂主。”舒允之闭着眼,侧身将谢安浔搂进怀中。
谢安浔也乖巧的靠了过去,听到舒允之如此说,他便抬起了脑袋,看着舒允之道:“你为何如此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