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兽造型的香炉中升腾出袅袅青烟,馥郁醇厚的檀香均匀的弥漫在屋内的每个角落,层层纱帐将一张造型古朴的华贵大床围在中间。虞娇棠坐在床上,惬意的盘着腿。
她面前的床桌上摆着一个盛满葡萄的琉璃盏,深紫色的葡萄个个饱满晶莹,褪去外衣,里面是甘美多汁的果肉。
一手捏着剥好的葡萄塞进嘴里,一边听着外屋让人浮想联翩的水声,她情不自禁的心旌摇曳。
刚才在外面,她好不容易安抚好哭的双眼通红的温庭玉,便急不可耐的按着他的后脑与他接吻。
她吻的忘情,丝毫没发现他眼中水雾逐渐散去,恢复了清明。
他颤抖着别过脸,躲开了她的索吻,他微垂双目,眼睫上面挂满了细碎的泪珠,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着昳丽的微光。他动了动双手,发现自己的手被反绑着,不禁蹙眉道:“绑着我的手做甚?给我解开。”
听着他不容置疑的语气,她乖乖的解开了他手上的束缚。
对恢复神志的温庭玉,她还是颇有几分畏惧的,她心虚的冷汗直流,生怕自己精心维持的人设在他心目中崩塌。
见他若有所思的站在浴桶旁,她识趣的钻进里屋,并关上了门。
回到里屋的她悄悄的将耳朵贴在门上,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与肉体入水声,她莫名感到一阵失落。
但很快,她的目光落在桌上一盘挂着水珠的葡萄上,便端到床上独自享用,以解口腹之欲。
丰盈的汁水趁她走神的间隙,顺着手掌滴落在床铺上,留下两团晕开的污渍。她俯下身闻了闻,还能嗅到葡萄特有的清香。
在她准备下床用帕子沾水擦拭的时候,里屋的门被推开,温庭玉走了进来。虞娇棠急忙坐直身子,装作无事发生,并拉开锦被盖住了污渍。
温庭玉穿着雪白的寝衣,眼尾通红,裸露在外的皮肤沁出淡淡的粉色,宛若含苞待放的桃花。
她心虚的看着他,“温大人,你好些了吗?”
他面容清冷,喉头微动:“嗯。”
见她面露不自然的神色,他询问道:“方才是我失态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虞娇棠知道温庭玉有洁癖,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自己弄脏床榻的事,她背过双手按着锦被,略显尴尬的摇了摇头,“没……没有。”
温庭玉眼神黯淡,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从前“千合香”发作后,他都会失去发作时的记忆,可今日不知为何,他却清晰的记得刚刚发生的一切。
尤其是她抬手打他臀部的场景,每每想到那个画面,都让他窘迫的无地自容,所以才借口沐浴将她支开,好独自坐在温热的水中冷静。
虞娇棠小心的斟酌着语言,“温大人,不如我们今晚分床睡吧?”
他颇感诧异,“为何?”
虞娇棠深吸一口气,索性胡诌:“温大人实在貌美,我怕我克制不住自己,做出伤害温大人的事。”
她这番轻浮的登徒子言论,直接让他僵在原地,过了许久,他才吐出四个字:“一派胡言。”
虞娇棠被他盯得心虚,终是败下阵来,只能如实相告,“温大人,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在床上吃东西,还弄脏了床榻,不如我睡地上吧,温大人睡在靠里面的位置……”
却不曾想,温庭玉毫不在意,他径直走向烛台,将荧荧跳动的烛火吹熄,掀开锦被,躺在了她身边。
一片黑暗中,温庭玉清润的声音传来,“无碍的。”
虞娇棠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用手抚上他的面颊,掌下的皮肤细腻光滑,像一块上等的羊脂玉,“温大人,我可以亲你吗?”
他并不言语,却因为她的触碰,喘息渐重。
虞娇棠得到了默许,凭着直觉探索到他的唇边,小声呢喃,“温大人,我刚吃了葡萄。”
温庭玉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在她唇覆来的时候顺从的张开了嘴,果真尝到一股甜润的葡萄清香,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葡萄甜,还是她的唇更甜一点。
他清冷的声音带着微微喘息,“娇娇。”
虞娇棠原以为只有他意乱情迷时才会这么叫她,竟不知该不该应答。
“刚在外面发生的事,我都记得。”
虞娇棠不禁红了脸,“啊……这……”
见她不回应自己,温庭玉抓着她的手置于自己胸前,“我方才说的,怎样都好,不是诓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