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在李牧尘的马步里悄悄溜走。
这一年,李牧尘即将弱冠了,当年的小男孩已经出落成一个有点英俊的小伙子。而那个婴儿肥小姑娘,也悄悄丢去了婴儿肥,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虽然谈不上倾国倾城,也让人越看越心生喜欢。
也就是这一年,李堂春决定先暂时歇业一年,因为这一年他打算为李牧尘举行弱冠礼,也顺便在家中休息一年。
这些年来,李堂春很少呆在家里,大部分时候都在外面做生意,也很少与李牧尘有书信联系,所以相比之下,李牧尘对老管家朱枚显得更加亲近。倒是有几次,李堂春写信来,先是问了一下李牧尘的近况,然后叮嘱了一下李牧尘的练武和读书。同时特意要求朱枚找人给李牧尘画了几张画像寄给李堂春。李牧尘也只当是父亲在外对自己有些挂念。
这天,李牧尘来到学塾上课,王肃秋找到李牧尘,笑问:“你不是说要给我考个状元吗?现在也快弱冠了,怎么?不准备一下?”
李牧尘摆摆头:“有什么好准备的?对于我来说,不是手到擒来吗。”
王肃秋大笑:“好一个手到擒来,好一个手到擒来啊。”自顾自走了。
李牧尘只当王先生受了什么刺激,发疯了。下课后,李牧尘找到张汝青,叫她跟自己最后走,然后跟张汝青说:“王先生叫我去考状元啊,他是不是看你们不行,才把期望寄托在我身上的?”
张汝青看着这个课业成绩在班上不上不下的小伙子,有点无语。幸好还比较耐看,不然以后李少爷打光棍了,可就成天大的笑话了。
等到李牧尘回到李府,吴尚远已经在了,看到吴尚远,李牧尘实在是有些心虚,不过也不怪他,谁家好师傅天天拿着根教尺教你武艺基础啊,看你不顺眼还打你两下。这些年来,吴尚远每天就是教李牧尘扎马步,走拳桩,甚至是教他怎么走路。然后每天必不可少的就是一顿打,美其名曰锻炼李牧尘的抗打能力。当然,李牧尘也表示过反对,说自己不用练那么好,自己天生就是享福的命。以后找个老婆,混一辈子就是他的愿望了。然后不可避免的又是一顿暴打。
吴尚远这边也看到了李牧尘,于是就伸手去拉李牧尘的肩膀,李牧尘下意识躲了一下,吴尚远顿时有些脸黑。李牧尘解释道:“这是我在训练我的反应,已经有点小成的意思了。”
吴尚远这才作罢,转头又说到:“后面我可能会来的比较少了,秦王下令,让我们这种有些武艺傍身的江湖人都去居住地录档,然后前往兵营教授武功,后面可能会打仗,我知道你小子万事不管,只管享福,可你也要给你家里人想想以后。”
“这里是一本拳谱,是我这辈子的心血,我知道你们家有钱,帮我把他印成册子,然后你自己拿一份,再给武馆的师兄师姐们一人一份。”
李牧尘点点头:“师傅的话,我会转告给我父亲的,也请师傅以后给那些官兵传授武艺的时候不要藏拙,毕竟可能每一点进步都可能挽救一个人。”
吴尚远笑道:“好小子,轮到你来教训我了?放心,我会做到的。”
吴尚远退后一步,站直抱拳:“山高水长,有缘再见。”
只见吴尚远一步跳出院子,眨眼间消失不见了。
李牧尘也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才抱拳道:“山高水长,来日方长。”
又站了一会,李牧尘来到父亲李堂春面前,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父亲,李堂春脸上并无意外神色,只是点头道:“知道了。”
又说道:“你也马上弱冠了,去考个功名吧,我知道你小子奔着享福来的,我不反对,大不了你考个秀才啥的当当县令就行了。还有,这是你的弱冠礼,是我在很远的地方给你求到的玉佩,据说很灵的。”
李牧尘看着眼前这个有点瘦,头发半白的中年人想说什么,但又只是说了句谢谢父亲。便接过那枚玉佩,悬挂在腰间。父子俩又寒暄了一阵,李牧尘便告辞离去。
看着李牧尘的背影,李堂春莫名有点心酸,对于牧雪,他食言了,他这些年很少呆在李牧尘身边,但是王肃秋说儿子有点不一般,所以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不得不去给他铺路,让儿子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以内,能走得更好。
等到李牧尘弱冠礼结束后,李牧尘也开始着手准备考取功名,王肃秋给了他几本书,让他自己在家看就行了,不用再每天去学塾,相反,王肃秋会每晚去李府,为李牧尘解惑,同时,督促李牧尘练武,不让他落下已经学过的东西。
这天,估摸着放学过后,李牧尘来到城里那家张氏书店,先是装模作样又买了几本书,又转头看向书店老板,问道:“张老板,您女儿呢,我想找她说几句话。”
这是张汝青家的书店,老板叫做张成,同时也是张汝青的父亲。张成皮笑肉不笑:“怎么?还没被那把教尺打痛,想来领教一下我的拳法?”
李牧尘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张叔,我就是想找您女儿说件事。”
张成怒道:“买不买书?不买就滚。”
这时候书店后门走进来一抹倩影:“爸,大夫说让你别经常发火。”
张成立马转头笑道:“对啊对啊,女儿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张汝青又走向李牧尘,问道:“你找我干啥?”
李牧尘拉着她往外面走:“我们出去说。”边走,不忘一边转头给张成做了一个鬼脸。
但是张成好像没看到一样,自顾自拿了一壶酒走向内院。
来到书店外,李牧尘说道:“我要去考功名了,你有没有什么王先生讲的,相关的笔记啥的。”
张汝青有点疑惑:“王先生不是把他的书都给你了吗?”
这下轮到李牧尘疑惑了:“怎么这你都知道?”
张汝青很自然的说道:“你的一些事情他都会跟我说啊,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也不是当年那个小孩了吧。”
李牧尘有点尴尬,左右望了一下说道:“王先生的字有点草,我看不懂,你的字要好看一点。”
正在书店里面和张成喝酒的王肃秋差点呛到。
张成问道:“偷听年轻人说话不好吧。”
王肃秋一挑眉:“我们读书人,从不干这种下流之事。”
张成暗道:不愧是那人的学生。
书店外,张汝青在听到李牧尘蹩脚的理由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上楼给李牧尘拿来了自己的书。
李牧尘连连道谢,转身奔向李府,张汝青还有点疑惑,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牧尘回到李府后,关上卧室门,翻开了带有淡淡香气的笔记,翻了一遍后,有点疑惑,再翻一遍,李牧尘有点纳闷了。难道自己表现的还不够明显?里面这种桥段下,女生都会把提前准备好的情书夹在书里面拿给男生啊?还是自己跑回家的时候搞丢了?
屋外,朱枚听到李牧尘的嘀咕,也有点无语。他可不是故意偷听的啊,实在是一个当姑娘爹的,一个当老师的,架着他偷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