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盛大人还真是个才华横溢的人啊!”
“这柳……小男子,这下总该心服口服了吧!”
在场众人哪个不是人精?
且不说盛宏的这首破阵子质量本就高于柳永的鹤冲天。
就说在这汴京城里天子脚下,谁敢帮那柳永说话?
听得场下有人询问,秦观则是继续开口诉说道:
“唉~”
“哪能啊?”
“那柳永虽然也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但却依旧不死心。”
“认为盛大人的诗词意境不符。”
“并且认为几十年盛大人呕心沥血也只那一首而已。”
“承若盛大人只要再做出一首上佳的诗词,他就从船上跳下去。”
秦观说到这里再次停了下来,开始吊起了众人的胃口。
“意境?”
“怎么?他那首鹤冲天就很符合意境吗?”
“不都是在直抒胸臆吗?”
“这不就是在胡搅蛮缠的吗?”
“呵呵!”
“这柳永还真是一个靠着女人吃饭的人,居然一副泼皮无赖的行径,简直一点文人风骨都没有。”
凡是围过来的人,几乎都是胸中有点笔墨的人。
文人都讲究风骨,无论自己做不做的到,都要求别人必须做得到。
为此对于柳永这种行为,尽皆显得义愤填膺。
一个个全都义正言辞的批判了起来。
嗯……
一个面色极为英俊的年轻人除外!
在众人竞相嘲讽柳永的时候,只有他的脸色像猪肝一样难看。
“哎呀?”
“欧阳兄这是怎么了?脸色竟然如此的难看?”
“莫不是身体有哪里不适啊?”
其身边的朋也是注意了这一点,当即大惊失色。
“无妨!”
“小弟只是不是酒力,让兄台见笑了。”
欧阳旭闻言面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他流落扬州的时候身无分文,同样也是靠着一名女子搭救过活。
并且那女子是个极有本事的人,帮着他在扬州认购了田产,这才让他得以在扬州落户。
为此他才能安心读了三年书,来准备今年的科考。
期间的一切吃喝用度,开销花费更是皆是对方所出。
这柳永在勾栏里靠着女子女子吃饭,尚且可以说是用诗词所换。
可他……
晦气!
这地方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借着不胜酒力的幌子灰溜溜的逃走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流转,一夜鱼龙舞。”
……
“众里寻他千百度。”
“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桌子上秦观的讲述还在继续。
“好!”
“盛大人这首青玉案,既道尽了节日的热闹,也诉尽了儿女情长。”
“这下看那柳氏小男子还有何话说?”
一直着急离去的欧阳旭,却是被人挤得步履维艰。
那些对于盛宏的夸赞听在耳朵里,就仿佛是在讽刺他自己一样。
恨呐!
相较于欧阳旭的满腔羞愤,盛宏则是心中暗爽不已。
他可不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超脱之人。
他也好色,他也贪财。
他也想贪图名望,他也想掌控权势。
他就是一个俗人罢了。
坐在旁边听这么多人吹捧自己,那感觉简直不要太爽好吗?
盛宏有预感在今天晚上过后,他的名字就要彻底响彻大宋文坛了。
嗯~
同样出名的应该还有柳氏小男子。
……
第二天清晨。
东方还未有霞光升起的时候。
盛宏已经等在了金碧辉煌的文德大殿外,静静等着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传唤。
玛德!
很快,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现在的早上还有些寒气逼人,饶是依盛宏的身体素质,也是冻得有些肌体发寒。
当即心中有些骂骂咧咧。
“宣!”
“扬州通判盛宏觐见。”
“宣!”
“扬州通判盛宏觐见。”
“宣!”
……
终于一道道尖锐的嗓音,从恢弘的大殿深处依次传了出来。
“艹!”
“莫名还有点心慌是怎么回事?”
盛宏慢慢踩着台阶依次而上,心中也是有些犯嘀咕。
他前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物罢了。
见过最大的场面也不过就是去看过一场演唱会而已。
这突然要见传说中的皇帝,心中也是难免有些心惊胆战。
虽然他还有一千虎豹骑在兜里压阵,可还是有点小谎。
“微臣见过陛下!”
等到了大殿里,盛宏也是规规矩矩的行礼。
“嗯。”
仁宗皇帝坐在大殿的龙椅上,微微颔首。
对着盛宏笑道:“爱卿免礼。”
“谢……谢陛下!”
盛宏这才直起身子,故作嗫喏的站在那里。
“你很害怕?”
宋仁宗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带着威视看向盛宏。
“微臣……久不见陛下龙颜,有些惶恐!”
不得不说皇帝就是皇帝,居高临下的情况下,盛宏还真是感到了几分压力。
要是刚过来那会,他可能真的有些遭不住。
可现在……
在扬州叛乱当中斩杀数百人过后,盛宏也是练出了一身胆气。
并没有受到影响。
现在不过是在飙演技罢了。
“哦?”
“哈哈哈哈!”
宋仁宗闻言放声大笑。
虽然知道盛宏是在拍马屁,可还是忍不住高兴。
笑完过后才摆手道:“此次扬州叛乱一事,众卿家也都了解过了,对于盛爱卿的封赏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
可大殿上一时之间却是了无声息。
大宋朝堂之上,各种派系林立,牵一发而动全身。
要是盛宏只是像原著当中一般,任职期满回京担任丞直一职。
那各方势力自然不会为了一个五品闲官耗费心思。
可盛宏现在挟平叛之功进京,简简单单一个五品闲官岂能说得过去吗?
为此这其中的门道可就大了去了。
朝廷上一共就那么多位置,有人上任自然就有人被顶替。
盛宏从扬州而来,在京城的根系不深,
无论哪一个派系都不会出力帮他。
那这上任的不是自己人了。
那被顶替能不能是敌方派系的人呐?
这都是各方派系要博弈的东西。
在官场之上,要是觉得有功劳就能升官的话,那这想法未免太过儿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