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多的巨额打赏一出手。
此次的花魁之争其实已经没了悬念。
虽然剩余的姑娘依旧在卖力的表演,可心中对于花魁的名头已经不再有所奢望了。
当然了
品花会也不是单单选出一个花魁那么简单。
推选出来的头名称为“花魁”
依次往下两人为“花吟”
再往下还有“花芙”五人,“花颜”八人。
不过其中最为惹目的自然还是花魁本人了。
有了花魁的名号,在这个行当里可就算是出了名了。
额……
就好比科举当中的状元郎一样。
嘶!
这个比喻貌似不太恰当,但意思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唉!”
“索然无味啊!”
盛宏对于剩余的那些姑娘兴趣不大。
他的注意力依旧放在刚才表演的张好好身上,前世看剧的时候就被这个女子深深吸引住了。
要知道他本来可是 冲着神仙姐姐去追的剧啊!
可惜……
玛德!
他现在实在是太穷了。
居然让池蟠这个家伙抢了先机,不过……
这样才更加有意思啊!
“没想到居然是这张好好得了花魁?”
“是啊!”
“我觉得还是芳芳姑娘更加出众一些。”
“是啊!”
“我也这么觉得芳芳姑娘那一支绿腰舞更加的……香!”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各色各样的姑娘都已经表演完毕。
在场的众人也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唉~”
“此言差矣!”
“我倒是觉得这位好好姑娘的歌声婉转动人,能够能够深陷其中。”
“当选花魁也是名副其实啊!”
一群男人聚在一起,聊来聊去可不就是那点事情吗?
当然也少不了意见相左的时候。
“切?”
“那还不是靠着柳永的诗词吗?”
“要不然就算是再好的歌喉,也要暗淡不少。”
汴京这种地方盘踞的人,见识自然不会太少。
几乎都能听出张好好此前所唱的词曲,正是柳永所做的蝶恋花。
“柳永?”
“就是那个吃软饭的柳氏小男子吗?”
品花会落幕过后,盛宏原本都已经打算起身离去了。
一个年轻男子却是语出惊人,瞬间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a光。
一个个宾客都十分好奇的盯着他看。
盛宏当即也是止住了身子。
小男子?
这莫不是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这事都传播到汴京来了?
“什么小男子?”
“柳先生什么时候有了一个这样的称呼?”
围观众人当中,有人按捺不住疑惑的发问道:“这貌似不是一个体面的成称呼啊?”
“哦?”
“这位兄台难道没有听说,那柳永在扬州新作了一首鹤冲天?”
“为此可是出尽了糗!”
年轻男子见众人尽皆脸露茫然之色,当即燃烧起了表现欲望。
低声吟道:
“黄金榜上。 ”
“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 如何向。 ”
“未遂风云便, 争不恣狂荡。 何须论得丧。 ”
“才子词人, 自是白衣卿相。”
将上半阙词念完,青年故意顿了顿问道:“诸位觉得这半阕如何啊?”
“好!”
“极好啊!”
“不愧是他柳永啊!”
“也只有他敢这样抒发自己的怀才不遇了。”
柳永这首鹤冲天的质量,那自然是没话说的好词。
众人自然是大加称赞。
“秦兄继续说啊!”
“这样一首质量上乘的怎么会出丑呢?”
无论哪个年代,无论男人和女人,全都有一颗喜欢吃瓜的心啊!
“哈哈!”
“词是好词,只是这词的下半阙却是这样写的。”
“烟花巷陌, 依约丹青屏障。 ”
“幸有意中人, 堪寻访。”
“且恁偎红倚翠, 风流事、 平生畅。 青春都一饷。 ”
“忍把浮名, 换了浅斟低唱。”
“这态度就难免消极了一些。”
“同样应邀来参加诗会的扬州通判盛宏盛大人,原本还在为柳永的上半阙词拍手叫好。”
“只听这下半阕词出来,当即脸色就难看了下去。”
“可柳永偏偏却是看不出来,还把盛大人跟他比作是同道中人。”
“可盛大人却表示不愿跟他同流合污,让他且去浅吟低唱,何要浮名?”
“认为他整日流连于勾栏之间,乃是个牙口不好只能吃女人软饭的人。”
“天下男人的脸都被他丢进了,索性叫小男子好了。”
……
“这小男子的称号就是这么来的!”
讲述的男子明显是有些喝醉了酒,话匣子一打开就是滔滔不绝。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讲述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最后更是站到了桌子上。
偏偏这家伙口才不错,将故事讲得口若悬河。
就仿佛身临其境一样引人入胜。
那些原本只是前来寻花问柳的人,居然也都被吸引了目光。
“秦观!”
“少在那里卖关子了,那柳永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岂能善罢甘休?”
围观之人当中,显然是有人与男子相识,直接不耐烦的催促了起来。
“嘿?”
“曾子固你要是不愿意听你就出去!”
秦观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当即也是来了脾气。
秦观?曾子固?
盛宏听见这两个名字的时候人都麻了。
这汴京遍地都是牛人啊!
“你二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子固莫要多嘴。”
“让他接着往下说,老夫也想听听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就在两人即将争吵起来的时候,三楼的单独阁间却是传出了一道略显粗犷的声音。
“额……这是?”
曾巩愣了愣神,当即选择闭嘴。
心中却是暗自惊讶:老师居然也在这里?
“接下来那柳永自是不服啊!”
“就反过来讥讽盛大人没有才华?”
“结果你猜怎么着?”
“你猜怎么着?”
此时的秦观醉意已经完全上头,絮声道:
“那盛大人当即做了一首大气磅礴的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秦观语速越来越急,越来越快。
仿佛已经身处杀气腾腾的战场。
厮声道: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一首词念完,满场俱寂。
“好词啊!”
“单是听这首词,仿佛就已经身处杀机四伏的战场。”
众人自然是尽皆称赞。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楼上的阁楼里老者也是满脸深思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感叹道:“要不是有这位盛通判在,扬州这次怕是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