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指着路，林书亦快步来到二环的东南角，那里有一个小门，进去后是向下的台阶。
下面是地下监狱，零号被关在最下层的深处。
林书亦走进地下一层，看守的军警没有阻拦，想来是已经得到一号首长的指示。
地牢阴暗潮湿，没有阳光，白炽灯照的人心底发慌，大多数牢笼都没有人。少数有人的也是上次跟着王龙内斗的那群，王龙跑了之后就剩他们了。
都过去好几天了，也没见王龙回来救他们，估计被放弃了。
走到最后一层，林书亦看见走廊最深处的牢房，零号坐在那里，垂着头。
嗒——
林书亦向前走一步，零号似有所感地抬头，正好与之对视，看到零号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林书亦冲他笑了笑。
看了林书亦半晌，零号也笑了。
此时，林书亦已经走到牢房门口，他盯着零号的眼睛，零号的眼睛很纯净，像婴儿一般懵懂无知。
“你是来杀我的吗？”
零号笑着开口，林书亦摇摇头。
“那你是来？来我聊天？”
“对。”
林书亦像零号一样坐在地上，面对面，咸鱼站在一边，正在尝试穿过牢房的缝隙。
“我从……别人那里知道，我是你的克隆体，你…有想起什么吗？”林书亦拿出一袋薯片递给零号，“我偷了你的身份，很抱歉，我，我不知道……”
从小孔接过薯片，零号安慰他：“这和你没有关系，你不必道歉，我已经恢复记忆了。你可以叫我零号，你现在是用林书亦这个名字吗？我叫你小亦？”
“好，零号，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两人聊了很久，林书亦拿出很多吃的和小玩具，给零号讲人类世界的趣事。
“你该走了，谢谢你，小亦。”
良久，零号显露倦意，友好地催林书亦离开。
林书亦又给零号留下很多吃的，才抱起咸鱼离开，咸鱼的头朝向零号，零号冲他微笑。
没有再说话，咸鱼点头，扭过头，看着林书亦的侧颜发呆。
离开牢房后，林书亦回了家，径直上了楼，躺在床上发呆，林源时不时看向楼上，目露担忧。
“我哥会不会有事？”
段斐斐沉默，其他人也没有说话，都沉默地坐在客厅，那些资料正安静地摆在桌上，所有人都看过了。
晚上，林源把饭菜放在卧室的小桌上，对林书亦说：“哥，饭我放在这儿了，你别忘了吃。”
林书亦没有回话，依旧躺在床上，咸鱼窝在他脖子处，睡着了。
见此，林源关上门，离开了。
晚上十二点，咸鱼睁开眼，踹林书亦一脚，说道：“他死了。”
“谁？”
刚问完，林书亦反应过来，猛地坐起，朝门外冲去，却被咸鱼困住。
“别去打扰他，他不想让你见他死后的样子。”
咸鱼知道，母体死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是真的虫族母体，死前什么样死后就什么样，但，零号不是。
“……我知道了。”
林书亦握紧拳头，咸鱼放开他，他便回到床上直直躺下，眼泪顺着流进耳朵，流进被子里。
“他解脱了。”
“嗯。”
“明天去玄武基地看看吧。”
“嗯。”
“我带你去找它，替他报仇。”
“好。”
“睡吧。”
咸鱼说完，林书亦合上眼皮，沉沉睡去。
希望出现在屋内，扫一眼床上的林书亦，问：“你准备怎么对付它，靠林书亦吗？”
不是他看不起林书亦，而是林书亦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强大的精神威压，有天道也不行。
“不会，我希望他好好活着，这也是咸鱼希望的。”咸鱼抬头，“小屁孩会帮忙的，最后一战要靠小屁孩自己，我们只需要帮小屁孩困住它就行。”
“明白了。”
希望消失在房间内，咸鱼望向窗外，星星闪烁，月亮弯弯，这是在他们那里看不到的夜景。
第二天，林书亦特地跑去牢房，问了零号的事情，看守的军警面露惊恐，摇头不说话。
再三追问下，军警才说话：“基地长说不能告诉你，有什么问题你去找他就好了。”
林书亦跑去办公室，一号首长正在与秦宜民聊天，见到是林书亦，他笑着说：“零号说了，不能让你知道，他想在你心里留下人类的模样。”
“我知道了。”
林书亦失魂落魄，一号首长又说道：“待会你和小斐一块去玄武基地，具体的咸鱼会告诉你。”
“我知道了。”
林书亦离开一环，回到三环，咸鱼看他一路不说话，就问他：“你不想知道去玄武基地干什么吗？”
“你昨天说了。”
“啊，对。”
两小时后，林书亦跟着段斐斐来到玄武基地五环入口，六环已经被毁，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酥梨站在外面，看到他们，迎了上去。
“你们终于来了，赶紧进去吧。”
酥梨并没有理会苏墨，苏墨看着和人类一样的酥梨眼睛悄悄红了，真好，他姐姐还活着，而且，还是正常人类模样。
哪怕知道内里已经不一样了，苏墨还是很高兴。
“基地内部已经稳定，知道你们要来，我和其他幸存者把基地清理了一遍，不确保没有漏网之鱼，但也很安全了。”
酥梨介绍玄武基地内部的情况，段斐斐朝她点头，“辛苦你们了。”
“这是应该做的。”
林书亦一直静静听着，等到了会议室，众人一商量，决定先去找剩余的Q丧尸，咸鱼和林书亦去对付它。
分好工，段斐斐拍拍林书亦的肩膀，林书亦握住那只手，没有说话，带着咸鱼离开了。
出了玄武基地，咸鱼指了指东南，“朝这边走，待会有人带我们过去，你别惊慌。”
“好。”
林书亦没有多问，咸鱼把希望叫出来，看到希望，林书亦愣住，这是之前他见过的那个机器人。
“这是希望，你见过的。”咸鱼介绍道。
“对，我见过，原来你就是希望。”
林书亦下意识回答，希望笑笑：“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
下一秒，希望抓住林书亦肩膀，抱住咸鱼，嗖一下飞起来。
林书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