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老人呆住了，虎子一把掰掉林书亦的手，挡在老人身前，阴狠地盯着林书亦。
咸鱼半趴在地上，锋利的爪子摩擦地面，眼睛锁住虎子的喉咙，随时准备扑上去。
老人和林书亦对立而站，两人都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安静地站在那里，“遥望”彼此。
“小伙子，吃饭了么？”
老人语气平静的开口。
“没有。”
林书亦神色温和的张嘴。
“那正好，家里还有一把挂面，我去煮了吃。”
老人拽住虎子，虎子顺势站在老人身后，爷孙俩亦步亦趋地走进厨房。厨房在客厅的右侧，玻璃推拉门，里面的陈设一目了然。
林书亦跟上去，在爷孙俩警惕的目光中从背包里拿出几袋方便面。
“挂面可能不够吃，爷爷，煮几袋方便面吧。”
“我饭量大。”
老人凝视林书亦递来的方便面几秒，接过方便面，小声地道谢：“谢谢你了，小伙子。”
“不客气，这是从你们的住宿费里拿出来的。”林书亦面带笑意，不客气的回答。
老人拿着方便面的手一抖，停下脚步。虎子怒瞪着林书亦，牙齿咔咔作响。
“爷爷？”
“你怎么了？”
林书亦疑惑地询问老人，不要脸地说：“爷爷，我饿了。”
老人眼皮子一颤，拉住冲向林书亦地虎子扯进厨房，他语气平淡地开口：“知道了，这就做。人老了，腿脚不好使了。”
林书亦马上心疼的扶上老人的胳膊，嘴里嘟囔着：“爷爷，对不起，我不会做饭。辛苦您老了，我真是该死啊，连饭都不会做。”
虎子白眼已经翻上天，在心里不停地嫌弃林书亦。
老人抽出胳膊，无奈地摇头：“厨房也不用你帮忙，你是客人，在客厅等着就行了。”
“哎！好嘞，谢谢爷爷。”
林书亦欢快地回到客厅撸猫。
半小时后，老人与虎子将饭菜端到餐桌，招呼林书亦吃饭。
餐桌上，林书亦“吸溜”一口面条，竖起大拇指，真诚的夸赞：“爷爷，你煮得太好吃了！”
老人凝视林书亦片刻，见他表情真诚，不似作假，心情缓和一些。
虎子的表情也微微缓和，三人一猫在气氛融洽的饭桌上吃完晚饭。
饭后，林书亦与老人坐在沙发上下棋，虎子被老人劝回了卧室睡觉，咸鱼窝在林书亦的脚边假寐。
“爷爷，不行了，你放过我吧，我都一次没赢过。”
几局之后，林书亦跨着脸放下手中的象棋，朝老人作揖求饶。
老人眼带笑意，从容自若地说：“行了，不下了。小伙子，你不行啊。”
林书亦：......
他有理由怀疑这老人家在内涵他，并且有充分的证据。
“爷爷，咱聊聊天呗。”
老人别一眼讪笑的林书亦，说道：“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林书亦干咳一声，说：“那爷爷讲不讲？”
“讲。”
“你要问什么？”
老人语速缓慢，林书亦也没客气，说：“我有好多问题，可以问吗？”
老人点点头。
“那我问了。”
林书亦开口，有些兴奋，他感觉自己就像去破案的福尔摩斯，即将揭开这个村庄的神秘面纱。
“可以，一个问题一袋方便面一瓶水。”
老人不急不缓的提出条件。
林书亦噎住，试探地问：“可以便宜一点吗？”
“可以。”
老人回话。
林书亦小心的报价：“那，两个问题一袋方便面？”
“可以。”
老人答应的很痛快。
看见老人答应的这么爽快，林书亦知道价给高了，他肉痛的还价：“三个问题一袋方便面，可以吗？”
“你说呢？”
老人斜眼看着他，好心的劝诫：“年轻人不要太贪心。”
林书亦只能答应这个条件，他皱眉思索，老人慢悠悠的喝茶，两杯茶下肚，林书亦想到了几个最关心的事。
“爷爷，你们村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感觉荒废了好久。村里还有人居住吗？”
老人看着林书亦的脸，说：“这是两个问题。”
“对，两个问题。”
林书亦假笑着从背包里拿出一袋方便面放到桌子上。
“我们村子自从合并新农村后，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就剩我们这些年纪大的和小孩子留在村里。出去打工的有的直接不回来了，慢慢的，好多人家的房子都空了。”
林书亦抽出一根利群递给老人，老人伸手接过，搭在耳朵上。
......
林书亦知趣地把一盒烟都放在桌子上，推给老人。老人脸上终于带了一点真情实意，他颤抖着手抽一根烟叼嘴里，林书亦赶紧弯腰给点上。
深吸一口烟，烟气从鼻子里冒出来，老人面露怀念之色。
“你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好多房子都长满了草，那都是老人也去世了，他们的儿子闺女不愿回来，就没有人住了。”
“就拿我家来说，虎子他爸在外地工地里干活，他妈在厂子里上班，每天辛辛苦苦的，也没多少钱。”
“自己花点，再寄回来一点，就没剩了。这末日一来，更没有人愿意回来喽。”
“虎子他爸妈昨天打电话回来，说是在路上，不知道现在啥情况了。唉～”
老人讲着讲着眼眶就红了。
“爷爷。”
虎子从楼上跑下来，扑到老人怀里，他满脸怨念的看着林书亦。
没有理会虎子，林书亦接着问道：“那村里还有年轻人吗？我看前面还有几家亮着灯。”
“有的。”
老人拍拍虎子的头，语气伤感：“有几位受伤退下来的军警，那几家......没有老人和孩子了。”
“为什么？”
林书亦刚问出来就明白了，他沉默的拿根烟陪着老人抽。
抽完两根烟，老人欲言又止，林书亦直截了当地说：“爷爷，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你可以......帮帮那些军警吗？”
老人恳求地望着林书亦。
林书亦沉默。
见林书亦沉默，老人低下头，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
“怎么帮？”
最终，他还是开口问道。
“真的？”
老人猛地抬头，眼睛明亮地盯着林书亦。
林书亦被老人看得脸热，他“哈哈”一笑：“你得先说怎么帮，我才知道我能不能帮。”
“就......他们也没粮了。”
老人心虚的缩头。
林书亦：......无语
“你们不去镇上买食物吗？那里有特殊警员在维持，每天有固定的份额。”
老人舔着嘴唇，眼神躲闪，尴尬地说：“我们没钱。”
“没钱？”